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绑在担架上,冲击力让我震了一下,后背的伤口好像开线了,疼得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有种黏黏的感觉,应该是血渗出来了。
苏洛系着安全带,又有弹出来的气囊保护,并没受什么伤。郞琪为了斗法时方便行动,把安全带解了,这一撞,她上半身趴在了气囊上,腿就卡在了变形的座椅上,疼得她一个劲的叫唤。
但就算这样,她也没忘了,自己赢了要向苏洛身上刻名字这件事,生怕苏洛反悔。趁着苏洛还没挣脱开墨斗线,郞琪将墨斗线一拉,苏洛身子就倒在了座位上。
郞琪费力的扭过身体,解开苏洛的衬衫扣子,苏洛长得白,皮肤白皙,肌肉紧实,下腹还有漂亮的马甲线。郞琪吞了吞口水,脸一下子就红了。
苏洛也涨红了脸,紧咬着下唇,一副受了凌辱在强忍着的模样。
刻字说的简单,但郞琪又不是鬼,不能跟白楚恒似的长出尖锐的指甲,她想了想,最后低下头,张口咬在了苏洛的心口。苏洛疼得倒吸来一口冷气,眉头紧皱。
郞琪在咬的时候,打斗时散落的头发一缕缕的垂在苏洛前胸,发梢轻微划过苏洛前胸的敏感。苏洛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张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郞琪以为苏洛是疼的,松开他抬起头,唇上已沾着猩红的血,苏洛心口被咬出了两排溢出血的牙印。
“有那么疼么?告诉你,你以后少惹我,要不我就让全国都的人知道,你心口有个被女人咬出的印章!”威胁完苏洛,郞琪哎呀了一声,就招呼文采儿和猫男把她救出来。
郞琪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刚才的动作多有问题。
苏洛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呼吸急促,深锁的眉头,一双眼睛燃着难以抑制的烈火。这模样简直跟白楚恒想要我时,一模一样。
我噗的一声险些笑出声来。
然而我没高兴太久,苏洛就挣脱开墨斗线,坐起身的时候,看到我正在努力的憋笑。脸瞬间阴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燃着怒火,跟刚刚调戏他的人是我似的!
我吓得紧忙把头转到一边。
他如此气愤,不难理解,苏洛生长的环境让他有一种天然的自傲感,他性子高冷又倔强,让他承认自己喜欢上郞琪,估计得给他挺大的勇气。现在这副气呼呼的模样,应该是在气自己的身体竟然对郞琪有反应。
我突然觉得让郞琪来对付苏洛,实在是明智的选择。
文采儿和猫男下来帮忙,苏洛把我安顿好了之后,本不想管郞琪的,但郞琪一个劲的叫他,这是在高速,的确也不能让文采儿把郞琪抱出来。苏洛长吁一口气,控制下想掐死郞琪的冲动,走过去把郞琪抱了出来。
郞琪被苏洛抱在怀里,脸上还露着胜利的笑容,手指轻轻划在苏洛的心口,似是在摸那个牙印。
苏洛沉闷的深呼吸几口气,眉头深锁,呼吸急促。
郞琪还以为苏洛是不乐意抱自己气得,白眼一翻,“认赌服输,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Shit!”苏洛低骂一声,把郞琪扔到我担架上,自己走到一旁冷静情绪去了。
郞琪不理苏洛,回头还跟我说,自己多伟大,为了我以后跟白楚恒相处没有障碍,自己把苏洛搞定了。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都不知道该如何跟郞琪解释,苏洛这么听话是因为什么了。文采儿看年纪,死的时候也就十几岁,那个年代的女人羞于讲这些,造成了郞琪在其他方面是人精,但在男女事上面就是一张白纸。
之后,苏洛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一辆G开头的军用越野开了过来,G是国家大员才能用的牌照开头。我们都上车后,苏洛也不开车了,说了一声去辽城。他就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休息。不知是真累了,还是需要安静的消化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车下了辽城高速后,直接开往贺斯博家的别墅。
我虽然路上有想到了,但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的震惊。苏洛竟然真把白楚恒交给了贺翰!
郞琪见我神色越来越难看,探过头来告诉我,“这也有没办法,以我一个人的修为,打开通往地府的黄泉路,实在太难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来找贺翰的。”
“他可靠吗?”
“你还不知道?”
我一怔,问郞琪,我该知道什么?
郞琪询问性的看了一眼苏洛,苏洛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反正是没反对。
郞琪告诉我,其实我都已经昏睡三天了,这三天来白楚恒的情况恶化,苏洛试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阻止白楚恒肉体的反噬,而且还要提防钟馗来勾魂,苏洛已经三天没敢合眼了。
说到这的时候,郞琪眼露心疼,但很快又接着讲。下地府是唯一的办法,但白楚恒不同意,直到苏洛说他愿意陪你一起去地府,白楚恒才勉强同意。并且让我们去找贺翰,告诉贺翰,这次若成功,白家就将契约全部销毁。
“白家跟贺家也有契约?”
