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及半腰,空气之中浮香隐隐,陈瑛不觉开怀。闻香踏光觅去,带着满心欢喜。在依稀可见香源之时,管乐之声徐徐响起。箫声悱恻凄清,又难于表达的相思。
这是。。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陈瑛不自主的和着箫音,念起诗来。李商隐这人,说来也是陈瑛很喜欢的诗人呢?可是如今却不能照本宣科地读,这是凭着模糊的记忆了。
曲尽语止,陈瑛便见那身着紫衣黄纹绣白边之人,步履健健地朝陈瑛走来。那人不是慕容席云,又是何人?
“红袖,梅花开得正好。可喜欢?”依旧帅气不凡,霸气勃勃的面容。
梅花开了吗?又是谁在独赏?陈瑛不禁想起陈子洛来。不过幸亏陈子洛从不来着烟柳花巷之地。故而,就算是这秦国王爷莅临,也不见其初衷。这样的男子,真是少之又少。
“小红袖~~~”慕容凑近过来,语气里透着不满道:“在想什么呢?”
“呵呵,在想王爷的记忆力果真惊人。竟连半个月前听过的一遍曲子,还能吹奏地如此妙”
慕容席云眉头微蹙,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很是不满。不满?是的,这样的不诚实,令他很是不悦。还是那夜的陈瑛才是最令人欢喜的吧。那般自由不拘,才是真的她吧。
陈瑛目光流转,触及石亭处,见有一幅字画放于石桌。其上,有镇纸稳压。
“好漂亮的镇纸”陈瑛爱不释手的用手轻抚,陈瑛充满渴知地抬头望向王爷,“其色似玉,其触似水。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石头?!”。
“呵呵,这本是玉石制成。如此这般,便不觉奇了吧”,慕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正常之人,不应该先看到镇纸下所压之物?她没有注意,竟有些小小失望。
“咦~~~”陈瑛这才注意到,镇纸之下压的宣纸上,画了幅好画,提了首好诗。刚才眼是被玉质镇纸所吸引,只觉得其下宣纸之上,一团红黑色。真是,过分。。
“一作寒枝盘虬身,
白斩红琼三方土。
卧龙石鉴定前路,
浮香暗涌逼苍穹。
休将青翼为风云,
误把庙宇拟江湖。
不闻归途何寂苦,
只应雨磬梦中人。
这诗……”陈瑛读罢一遍,惊疑地望向慕容席云,“慕容公子所做?”
“嗯”慕容席云轻点下颚,那线条在阳光下,极为动人。这场景,竟有些熟悉。。
果真,这世间的男子身处优渥,极少草包的。长得好看,看是放荡,实则是极有才华。
“怎么,小红袖见解如何”慕容席云故意拖长语音“可愿为诗一首”
“不、不、不”陈瑛连忙拒绝,“附庸风雅这种事我做不出来”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岂敢班门弄斧,献丑。。”这话说得,越来越偏了。
“哦,红袖是在说本王在附庸风雅,在献丑?”慕容故意将语气加强,似生气状。
“不敢不敢”陈瑛窘得脸都红了,只差跺脚,“真不是!”
“那就不要推脱了。”
“这个么……”陈瑛这得在心底默默地向先贤圣人们——抱歉,又要剽窃了。没办法,谁叫自己只有这种本事呢?写现代诗好凑合,古代的——就免了吧。
“乘兴而从速”慕容决计不再让陈瑛推三阻四,“否则,我可生气了”
这——真没见过,故作生气,还生得这般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