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看傻了,粗壮而高挑的大腿,白皙的肩膀,尖鼻子蓝眼睛白皮肤,还有马赛克部分……一览无余。
姑娘,我可不是故意站在走廊上看你的身体的啊,是你自己带着床单跑出来的,居然还有裸睡的习惯,这也别怪我大饱眼福了。
那外国姑娘又羞又愤,登登豋又踮着脚重新跑进了房间里。
我也下了楼去。
下来时,我发现紫柔姐妹也出来了,我便把三楼的情况跟棋白大家一说,大家立即觉得那房间肯定有问题。
紫柔道:“这样吧,我们几个人都上楼去,他人看来很奇怪,易灵,你带我上去看看。就我们两人就行。”
三钱摩拳擦掌:“要是有妖人在上面兴风作浪,我们几个也好帮手啊。”
予良一听说也是蠢蠢欲动:“捉妖捕怪我拿手。”
我说:“你们还不相信紫柔姑娘么?我跟紫柔联合,还有哪个妖人对付不了?棋白,你堵在楼梯口就行了,如果下来的不是我们,你们几个再上!”
我们重新上了三楼,此时,三楼的旅客已经撤得差不多,都下去跟旅馆老板算账呢。
紫柔走到那黑魆魆的房间门口,伸出纤细的手指按在了门板上,她眉头一蹙:“里面不是妖怪。”
我跟紫柔道:“你闻闻,这房间里有一股怪味,好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紫柔闻了闻:“不是草药,里面有无花果、朱砂、山姜,还有一些动物的胆汁,这种味道,其实是吸引昆虫聚集到旅馆的原因!”
“什么?!”我吃惊不小,“那房间里面的人……”
常有听闻歪门邪道的人喜欢故弄玄虚,每天带着各种毒虫在身上,抑或是手里有某种药物,可以召唤出大量毒虫来,况且此地又是泰国,诅咒和蛊毒最为泛滥猖獗的地方,难道今天,我们真碰上了一个手段黑暗的高人了?
紫柔道:“你在这里,我先进去看看。”
我纳闷:“门都锁着你怎么进去?”
紫柔倾城一笑,她的轮廓竟然在我的面前淡化了,像是一股薄纱直接穿进了门里。
我霎时间被自己蠢哭,平时跟紫柔姑娘呆久了,都把她当做人了,忘了她是狐妖。穿墙走壁就是小菜一碟。
可也不知道里面黑不隆冬的房间里,住的是什么人,那人肯定有两把刷子,虽然紫柔是千年狐妖,但是对于有法宝的修炼的人来说,是有很大的威胁的,我还真有点替紫柔担心了。
我在外头等了半分钟,也不见房间内有何动静,就在我等得不耐烦时,房内突然灯光大量,又听得里面砰然巨响,好像有各种硬物在空中飞舞碰撞,到处都是落地和破碎的嘈杂声。
“紫柔,紫柔姑娘?!”我用力敲了敲门,但是没有听到里面回应,我心生不妙,直接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助跑,直接冲上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带着惯性也倒在了地上。就见得房间内有个像是篮子一样的竹篾,椭圆形的,不知道里面包裹什么,但是,竹篾内竟然徐徐地往外冒烟。而这烟味,正是刚才我们闻到的那种怪味。
而紫柔不知道为何整个人退到了墙壁的边缘上,她神情很是紧张,并且做出了谨慎的防备姿势。她的五官变得十分妖艳,刚才好像动用法力了,整个人头发飞扬在空中,双眸犀利如鹰,眼睫毛尖锐地朝太阳穴翘起,她的嘴唇也红得发紫!而手指竟然长出了狐狸的爪子。
这是怎么了?
我顺着紫柔的目光往她凝视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房间里,床上盘坐一人,有一团白色的蚊帐裹着,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那人带着草帽,草帽是藤子编织的。
我发现草帽下,那人的脸上竟然长满了斑点,像是纹上去的一样,我想起克拉玛曾经跟我数过蛊杀师的模样,其中有一种人,就是满脸斑点。脸上的这些斑点都是毒虫咬过的痕迹!
我心里一惊:“这人,是蛊杀师?!”
对付精怪灵妖我倒是毫不畏惧,可是对付妖人,我可掂量掂量了,大家都是人,我的法宝不一定对症下药,但是他的巫术,却是对我有极大威胁!
毕竟,我是人啊,他的巫术就是以害人为目的的!
“易灵,你别靠近他,这个人很危险!”紫柔突然说话了。
连紫柔都说出这话,我深感到对方的确非同常人!
“不要紧,他伤害不了我们!”我也做出了防御准备,却看到那人盘坐在床铺上至始至终一动不动,我先担忧起紫柔来,回头道,“紫柔姑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紫柔突然咳嗽了一下:“我可能中毒了。”
“什么?”我赶紧过去想要扶住她,紫柔却对我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别碰我,我身上有毒,你去叫我妹妹上来。”
“啊?!好,你等着!”我忙跑下楼去。
棋白他们正堵在楼梯口,看到我下来了,都问我情况到底如何,等我将上面的情况一说,大家立即带着家伙奔上来了。
进入房间,紫香一看到姐姐紫柔嘴唇鲜红,五官妖艳十足,并且双眸带有几分狰狞,立即知道紫柔是中了毒了,她赶紧跑过去张开了她的嘴唇,然后从体内吐出媚珠来,灌进了紫柔的嘴里。
紫柔将发光的媚珠咽到肚子里,她的嘴唇恢复了一些粉色,没有刚才那么殷红了,而犀利的眸光也柔和不少。
棋白看到那床上盘坐的戴草帽的人后,立即挥舞麒麟法鞭,要教训此人,紫柔却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
刚才那黑暗的半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柔说道:“刚才这个人在房内炼蛊,我无意中干扰了他的修炼,他已经走火入魔,蛊毒在他身上扩散,产生了反噬,他已经自绝经脉死去。”
三钱从地上拿了一个撑衣杆,然后过去杵了一下那妖人,只见妖人一动不动的就直接倒了下去,然后滚落在地板上。浑身僵硬得像是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