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不用那么多人去,怕是对方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海螺姑娘,不如你跟我走吧,咱们两人,我带你去找那老婆婆。”
海螺姑娘点点头。
我将红嘴蓝鹊绑好,并且放到了罗囊怪背包中,两人朝圣积寺走去。
天机玄鹦鹉被绑着估计很不舒服,在我的肩膀上啄着我的头发:“贩子,贩子。”
我挺烦,抓住了它身上的一根羽毛,然后拉了下来,叼在嘴里。天机玄鹦鹉疼得直接飞走,又被我拽回来了:“嘎嘎嘎!”
我冷笑道:“呵,你疼的时候还能说外语啊?”
到了圣积寺,有看门的小姑娘发现了我们,立即对我们喊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我吐掉了口中的羽毛说:“送鸟的!”
小姑娘一怔:“送鸟?送什么鸟?”
我将罗囊怪在肩膀上扯了扯,两手交叉在胸口:“你们师傅的红嘴蓝鹊不是走丢了么,你去告诉她,我们帮她找回来了!”
小姑娘看到我肩膀上的天机玄鹦鹉了,说:“你把我当傻子呢,我们圣积寺的红嘴蓝鹊可不是长那样子的!”
我说:“我也没有说我肩膀上的这只鸟儿是红嘴蓝鹊啊,你们的红嘴蓝鹊被我装在身后的口袋里了。”
小姑娘看不出真假,丢下一句:“你可别信口雌黄,要是等会儿我叫我师傅出来,发现你骗她,有你好看!”小姑娘转身回去禀报了。
稍许,老妪被小姑娘搀扶出来,脸上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担忧,看到是我,那老妪立即换了另一种警惕的态度,用一种幽幽的目光看着我们。
老妪劈头第一句话就是:“我的鸟呢?”
我们:“……”
小姑娘徒弟们:“……”
我清了清嗓子:“前辈,别慌,你的鸟儿在我这里。”
老妪盯着我的肩膀上的天机玄鹦鹉说道:“这不是我的鸟儿。”
噗,刚才你的小徒弟姑娘也说了,你还要说一遍。
天机玄鹦鹉也知道别人在说它,它兀自在我的肩膀上有节奏的起伏,身体一高一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节奏感的音乐,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这当然不是你的鸟,这是我的鸟……”我越说越觉得怪怪的,似乎交流的用词有点问题啊,还是太直白?不管了,我继续道,“你的鸟在我手里,哦,就装在我的背囊中。”
老妪大怒:“什么?你把我的鸟塞到包里去了?你要闷死它了,我定饶不了你!”
我道:“你放心,我的背包很大,就是装一个人进去也不会被闷死。”说罢,我把她的宠物鸟红嘴蓝鹊提了出来,不过我是直接抓住了它的脖子,然后直接拽出来的,那红嘴蓝鹊伸长脖子,两腿在空中兀自挣扎,勒了个半死……
老妪的眼角在抽搐。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把鸟儿换了个头,把它的脑袋倒立,然后抓着它的两脚,提烧鸭一样,吊个半死……
老妪的嘴角又在抽搐。
“放开我的鸟!”老妪说。
这都什么话,我吐血三升。
旁边的徒弟小姑娘们也跟着附和:“大胆,还抓着我师傅的鸟,还不快乖乖松手?”
我听得万分别扭,什么就抓着你师傅的鸟?还好你师傅是女的。
我说:“好好好,鸟儿我自然会还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还希望老婆婆您能帮我个忙。”
小姑娘对我指手画脚道:“原来是来求我们师傅帮忙的,不仅不对我们师傅尊敬客气,居然还胆敢对我们师傅这么无礼!”
我都烦了,对那几个小姑娘道:“大人说话,那轮得到你们插嘴!”
“放肆!”几个小姑娘就快要捋着袖子上来抽我了。
老妪示意她的徒弟稍安勿躁,她也知道我们来找她做什么,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一面。她凝视着海螺姑娘,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即便我能用针挑出你的体内的毒素,解了你的诅咒,但是你可能因此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听了很高兴,看来是老妪肯答应帮海螺姑娘了啊,只要她肯答应帮忙就好,什么代价都好说嘛。
海螺姑娘听罢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点了点头。估计是表示自己可以承受之后的代价。
我说:“老前辈,你能说说有什么代价么?”
老妪停顿了稍许:“以后,你就要成为秃子!我去掉你的毒素后,你头顶上这浓密的头发,就会全部掉光,你只能是光头,你愿意么?”
我深吸一口冷气,不是吧,海螺姑娘这么漂亮的头发,竟然要掉光作为代价?我渗渗地看着海螺姑娘。
如果海螺姑娘是个男的倒是不要紧,问题她是个女的啊,头发对于美女来说不知道有多重要,姑娘家光着脑袋确实有点另类,不过光头也好过无法开口说话吧?
我在一边劝说:“海螺姑娘,不要紧,就是头发掉光了,你还可以戴假发啊。”
老妪道:“她不是凡人,是住在水里的,戴假发是没有用的。”
我一怔,好像也是……我想了想道:“要么我去帮你寻找一下民间有什么可以生发的偏方……”
海螺姑娘很是为难,她引以为豪,最显眼最漂亮最惊艳的要数她海藻般浓密的头发了,怎么看怎么漂亮,如今,她可开口说话,却要头发全部掉光作为代价,这可能给她造成同样的痛苦。以后她都没脸见人了,尤其她的同类。
一边是说话,一边是秃头……海螺姑娘陷入了纠结,她两边手的手指不自然地相互扣着。
我左右掂量,虽然头发重要,但怎么说还是能说话也是放在第一位啊,掉光了大不了去植发好了。现在不是有了植发的技术么?我暂且先把她的羞耻感放下,我说:“海螺姑娘,其实你没有头发一样漂亮,你的脸型称上光头,我觉得反而更有一番惊艳呢。”
海螺姑娘仍是犹豫,欲言又止的感觉。
估计半个月也不能做决定。
我就强行替她做个主,跟那老妪道:“这样吧,你尽管替海螺姑娘施针,施针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老妪看了海螺姑娘一眼:“你确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