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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主编深夜遭袭击 记者途中遇劫持

主编的家就在报社大楼后面家属楼里,当年这幢楼建成分配报社职工的住房时,欧阳雪梅见住房紧张,考虑到自己父母有一套三居室二厅的公寓,就主动放弃了分房的要求。现在看来,如果欧阳雪梅真在这幢楼分了房子,主编就不会担心欧阳雪梅出事了。因为大家都住在一幢楼,可以马上找到她、提醒她了。主编回到家又拨打了一次欧阳雪梅的手机,见无回应便只好吃了晚饭以后再说。

也许是主编心里有事,他吃晚饭时根本就没心思品味老婆专为他炒的青椒豆腐干,也没有喝两杯全兴大曲,只匆匆地吃了点饭就回房间躺下了。他老婆以为他病了,围着他又是摸额头又要为他量血压,他只好对老婆说自己要考虑事情啥病都没有别烦我好不好?!

看到老婆有些生气地出去了,主编心里有些歉疚。他想再次打电话到欧阳家,想到曾对她妈妈说过欧阳雪梅到家就回电话的嘱咐,如果又打电话去问,会引起她妈妈的恐慌,他只好作罢。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也许是他这几天没睡好,主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好像有什么人在楼下唤他,他睡眼朦胧下了楼,可当他刚走到一楼大门外的小道上,突然窜出几个人把他按倒在地,被装进一个麻布口袋,随车运到一条江边,由几个人将口袋猛地从桥上往江里丢去。他出自于一种求生的本能,在口袋里又蹬又踢,最后竟用尽全力地喊出了一声:“救命!”这时有人把他的耳朵扯得生疼,他猛地睁眼一看,却发现妻子在扯他的耳朵,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竟在床上睡着了并做了个噩梦。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老婆说,我咋个做起恶梦来了?!随后他起床来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只椰奶拉罐,打开一口就喝了大半。凉爽的饮料使他清醒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挂钟,发现已是凌晨一点过了。他回忆起自己的顾虑,踱步来到窗前拧开百叶塑料窗,想面对夜空深深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时他无意间看到对面报社大楼自己那主编室里似乎有束小小的灯光在闪动,他以为自己眼花产生的幻影,但当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地看时,发现他的主编室真有一点光束在闪动。他神经猛地一振,回忆起那萦绕心际的担心,不由得马上走到电话机旁,拨打110报警。然后他走到门后取下那支一直没用过的电警棍,既没惊动家里的人,也没声张,竟独自一人往报社大楼跑去。

报社底层的大门是虚掩着,门口收发室里值班的老宋斜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主编进去想推醒他,老宋却一下倒在了地上。他估计老宋可能被贼人用什么东西迷晕了,便只好一人上楼。主编是当年西南进军时的青年干训团的,算半个军人,现在虽年近花甲,但毕竟经历过不少险恶场面。他双手紧握大电警棍来到四楼时,果然发现他的主编室和欧阳雪梅的办公室都有翻动声。他悄悄地来到欧阳雪梅的办公室猛地一步跨进去同时大吼一声:不许动!他的雄浑明亮的声音把屋内那个翻箱倒柜者吓得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主编见了心中暗喜,当他正准备上前去命令这窃贼时,只听得脑后一阵风紧,只感到头上被什么猛击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主编是被闻讯赶来的110巡警战士弄醒的,他睁眼见自己就要被抬上救护车了,便猛地从担架上滚下来,然后摇晃着想冲回报社大楼。这时他的老婆拉着他哭喊着说,坏人已经跑了,公安正在检查现场,你去也帮不上忙呀!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把伤医好了再说嘛!主编听了双腿一软,一下竟晕倒在老婆的怀里……

主编再次苏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了。尽管他感到头痛欲裂,但他坚持要老婆拿来手机,先拨打了欧阳雪梅的电话,但她家座机和手机都不见回应后,就再次拨打她家里的电话。电话里欧阳雪梅的妈妈告诉他,昨晚女儿一直没有回家,今天她多次打女儿的手机,都没得到半点回应。她问主编,是不是女儿临时去执行什么采访任务了?主编听了只好说是。他关了手机后要一直守在身边的老婆去找公安来,想问问报社究竟被盗了些什么?抓住了盗贼或查到了线索没有?老婆告诉他,不但公安已来过两次了,就连省领导都来过一次了。主编听了心里一动,忙问来的是哪个省领导?老婆说是钱副省长和监察厅长一块儿来的,主编听了心里一沉,便没开腔了。他感到头更痛了,他要老婆去用冷水浸湿毛巾来敷他的头,老婆刚出去,一个警察却在这时走了进来。

