胳膊放在血液里,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那些血液沿着我的身体向上流,仿佛要把我的身体淹没。
我连忙打开洗手间的门,本来想着里面的血会泛滥成灾,谁知道里面没有什么。
我打开水龙头,试图冲去我身上的血,可却是冲不掉。
如果是血液的话,怎么可能黏在身体上,用水都冲不掉呢?
这东西一定不是血,那会是什么?或者,这只是幻象?
对,或者只是迷障,陈琛交给我过看清迷障的方法,用牛眼泪。
我快速的翻了翻屋子,陈琛留下的包里面真有几小瓶液体,还有一点点残余的朱砂粉,其余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也顾不上那些瓶子里是什么,就直接往眼睛上涂,涂完之后,我感觉眼睛辣辣的,很疼。
我连忙闭上眼睛,几滴眼泪落了出来,我感觉好了一点。
再次睁开眼,血液已经不见了,屋里乱七八糟的,地上全是我刚才扔的东西。
水龙头还在哗啦啦的流水,我打开洗手间门,里面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流血痕迹。
看来刚才的都是假的,可能就是外面的东西想要进来,故意这样夺取我的信任。
“姐姐,你怎么还不开门,那些血就像硫酸,一旦粘上,就会腐蚀你的肉!”外面的陈琛焦急的喊着,语气里满是对我的担心,要是我刚才不试验一下,还真就被他骗了。
我踮着脚走不敢出声,慢慢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一看,我一下子目瞪口呆。
我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惊叫出来。
外面的两个不是人,而是纸人!
这两个纸人的身体长相与不boss、陈琛一模一样。
只是,那白纸一般的脸和大大的腮红,看起来让人瘆得慌。
这两个纸人做的和真人那么像,说明他们的幕后与boss很熟悉。
这两个纸人是谁派来的呢?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得想个办法,套他们的话出来。
可是我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纸人打交道。
威胁他们的话,我又没什么筹码,我得好好想想他们怕什么,他们怕什么,我就拿什么吓唬他们。
思考一阵,我终于想到办法。
我改变了声音,趾高气昂道:“你们这两个蠢货,还不速速跪下。”
我一边说,一边通过猫眼看着他们俩的表情。
他们两个都有些惊讶,但是显然对这句话有所顾忌。
“怎么,我的话你们都敢不听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人是谁,学不出来原声,不然会更逼真。
“我就是换了个声音,你们就敢不认识我,好大的胆子!”我攥着拳头喊道,说实话,我的内心非常紧张。
但紧张又如何,为了套出点有价值的话,我必须拼命演下去。
“还不跪下!找死吗!”我恶狠狠道:“再惹我,我一把火把你们烧了!”
话音刚落,两个纸人立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对我磕头认错:“我们错了主上,我们错了。求您别责罚。”
我冷哼道:“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这、这还请您明示。”
“愚蠢!”我怒道:“我不过是让你们对付个小丫头片子,你们都应付不来,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主上,恕罪!”两人恐惧道,那声音及其难听。
“哼,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上吗?”
“有,有——”
“小的时刻不敢忘记啊——”
门外,那两个纸人打着寒颤,害怕到了极点,现在要是问什么,他们一定会如实回答。
“哼,你们可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不敢忘啊——”两人哭嚎着说,声音凄厉刺耳。
我深呼吸,压了一口气,骨气勇气,斥责着道:“既然记得,那你们说说,我的名号是什么?”
“小的们不敢直呼您大名啊!”
“别废话,我看你们是忘了吧。”我怒喊着,嗓子都快喊破了。
“没、没有——”
“那快说,说不出来我烧了你们!”说着,我狠狠拍了一下门,震得我的手直痛。
“您、您是司空锦。”长得和boss一样的纸人这么说:“是您让我,让我装成这样的!”
这话一出来,我立刻震惊了!他们的幕后主人是boss?这怎么可能!
我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和陈琛一模一样的纸人哆嗦道:“就、就是啊,您的大名司空锦,谁不知道?”
顿时,我感觉天旋地转,我之前的思想体系分崩离析——
我支撑不住了,整个身体一下倾,就滑到地上。
徐丽媛说过他的幕后主使是boss,王萌萌也这么说过,我曾经一度以为boss是那些害过我的人的头目。
如果说她们两个是骗我,那么现在,这两个纸人在极度恐慌下说的话,总不能是假的吧!
Boss突然间就把我自己丢在这个鬼地方,然后他和陈琛都走了,这是不是故意的。
就像徐丽媛说的,他故意离开你一段时间,就是为了派人来害你。
想到这些,我的鼻子酸酸的,心里好难过——
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也要害死我吗?
“主上,你怎么,怎么不说话。”外面的俩纸人战战兢兢道。
“给我滚!”我冷冷道。
现在,我不想说话。
想起以前,boss对我的好,我就难受,心口闷的慌,连呼吸都困难。
我回忆着自己和boss的一幕幕,那么真实。
Boss对我那么好,怎么会一直要害我?他为什么要害我,我什么都没有,唯一宝贵的就是心脏。
就算他是要我的心,以他的本事,如果他要害我,又何必废那么大劲。
甚至,boss他都跟我表白了,想要追到我,就是为了我的心?
如果他做的这么多,都只是为了我的心,那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我冷笑着,慢慢爬到床上,摸索着自己的东西。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