“贺家同苏家一样,是白家的一个分支。白家被阴阳族人灭门后,为寻报仇时机,白家族长用家族禁术签订了两份契约,苏家守护白楚恒肉体和灵魂,可享世代高官厚禄。而贺家守护白家古墓,可享长寿且一生无灾无病,但……”
“我知道弊端是什么,是贫穷。”
老妈讲过,红姨嫁给贺斯博爸爸的时候,贺斯博爸爸穷的叮当响。家里刚发迹,贺斯博爸爸就死了。贺翰为了保下唯一的孙子活下去,还让红姨改嫁。可没想到,就算认了别人当爹,富足生活的贺斯博还是没能逃过死劫。
我突然觉得苏洛和贺斯博都挺可怜的,一个是有钱没命花,一个是有命穷到死。
到别墅的时候,我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在医院一直输营养液,倒也没觉得什么,这一路一口水都没喝到,肚子一直咕噜噜的叫。
红姨和贺斯博等在门口。
贺斯博看到我伤成这样,眉头一锁,眼中显露心疼,红姨忙招呼佣人将我抬进去,每动我一下,我都疼的呲牙咧嘴。贺斯博训斥了几声佣人笨手笨脚,就赶开了他们,伸手将我抱下了车。
他的手拂过我的后背,沾上一手的血。他愣了一下,“伤口开了?”
我点点头,问他白楚恒在哪里?
“我把你的伤治疗好,就带你去见他。”贺斯博声音变冷,似是生气了。
我心里有些小内疚,但贺斯博对我再好,我满心里都是白楚恒,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郞琪不让佣人们扶她,非让苏洛去抱。苏洛不愿意,郞琪就把手放在心口上画圆威胁。
苏洛看着郞琪的样子,气得想杀人,但最后还是过去将郞琪抱进屋里。
我被贺斯博带进他的房间,红姨跟着过来,“斯博,你把她放这就好,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我学过紧急护理,不用。”
红姨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得罪白楚恒。白楚恒好不容易答应解除贺家的契约了,若现在因为我得罪了白楚恒,那贺翰做得努力就白费了。
如果契约不能解除,贺斯博就算复活也没办法逃脱契约的束缚。
“把我放这就好,红姨帮我叫医生吧。”
听到我这么说,红姨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了些许的内疚。不过她的内疚我也不稀罕,白楚恒就在这,我现在就想见到白楚恒,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的伤不要紧,让我见……”
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背一凉,像是衣服被贺斯博割开了。
贺斯博是把我趴着放在床上的,衣服一割开,我整个后背就暴露在了贺斯博眼皮底下。伤口开了线,血还在向外溢,贺斯博心疼的蹙了蹙眉。
“斯博!”红姨叫了一声,还想阻止。
“妈,我喜欢小晴,这一点我不会遮掩的。”
“那你就要学会遮掩了,或者学会放弃。”
白楚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子半倚在门框上,身上透出肉眼可以看到的黑气,是肉体的反噬。他挑眉看着贺斯博,语气是霸道的命令。
贺斯博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来给我媳妇治疗,外人回避。”
两人都是剑拔弩张的气势,随时都会打起来的样子。
我去!上一次这俩人还合作一起打黑白无常,眨眼就又变敌人了!
我生怕这俩人打起来,红姨明显比我更怕,赶忙上来拉着贺斯博出去了。
我心里敲鼓,觉得有必要跟白楚恒解释一下,“我也是刚来,跟斯博是刚见面的。”
白楚恒的手轻抚在我的伤口,透出的鬼气缓解着伤口处的疼痛,“不用解释,你敢背叛我,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白楚恒暴涨出的黑指甲,一根根挑开裂开的线,当伤口整个暴露出来,白楚恒眸光显露心疼,“疼么?”
我摇头,现在白楚恒忍受着反噬,他只会比我更痛苦。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白楚恒说这是贺翰亲手调配的,对伤口有好处。
贺翰调配的药,贺斯博都没有,白楚恒却拿了来。可见现在贺翰与红姨是一个态度。想到贺翰,脑子里就钻出来一连串的问题想问,最后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我知道贺家跟白家的关系了。”
我感觉到白楚恒轻抚在我后背的手颤了一下,但他的声音还很平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贺翰对白楚恒做过的事情,是赤裸裸的背叛,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背弃了贺家千年前对白家的承诺。
我心里忽然有些慌,贺翰对白楚恒所做的事情,白楚恒绝对不会原谅的,等拿到鬼心,白楚恒会杀贺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