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精对马尿极其敏感,马尿还没泼到,小小姑娘立即跳了起来,而她总算发现了躲藏的我们,想要土遁,可是一竹筒的马尿把她的脚下冲刷出一大片湿漉漉的水摊,她再土遁时,法力被马尿阻隔,重重地摔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
就这么一摔,我的向阴葵也就这么被摔到了地上,而且被折断了花茎!
我心都凉了,这可是我探寻钱精的法宝!
我大喊:“我的向阴葵!”赶紧跑了过去。
棋白见机行事,手脚麻利地直接将做好的小朱砂网兜套在了小小姑娘的身上,这小小姑娘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就这么被我们抓住了。
小小姑娘很是生气,在朱砂网里使劲挣扎,声音跟黄鹂鸟儿似的。棋白给网袋打了一枚镇元符,小小姑娘才暂时老实。
我把折断的向阴葵拿在怀里,心疼得不行,这向阴葵平日我对它就是掌上明珠,今日被个小精怪折断,我手足无措,感觉天都塌了,也不知道它还能否长回原来的样子。
带着小小姑娘和向阴葵回到了旅馆。
旅馆房间里。
我气坏了,来回抚摸着向阴葵,向阴葵仍然是一副萎靡的样子。
浴室里,棋白刚把镇元符拿下来,小小姑娘解了咒语似的立即在网袋里面对我们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捕银人,就知道贪财洗钱,快放我出去!”
原来她也看得出我们是捕银人。
“霍,恶人先告状啊!”我把我的向阴葵放在她面前,做威胁状,“你偷了我的向阴葵,还把我的向阴葵弄断了,它要是长不回来,你就得跟它陪葬!”
小小姑娘立即在网兜里反驳,声音尖细极了:“什么我偷的,它就长在窗口上,我第一个见到的!”
噗!什么叫长在窗口上?!我差点没吐血:“你就没见到那房间里躺着个人么?那个人就是我,向阴葵就是我放在窗口的!”
小小姑娘一怔,突然道:“哼,原来那晚呼噜声跟地震一样的人是你啊?那断就断了,大不了我还你一朵向日葵。”
我咆哮道:“什么向日葵,是向阴葵,无价之宝,我师傅传给我的,死到临头还嘴硬!”
“那我哪里知道啊?!”小小姑娘撅着嘴,“我就给你们道个歉好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我没跟她吭声,直接就拿着网兜放到水龙头下面,打开了水龙头,水龙头里喷射出来的水把小小姑娘活活淋了个落汤鸡。
“你在干嘛?!”小小姑娘挣扎着,不过我两手紧紧捂着网袋,她是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了。
先把她搁一边,我拿了一瓶沐浴把我的向阴葵清洗好了,用细绳把断处缠绕包裹好,这才料理那小精怪。我挤了一小撮沐浴露,隔着网袋把小小姑娘摸匀实,然后轻轻地揉搓,很快,小小姑娘满身裹满了泡沫。
小小姑娘在网兜里气疯了,不断地对着我们破口大骂,可是又不断地被满身泡沫给湮没。
等她骂够了,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着实有点滑稽,我有点好气又好笑。
“还犟不犟?”我大声地说。
“坏人!”小小姑娘继续大骂。
“对,我就是坏人!”我麻木不仁地继续折腾她。
“救命!!!”小小姑娘歇斯底里地喊。虽然小小姑娘人小,但是声音倒是尖锐。
棋白都看不下去了:“灵兄,算了,你这么折腾她,迟早把他人招来。
其实我心里倒不真想折磨她,只是想消一消她的锐气,我道:“再喊,就给你打几枚符篆,让你万箭穿心的难受!”
小小姑娘闭上了嘴。
我冷笑一声:“不帮你洗,你要浸泡着马尿过一整夜么?”
小小姑娘恨不领情:“哼,你们这些男人,占我便宜!”
我面不改色,对于钱精一类,不管它们化作什么形态,始终也都是钱精,要么是一枚古币,一锭死银,一枚翠玉……它们的喜怒哀乐对我们捕银人无关紧要。
我们也见多了钱精被活捉后各种态度情绪,求饶的,詈骂的,一声不吭的,或者谈条件的,不一而足。
在我们眼里,这种钱精没什么占不占便宜的,就算是个大美女,把它们打出本体了,就是一件古物而已。
我小心翼翼地搓洗,不过,我那双大手对于小小姑娘实在太恐惧了,被十拿九稳地裹着,怎么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而且她还被困在朱砂网里,我是带着朱砂网,连同小小姑娘的衣服一起搓洗。
小小姑娘使劲地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的衣服因为我的大手揉搓而春光乍泄。
五分钟,闻得网兜沐浴香味四溢,大抵是帮她洗干净了,我们把它带到了房间里,放在茶几上。
我们三人围着这只小小姑娘虎视眈眈,三钱激动极了:“啧啧啧,我跟我师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人精怪!”
我开始揣摩这小小姑娘到底是属于什么品种。
在我们捕银人认知的十界轮回法则里,她必然不是属于人神佛,也就鬼道之一的精怪灵妖,鬼属鬼道。既然是精、怪、灵、妖,它们都是来自三恶道众生。
不管她是精怪灵妖里哪一种,只要是鬼道,我们捕银人都有办法对付。
小小姑娘对我们三人熟视无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虽然衣裳还是湿漉漉的,但是至少马尿没有了。她这才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捋了捋。
我见状,又去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来,隔着网袋,准备帮她擦拭。
“哦!”我突然手一痛,看到自己拇指上,竟然有一道小口子。不由得重新端倪了那小小姑娘,“性子这么凶,还咬人呢?”
小小姑娘对我们三个顶天大汉面不改色:“咬你是轻,你把放了,看我不把你吃了!”
“啊哈哈哈,还想吃了我,那今晚你是不活了。”我把脑袋放低,平视着她说道,“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化作人的模样?”
“哼!”小小姑娘把头扭到一边。不过她极其细微的秀发还湿漉漉的,这么一扭头,脸都被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住了,又忙着很要面子似的整理自己的头发。
我撕了一张纸巾,塞到网袋的洞眼给她,她倒也不客气,从网里使劲拽了一大张纸巾,然后擦拭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她扯断的一大张纸巾,其实在我们看来,实在太小了,就一指头宽的小纸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