这个警察先向他出示了证件,主编见是东城区分局的刑警队长,便抢先问道:请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报社受的损失大不大,第二、查到了什么线索?刑警队长苦笑了一下回答说,第一、报社损失不大,只是你的主编室和欧阳雪梅的办公室被翻得一塌糊涂。第二、这几个盗贼来去迅速,而且熟悉你们报社的情况和布局,具体情况一下也说不清,我们正在抓紧查。现在请你也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怎么报了110而不等他们来了才一起进报社,却独自进去了呢?第二、你们报社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使盗贼既没光顾财会室的保险箱又没光顾你们的后勤保管室,听说这两个地方才是你们报社有“搞头”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主编听了稍作思考后回答说,我报了110后就等不及了。我们报社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所以当时很紧张,便没考虑个人安危就冲上去了。至于有什么重要东西嘛,可以说我们采访到的重大新闻题材或要事都属重要范畴。主编说到这里怕刑警队长再问下去,便苦着脸做出很痛苦的样子说,对不起,还有啥问题等我头痛松点儿后再说吧。这时恰好他老婆子端着盆凉水进来了,刑警队长只好停止谈话,上前握了握主编的手说,好吧,请多保重!然后他就离开了病房。

一个小时后,欧阳雪梅的妈妈来到医院找到主编的病房就走了进来,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砣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忧心如焚地对主编说,我跟你通完电话就下楼来到大道口想到报社来找你时,发现道口的绿化树上挂着一只女式皮鞋。我看着眼熟就走拢去看,发现它竟是我的雪儿早上出门时穿的鞋子。说完她把报纸打开递到主编前,一边指着那只变形的皮鞋一边说,你看这鞋被车碾成这个样子,估计是被环卫工人发现后见它成色还新就把它挂在树上等人认领。我雪儿至今无踪影又无音讯,现在又发现这么一只皮鞋,莫非她出啥事啦?!

主编心里明白欧阳雪梅肯定出事了,但看到她妈妈这么着急的样子,就只好搪塞着说,同样的皮鞋多的是,这也许是巧合罢了!欧阳雪梅参加调查组行动是保密的,所以没回应电话也是正常的。我争取明上午就出院,然后马上去调查组找欧阳雪梅,相信我会找到。欧阳雪梅的妈妈说,我先去报社找你,才知道报社出了事你也受了伤。看来,你有啥事瞒着我呀?要是我的雪儿真出了啥事,你告诉我让我们也好想办法嘛!主编强作笑容说道,你放心吧!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啦?这时护士来打针见病房里有其他人,就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欧阳雪梅的妈妈这才无奈地离开了。

傍晚,感到昏昏沉沉的主编接到报社记者部主任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欧阳雪梅找到了。主编听了心里很高兴,忙问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主任回答说,他才接到省城南郊派出所的电话,要报社拿两千元去取人。他问是怎么回事,对方说昨晚他们扫黄打非时在一家有色情活动的KTV歌舞厅包厢里抓到不少卖淫嫖娼的人,其中有个漂亮的姑娘衣衫不整地、烂醉如泥地躺在一个包厢里。我们把她弄回派出所关押到今下午她才醒来,经盘问她说她是法制报社的记者名叫欧阳雪梅,昨晚她回家时在路上被人绑架了。后来她被绑架者灌了不少酒,再后来她就不知道了。我们派出所经常遇到那些被抓的不良女人为蒙混过关而胡编乱说,所以不会上当。由于欧阳雪梅是在色情场所被抓的,所以得罚款要报社拿两千元去取人。记者部主任说完请示主编怎么办?主编冒火地、大声地对手机吼道:难道你也怀疑欧阳雪梅没说真话?怎么办?!还不马上去接人?!

主编说完放下手机,马上起床就要出院。看来,事情远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