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安排好一切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没有开机，我急切的打开手机，却发现没有他的任何回应。在那一刻，其实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至少他没有回绝，也许他是同意了。但是，过了那么几天，我收到了他的短信，他说，不可以。
我忽然明白仅仅只是这样的三个字，就让我湿了脸颊，红了眼眶。
后来，我删了他的号码，却在翻短信记录的时候，却发现本是他名字的备注已变成一窜号码。看着我们曾经的短信，我狠下心一般的也删了所有。
选择，是一个难题，也是一个复杂题，它会伤人，它会让人变的脆弱，一切都只看我们如何做决定。
来法国第一年，我很艰难的生活，就像刚出来念大学一样，甚至更难，因为我不会法语。
第二年，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老同学，佐曙。
现在的他已经西装领带包装着，意气风发的模样。我看着他，愣了半天，而他却一直笑着，他说，这儿能坐吗？
虽然嘴巴上说着礼貌，行为上已经坐了下来。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回问我，说，那么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来这么深造的。你呢？
他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对我说，我来这边出差的。不过，我们真是有缘啊，这都能让我们遇到...
我点点头，抿了抿我手里的咖啡，说，是啊，我只不过想过来看看这家咖啡店怎么样，想不到就碰到你了...
我上下瞧了瞧他，说，你变的成熟了嘛。
他扬起嘴角说，彼此彼此。
我和佐曙聊的不多，也互相留了号码，但是我们之间却也没有联系过。仿佛什么东西横在我们之间，也许是时间，更是岁月，或许是人心。人变了，时间也就变了。
直到半个月之后，佐曙约我出来，说是明天就要离开了。
我们约在上次见面的咖啡厅，我一进门就看见那个英伦风格的佐曙，他看了一下手表，说，挺准时的。
我坐下说，我一向如此。
他突然笑了，说，程尤可，你怎么可以还和以前一样？
他这句问句，让我心里为之一怔，他不是在说你跟以前一样，而是在说怎么可以和以前一样。我看着他搅拌着咖啡，说，我，就是我。
他听闻我这话，抬头与我相视，然后笑的更开心了，说，是啊，这几年，我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变了好多？
我点了一杯最苦的咖啡，然后看向他，说，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一半一半吧，总是觉得好像丢了什么似的，有点迷茫。他如实说道。
我们谈了好久，几乎是一天吧，当然不全是呆在这个小小的咖啡厅。当我们提及学生时代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佐曙，还是那个书呆子的佐曙。他告诉我，其实那个时候，他喜欢过我。
他突然笑了起来，问我，程尤可，你还记不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这么瘦么？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道，因为你曾经说过你喜欢瘦的，那种看起来很纤细的样子...
我一愣，不敢相信的捂着嘴巴，说，不可能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的？
他笑的更是开心，说，那种话可能你不记得了吧，也有可能是你随口说说的...
看我依旧呆样，他突然将手放在我头顶，然后又放了下来，说，能遇到以前的朋友真好...
我喃喃的回答，是啊是啊...
我又突然想起他那次的脸红，我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情很早就发生，只是我没有仔细的观察到。
佐曙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之后的我们联系也比较少，或许大家都长大了，工作也忙碌了。
法国第三年，我和一个年轻的法国小伙子恋爱了，他很可爱，却也年轻，玩性也太重，最后我们和平的分开，甚至我成了他的小姐姐。我们没了恋人关系，却成了姐弟关系，这让我很郁闷。以至于每次他打电话给我，用他纯正法语喊我 S?0?4ur légères （小姐姐）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
CHENEY（采尼）提着酒瓶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又失恋了。他在我这儿喝的烂醉，胡言乱语了一通，可是却不知道仅仅是这些醉酒的话，让我更加的悲切。
CHENEY说，ZOE，其实我还爱着你，可是你的心不在我这里...
他说，ZOE，你跟我在一起一点都没有表现过快乐过，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的？
他突然哽咽了，说，ZOE，为什么你不挽留我，为什么我说分手你就答应，为什么你不爱我...
他突然扔掉手里的酒瓶，抓着我的肩膀，问道，ZOE，你为什么不爱我！！你说你爱谁！你告诉我啊？好让我死了这份心啊...
他的手随着哽咽的声音渐渐松开了，然后躺在我家的地板上，喃喃自语，怎么样才死了这份心呢...怎么样才可以呢...
我的肩膀被抓的通红，抬头看着CHENEY醉倒在地板上，一怔呆愣。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许是想的东西太多太多，我的头很痛。
我没有理醉倒的CHENEY，一个人走进卧室，合着衣服，躺下就闭上了眼睛。很多片段一闪而过，却是四年前，我和徐之暮在一起的那一年。是的，果然是失去过才能明白心里最真诚的情感。
我算了算，现在我已经27岁了，而徐之暮也已经33岁了。或许现在的他，也结婚了，没准，孩子都有了吧。也许等我回去了，他的孩子也会走路回家了吧。唉，真是令人伤感的消息...
我可能一宿没睡，也有可能睡了一宿，反正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我感觉床边挤了一个人，我突然惊醒，看见CHENEY睁着眼侧躺在我身边，我严肃的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他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没 干什么...
没干什么躺我旁边？我挑挑眼眉。
他委屈的看着我，说，哦，那我下去了。
你不止要下去，还要离开我的家，更要以后不要来找我。我认真的说道。
他一时愣在原地，却强颜欢笑着，说，小姐姐，不要这样，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再不喝酒了...
我皱起眉头，说，不要叫我小姐姐，以后都不许叫，我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以后，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
说完，我就起身，整理衣服，然后换鞋出门。关上门那一刻，其实我也很难过，毕竟我已经真的把他当作弟弟了。
我不知道这大清早，我该去哪，只能到处乱逛。
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CHENEY的身影了。
后来，CHENEY再也没有找过我，连面都没有见过，倒是他的朋友们对我都很好，却只字不提CHENEY这个人。
法国第四年，第五年，我都在深刻的学习中。什么事都没有再去考虑。
看着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开始激动，却也害怕。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或许是失败，也许是更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