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德琳,这是我吗?”“是的,你动完手术后躺在病床上还没有苏醒,当时画面很美,我就拍了。”“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艾德琳脸上泛起红晕。“你让我印象很深刻,那么勇敢,居然敢追踪偷猎人,他们大象都能杀,何况是你。”
“可能我天生就不……安分,安分?”她一边笑着一边跟他并肩走着。
两人非常开心地聊了起来,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关海峰的家往左边走不过500米远,艾德琳的家离右边很近,他们这才惊讶地发现,俩人一直住在同一个片区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两人相互留下联系方式,各自回家了。
命运就是那么奇妙,注定相遇的两个人总会在合适的时间相遇,那个时间就是他们说的不早不晚。
艾德琳回到家后,一边换睡衣一边听桑巴,趴在床上时不时滑动手机,看看是否有未读消息。关海峰回到家,换好衣服,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倒了一杯威士忌,点了一支雪茄抽了两口,放在烟灰缸上,看着青烟徐徐上升,拿出手机静静看着那张照片。
周日的早晨,关海峰醒来就给艾德琳发了一条信息:“早,今天有什么打算?”
艾德琳已经醒了,但是一直赖在床上看朋友圈,收到关海峰的信息她非常高兴,从床上差点跳了起来,她回复:“hi,今天没打算,你呢?”
“不妨一起游玩,我朋友新开了一家私房菜在国子监附近,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下午时分去看银杏树叶,然后再去私房菜吃个晚饭?”
“正好我早上赶完稿子,下午有空,谢谢邀请,一定赴约。”关海峰的信息显得淡定稳重,但是看到艾德琳同意的回复,他还是小小雀跃了一下,哼起小调开始刮胡子。
人的快乐源头有很多,这种邀约轻松自然,让两个意外结缘的人有了好好抒怀的机会,确实是一件让人很雀跃的事情。关海峰和艾德琳都很认真地准备着这次相聚。
艾德琳站在路口收到关海峰的信息:“我马上就到,稍等片刻。”然后眼看着一辆黑色别克停在面前,摇下车窗,关海峰正深情地看着她。艾德琳拉开车门坐进去,化了淡妆的艾德琳看起来更加活泼靓丽,玫红珠光口红让人显得神采奕奕,有一阵MissDior淡雅清新之味从卷发中飘散出来。关海峰美妙在心,对她说:“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
一路上,两个人从云南西双版纳的竹筒饭聊到北京冬天下雪后的冰糖葫芦,从三里屯的特色酒吧聊到杭州西湖的沈园,从荣宝斋聊到卢浮宫……
“就是因为我天南地北地游走,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才让我的男友受不了。后来我发现自我一些会让生活更舒适,更独立,更自我。”艾德林坐在车里很坦率说。
“北京的秋天只有这条银杏叶街道阳光正好!你快看窗外!”艾德琳指着窗外兴奋叫起来,然后趴在窗子上,像一个热情的小孩。
秋天的太阳很明媚,两人在黄灿灿的银杏叶街道中慢行,她时而跳跃,时而娴静,关海峰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翩翩飞舞的金色叶子就像一个背景,在记忆中那是一个通透明亮的下午,加上艾德琳唇边灿烂的微笑,关海峰爽朗愉悦。他闷在心中的情绪仿佛都释放完毕了,心里只存下那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和她明媚的笑。
艾德琳捂着肚子学咕咕叫,开心地说着:“我肚子饿了,能带我去吃饭了吗?”
他们驱车前往私房菜,聊起吃和旅行,他们滔滔不绝,两人甚至没有空白沉默的时间,就像很久没见到的老朋友,相互分享。
吃完晚餐,关海峰把艾德琳送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接近12点。关海峰看见她嘴角还粘了一点点番茄酱,他笑着指了指,艾德琳立刻反应过来,用手指轻轻擦了擦,然后用舌头迅速地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哈哈,我总是这样,见谅!”
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关海峰却有些难以自抑,他轻轻亲吻了艾德琳。嘴唇轻触的时候,艾德琳很明显像小鸟被惊吓一样颤抖了一下,关海峰索性把她揽在怀里忘情地吻了起来。甜蜜的吻让艾德琳有些飘飘然的晕眩感,从上一任男友搬出公寓后,她很久都没有这种兴奋的感觉了。
艾德琳牵着他一路往公寓电梯里跑,两人在电梯中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朝向两边笑了,他们牵着手,内心有翻腾的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听着电梯叮咚的声音,艾德琳拉着关海峰往自己的家走。打开门的一瞬间,都没有来得及开灯。在黑暗中,关海峰的呼吸让艾德琳迷醉,两人忘情地拥吻抚摸,在松软的沙发上,艾德琳一次一次感受到关海峰的澎湃激情……当两人疲倦地赤裸在沙发上的时候,艾德琳咬了咬关海峰的耳朵,然后靠着他睡着了。艾德琳半夜里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伸了伸懒腰,用枕头遮住脸咯咯笑了,然后继续入睡。
第二天没有关海峰的消息,第三天也没有,第四天也没有。两个成年人很淡然地面对这一切,随性而安,不去过多地强求什么。
周五的晚上,关海峰给艾德琳打了电话。他想约艾德琳,但是奈何艾德琳在家赶稿子不能出来,所以他就像一个18岁的少年奔跑着上楼了。艾德琳穿着米色丝绸睡衣凌乱着头发,左手夹着半支烟为他开门。
其实,关海峰对女人吸烟很反感,但他这一次从烟味中捉住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香。他尾随着艾德琳进了房间,从后面抱着她,艾德琳笑着说:“海峰,等等,我还在赶稿子,你随意吧。”说完把烟头熄灭,然后继续专注于电脑。
关海峰有几次询问艾德琳饿不饿,都被她冷漠地拒绝了。他有一些生气,也有一些失望。最后,他悄悄地从艾德琳的家中溜了出来。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失望,明明是两个成年人,独立而自我的成年人,为何要被另一个人的态度左右?他想不明白。
他在附近的商城吃完东西就回家了,他索性不去想她,舒舒服服洗完澡后安逸地躺在床上看电影。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手机里有艾德琳半夜三点发来的消息:“sorry,刚刚赶完,goodnight!”他不忍发什么,怕惊扰到正在补觉的艾德琳。
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偶尔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但依然保持着独立的工作和生活。谁也不过分涉入彼此的生活中。关海峰觉得这就叫作“成熟的自我”——两人的关系中没有什么感情牵绊、占有、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