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停当,刘秘想了想,打算只带着贾宝玉出门,去河间县解决这个问题。
没想到沈天聪、孟祥隆都想去开开眼界。
贾宝玉家里却哭的昏天暗地,一群女人一哭二闹,坚决不许他出门。
费了好一番功夫,最后让沈天聪、孟祥隆也去,才迫使贾宝玉的女人放手。
“修行到了最后,自身实力已经无法突破——继续突破就变成怪物了。这时候就只能出门游历,积攒功德。如果功德足够,或许另有变化。”
独自修行就是这般不好,遇到问题无法第一时间察觉,找到答案也不敢立刻确定。
如果能观摩他人的经历,对修行路上的难题有了预见,等到自己修行的时候,就能少走许多弯路。
刘秘说出自己所面对的瓶颈,贾宝玉等人同样追随他修炼《猛虎变》,读《周易》,这些难题肯定也会碰到。
他们跟着,可以看看刘秘怎么‘渡劫’,也能积攒一点经验,到时候能更轻松突破瓶颈。
在半路上,刘秘说了薛大户遇狐的事。
耳听为虚,没有亲自调查研究,此事还不好下定论。
“到底是人是妖,还不好判断,先去看看再说。”安排好各自的职责,一行六人,两辆马车,前往河间县。
来到河间县,刘秘联系上薛夫人的人,悄悄告诉薛夫人不要声张,也不要有什么举动,等他先调查摸底。
刘秘带着这些人,也没回家,跑去鬼田泽深处荒废的土屋里住下,开始调查。
暗中调查几日,把周围的荒僻之地都翻了一遍,有稍微打听了有没有在此常住的外地商人、流民。
排查结果显示,荒僻之地没有任何异常,反而有一伙外地商人,在客栈里住下就不走了。
“这下就有方向了,要么真的是狐狸精,要么就是江湖套路。”
然后,刘秘让薛夫人假装出门拜佛烧香,在河畔的柳树下会面。
“刘生,我自付待你不薄,无论如何你要帮嫂子一把。”薛夫人带着丫鬟车夫,还有一个家丁跟随,匆匆而来,见面就拜。
刘秘赶紧虚扶,示意她的丫鬟扶她起来。
“嫂嫂,我先问你一句,你是要这个家呢,还有要自己不受屈辱?“刘秘拱拱手,先说清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要这个家,就不能轻易对渣男下毒手——谁都不能确保换一个会更好。
如果要自己的体面,那就拆分家产,瞒天过海,把整个家搬空——以后辛苦点就是了。
一般来说,只有这两种方法能解决问题。剩下的比如大吵大闹,都没卵用。
“他们真的欺人太甚!随便想个法子,只要能带着孩子,再给孩子争一份家产就好。”薛夫人苦笑着摇摇头,泪水已经溢出来。
刘秘点点头,对薛夫人有了一份敬意。
“这事情不难,倘若是无形无体的鬼怪,还要费一番功夫,甚至要祭天祷告。像这种有形体的鬼,最好对付。”
“狐女喜欢盗取男人的阳气,然而物极必反,如果阳气足够多,也能破掉狐女的道行。”刘秘低声指点,这狐妖喜欢采阳补阴,那就撑死她!
“只是,你或许要受些委屈。”刘秘看着薛夫人,有些迟疑的说道。
薛夫人悲愤,但想到家中儿女,她唾面自干,甘受欺辱,“请教我怎样做。”
“我这有一些虎狼之药,你把这些药送给他们,再给他们准备烈酒。双管齐下,定有奇效!“
薛夫人点点头,仔细请教如何做这些事。
回到家之后,薛夫人一改往日的冷淡厌恶,主动吩咐厨房准备清淡饭食,给狐女和薛大户送去。
看到薛夫人退让,狐女非常得意,她拉着薛大户一起吃吃喝喝,也不怕中毒。
到了晚上,薛夫人招来薛大户的贴身长随,“总不能看他去死吧,这是壮阳药,拿去给他用吧。”
长随赞叹薛夫人的心胸广阔,把壮阳药拿去给薛大户吃。
薛大户吃了药之后,战斗力猛增,狐女开始还很享受,到了后来脸色不健康的泛红。
“歇一会!”狐女想推开薛大户。
然而薛大户被虎狼之药催动,根本停不下。
狐女吸纳阳气,开始还很高兴,后来发觉自身阴气正在被无穷无尽的阳气腐蚀,正在消融!
等到她想逃的时候,已经散了功,无法使用她的手段了。
狐女死掉,薛大户大惊,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了一只狐狸!
薛大户吃了纯阳之药,把狐女弄死,狐女现了原形——这事情很快传扬出去。
很多人都跑来看热闹,又或请薛大户张榜为业,以后靠这一独门绝技杀狐狸精。
薛家也有异常,在墙壁上还出现了很多狐狸的血爪印,夜里还有狐狸的哭声。
薛大户一直面黄肌瘦,再也不复康健。
过了不久,薛大户精神恍惚,常常说狐狸精来找他索命了。
薛夫人心中忧愁,找了些和尚道士也不管用。
最后,薛大户一家不敢再在河间居住,只能举家搬去福陵山。
然而在半路上,薛大户在路边休息,忽然大叫一声,就死了。
高翠云安置薛家孤儿寡母,听了此事前因后果,忍不住感慨:有慷慨大方的狐狸精,也有谋财害命的狐狸精。
然而即便是人,难道不也是如此吗?
人人鬼鬼,谁敢断言自己已经看得通透?
且行且珍惜,摸着石头过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