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吊车司机的精神身份
鬼金
我的职业是一个吊车司机,摄影跟我的职业,还有写作跟我的职业,没有丝毫关系。但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我需要一个精神的身份,甚至是两个。写作对于我是一个精神身份,而摄影变成了我的另一个精神身份。说到摄影,我是汗颜的,我的叫摄影吗?但我的不仅仅是拍照吧。我很多人曾嘲笑我,说我不懂技术,连相机的基本功能都不会,还拍片,还有杂志发表,简直是荒诞的笑话。那就让他们笑话吧。记得一次在云南遇到于坚,他说,狮子总是独行的。那时候,他也举着一个相机在拍照。我的照片,更钟情一种味道,一种艺术感觉,那种直观的,甚至赤裸的街拍,我在复制它们,用我的眼睛,我的手机或者相机。当一个东西被复制下来之后,它可能就呈现着这个世界或者是生活的隐喻。我的相机是微单,应该是最便宜的那种,我不是器材控,再说,我也没有钱玩器材。但我有我个人的生命积淀,我的作品就是我的生命积淀,是我个人主观情绪的一种渗透,是孤独的。孤独是艺术的永恒主题。透过这些上班、下班路上的街拍,让我更加亲近这个世界,这个荒诞的世界,亲近并看清一些本质,留存一些影像作为这个时代的证据。是的,时代影像。那是赋予我个人生命情怀的作品,我就要做我自己。就像日本的一些摄影大师,比如,森山大道、荒木经惟等人,最初也不是被人理解的,但现在他们以大师的身份出现。我没有这样的野心,何况,中国对摄影,尤其是那种呈现个人精神气质的摄影还不能很好接受。尤其是街拍,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地位。我只是一个记录者,一个像写日记一样地拍照,保留那些影像,也许,在时间的淘洗中,那些影像会有它们的意义存在,会彰显出来的。我相信。摄影,最终是解决自己的问题,跟我的写作一样,是内心的释放。你们会在我的照片里,看到我,真实的自我。我的文字和我的照片不会说话。
再说说选的这些照片,不要期待我找一个主题的帽子扣在这些图片上,那样就真的有力量吗?我讨厌归类。这些无主题的组合更像是意识流,是模糊的,复杂的,它们不是那种小清新,也不是糖水片。在这些影像中,可以感知到我的孤独,挣扎,呐喊……
我看到一篇文字这样说:
“安迪﹒沃霍尔说,当我要思考时,就会变得很糟糕。直觉对艺术家无疑很重要。但如何利用好直觉,可能又需要理性。人的行为和活动,受制于一个复杂的心理、生理系统,很难说其中哪个更重要。只能说,直觉多为天赋,极其重要,但仅仅依赖直觉,可能行之不远。同理,理性强大是个优点,但只有理性,也挺可怕的。从艺术的角度讲,无论是直觉还是理性,能做到极致,都是了不起的;最怕的是,哪边都不到位。”
我想,有这些够了。
所谓的艺术就是极端的个人行为。这是我多年前说过的话,至今想起来,仍旧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