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玛的老婆也出来了,因为这里是她的老家,老家中还有一位老父亲,她叫出了她的父亲在家里忙着张罗招待我们。
一切都妥当了。克拉玛盛完米饭,总觉得少点什么,自己还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卖部买了一箱啤酒回来。
我想说一下,越南的啤酒瓶子很胖,或者相对国内来说,他们这种啤酒牌子有点臃肿。像是二下巴的感觉。
但是看起来很萌。
“来来来,这是中国的朋友,我的好朋友!朋友!”克拉玛举着玻璃杯跟我们碰杯,故意强调着‘朋友’这个词。
他的父亲也明白了大概,认为我们关系很好。不过他不知道我们来越南的具体内容,还以为我们和克拉玛是谈生意的呢。期中也不停地用他们的方言劝我们多吃菜。
挺敦厚的一个人。
棋白看着克拉玛炒的各种奇葩大餐,愣是没敢下嘴。
我偷偷看了看紫柔姐妹俩,也不知道他们狐狸吃不吃蝉蛹。
克拉玛老婆的父亲七十多岁,老态龙钟的那种,笑起来也没几根牙了,吃莲藕能套进藕眼儿里。我看着他也一大把年纪了,劝克拉玛道:“你看你岳父,都老成那样了,你还在外面还一个劲儿地赌!”
“是是是……”克拉玛很会敷衍,说完这话,还跟我碰了一杯,“我这也不是为了给老婆家里多挣点钱嘛。”
我直想笑,赌钱是挣钱?
要不是我们今天出现,你裤兜早就又干干净净的了。
克拉玛岳父根本就听不出我们在说什么。眯着眼,笑了一脸皱纹。
三钱也觉得这老头很有意思,端着酒杯挪到翻译克拉玛和他老爸中间,说让我拿相机给个特写。克拉玛父蹙着眉头,而翻译克拉玛也是一脸的尴尬。
我们的棋白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拉着我也凑到他们几人中间,叫亦萱帮忙拍几张。后来我才得知,越南人忌讳三人合影,三人合影是一种坟头状。还有不能用一根火柴或打火机连续给三个人点烟,也是认为不吉利。
其实越南的禁忌很多,比如不愿让人摸头顶,席地而坐时不能把脚对着人;喝酒时忌讳把酒杯扣过来,或把酒瓶倒过来;忌讳背对供桌而坐;不在大树底下小便,怕遇到鬼。忌讳吃烧焦了的饭,怕遇到口舌是非。孩上学忌吃饭锅巴,怕变得愚笨,上学忌吃鸡爪,怕写字时手抖,等等。
就好比咱们国内的忌讳不要用筷子插在碗饭中间,不走在晾晒的裤子下面之类的。
这一餐,除了克拉玛和他的父亲吃得津津有味外,我们几个算是敷衍了事,这都什么饭菜啊?除了大米,菜很多,但口味清淡得好像忘记了放盐,可是糖、醋和蚝油又放得很多,吃甜品似的,居然还有一道清蒸竹子。
这简直就是在吃草……
不过腌竹笋还好,能下咽,竹笋是越南人喜吃的菜肴。这几天我们吃饭似乎在哪都见到竹笋,越南被人们称为“竹子之邦”名不虚传。
克拉玛之前炒菜时,放盐直接用竹灰代替,用作食盐。
克拉玛父吃炒熟的蝉蛹做下酒菜很对胃口,吃得啧啧的。
克拉玛催我们道:“别光看嘛,吃吃吃。我做的,很累的,别浪费呐!”
我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那盘炒得半金黄半焦黑的蝉蛹上。估计真的熟了,那些本来全身长毛的蝉蛹已经被热油烫焦,连蠕动的脚也被炒焦了,斑点斑点芝麻状。就是一颗颗大麦粒。
我夹了一只放在嘴里,原本以为会****,没想到,里面已经熟了,浓浆成了熟的蛋黄,可以说,味道像是鸡蛋味,吃在嘴里有点黏,又像是揪了一团馒头块吃起来弹牙的感觉。
而外表的一层皮则有点韧。
这时,紫柔姑娘说话了:“哎,你们可吃少一点,这蝉蛹一般人没吃过的话,会过敏的。”
“不是吧?”我有点疑虑。
翻译克拉玛则说道:“没事的啦,我吃了多少次了,这蝉啊,很补的槑,高蛋白质,一只顶一个鸡蛋!”
紫柔姑娘道:“这是因人而异,你对蝉免疫,有些人吃虾都会过敏,但是这概率很小,如果阿凡哥你也是这种体制,少以身试验。”
接着她又嘱咐紫香:“妹妹,你要是吃蝉过敏了,你这漂亮脸蛋可就可惜了。”
紫香想都没想,撇着嘴,很排斥地说道:“我才不想吃呢,这虫子……咦……”可是她的表情出卖了她,她早就想吃一只蝉蛹看看什么味道了。
三钱凑在我耳边说:“灵哥,别听紫柔姑娘的,这是金蝉,吃了益精壮阳、保肺益肾、抗菌降压,百利而无一害!我小时候吃过不少!”
我一听,自诩自己身体倍棒,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我也尝试过,过敏的事迹几乎忽略不计,这小小的蝉蛹总难不倒我吧?
于是我多夹吃了几只……
可悲的是,紫柔她那句话成了谶言,戳中了我。
温水煮青蛙一样。
克拉玛家里的旧电视机正在播放泰国本土很流行的综艺节目,《泰国好声音》。有点熟悉的画面,制作精良、阵容豪华、颇有国际范儿的场景,然后四位评委都是泰国非常有影响力的明星……
于是,我饶有兴致的地看这频道。十分钟后,我突然觉得胸口和脖子有两处痒痒,起初我不在意,当时还以为是蚊子叮咬的呢。
然后越瘙越痒,最后予良惊叫起来:“哎呀,灵哥,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低头看不到自己脖子的样子,但是胸口右侧已经有一大块的红斑了,刺痒得很,怎么挠都不解痒。
棋白把目光落在我的红斑上,瞥了一眼说:“不用想了,绝对是过敏了,你那是速发症,食物过敏症状多在进食某种食物半小时内出现。”
“啊?”我难以置信。
棋白关心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唇舌麻木、咽部及用食道发痒、喉部阻塞感,全身出现荨麻疹或有哮喘发作?”
我喝了点酒,可能症状没有棋白说得这般恐怖,摇头说:“我就是痒,连耳朵内都痒。”
棋白说:“那就好,你要是出现腹痛的感觉,那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