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女有多大?”樊青林也是脸色严峻的问道。“最多不过二十来岁,而且她不论言语谈吐,还是身上散发的气质,包裹身手,都证明她出身绝非不一般”。樊玉刚说道。
“慕容世家现在最多不过四人,慕容倾城武功深不可测,月华剑更是形影不离,慕容莫言进入南疆后如石沉大海,他用的是慕容世家的绝学寒冰掌,慕容莫问的月霜剑随身携带,不可能交由他人,所以慕容世家的几率微乎其微,那就只有罡宫了,但和你说的情形有不符合。
天龙宝剑剑鞘上刻有金龙,让人一望便知,传说那是有大魏皇室所铸,乃是魏天龙的家传宝剑,非长子嫡孙,继承家主之位的人不可能有机会触摸,就连杀魔魏明仁用的也只是一柄普通的宝剑,而他至今孤身一人。
江湖上倒是传说魏明道有一子一女,今年正好十九岁,那一子半年前现身沙漠,罡宫倾巢出动,惹的江湖上鸡飞狗跳,那一女是何模样,却从来没有见过,希望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要知道前些日子江湖上对天阴教的清剿行动,就是被这女娃给破坏了。可见对方非同一般人”。樊青林回忆道。
“父亲,您是说那个少女是魏天龙的孙女,她手中的宝剑是慕容世家的月华剑”。樊玉刚面露惊容。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慕容世家人丁单薄,自保有余,想要恢复昔日的盛况,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罡宫却是恰恰相反,实力雄厚而后继无人,如果两家联姻,江湖上还有谁能与之相抗”。樊青林说道。
“那天地盟不就危险了”。樊玉刚面带忧色地说道。
“不见得,罡宫和慕容世家都是皇族之后,血脉传承才是首要,天地盟若是聪明的话,绝对不会去招惹这两个休养生息中的老虎,而他们两家目前来看,也根本没有插手江湖的迹象,外人若是不欺负到门上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大动干戈。
所以天地盟现在最重要的对手是南面的五毒教,如果天地盟能击败五毒教称霸江湖,等根基稳固之后,在向两家开战或许有几分胜算,但若是以一敌三的话,必败无疑”。樊青林说道。
“那樊龙的事情该怎么办?”樊玉刚说道。“凉拌,在两大实力没有开战之前,把他看住了,不要再让他出去惹是生非,那个少女在没有确定她真正身份之前,千万不要去招惹她,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样的人我们招惹不起,否则天地盟会将我们先给灭了”。樊青林说道。
“是父亲,我知道怎么做了”。樊玉刚回答道。“做人眼光要朝前看,不要被一点小事遮住眼,如果那个少女和那两家没有任何关系,那她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否则,我们就是自寻死路”。樊青林道。
窗外寒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沉睡中的魏红月被一阵寒意冻醒,拉了拉身上的棉被。
魏红月突然听到有人打哆嗦的声音,神情疑惑的坐了起来,点亮油灯后,来到另一间房内,只见欧阳铭躺在一堆稻草上,浑身不住的哆嗦。魏红月心中突然一震,难道这些天来他就睡在这里。
“欧阳公子”。魏红月喊了一声,见欧阳铭没有回答,魏红月上前又喊了两声,见欧阳铭依旧不搭理她,难道他病了,魏红月便伸手扶上了欧阳铭的额头,欧阳铭额头滚烫,魏红月顿时就把手抽了回来。
“欧阳公子,你醒醒,醒醒”。魏红月焦急的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把欧阳铭扶了起来,搀扶到自己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看着浑身不住哆嗦的欧阳铭,魏红月心中一阵感动,在江湖上漂泊两年多来还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竟然对她做出如此关心的举动,她岂能无动于衷。
魏红月出身世家,从小就跟随华秋颖学习医术,医术用来拯救人,剑法用来杀人,所以江湖上人称素心辣手魏红月。知道了根源,魏红月做起事情顺手多了,欧阳铭家中藏有不少草药,魏红月给欧阳铭灌下
一碗汤药后,又把湿毛巾敷在欧阳铭的额头,这才安下心来,坐在床边为他守候。
一天一夜后,欧阳铭的高烧虽然减退,但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魏红月把脉后发现寒邪已经入侵脏腑,单靠草药想要恢复,势必太慢,稍有不慎还会有生命的危险,看来自己只有运功为他驱除寒气了。
魏红月脱鞋上床,两人面对面盘坐着,眼下魏红月重伤未愈,根本就不是为他人疗伤的最好时机,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欧阳铭为了自己而受病魔的折磨。不过让魏红月庆幸的是欧阳铭根本不懂武功,运功时没有遭到丝毫阻力,但那脆弱的经脉可让魏红月暗自捏了把汗。
“噗”。等魏红月把寒气完全驱除后,一口鲜血喷出,人也就昏迷了过去,少了魏红月的支撑,欧阳铭自然而然的也倒了下去,这一对同命鸳鸯就这样面对面的倒在了床上,几乎是脸挨着脸。
天亮时分,欧阳铭从昏迷中幽幽转醒,一股有人的芬芳直往他鼻孔里钻,睁开眼之后就见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就在自己眼前,细腻的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真的是光滑如玉,只是重伤之后少了一分光泽。
可是,过了一会儿,欧阳铭见魏红月没有丝毫动静,心中嘀咕道;‘不对呀,刚才这么大的动静魏姑娘为何没有醒来,难不成她是在装睡不成,也是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无礼举动,换做任何人都会十分尴尬的。可是这样也不对呀,我怎么会也到床上来了,难道是她把自己弄到床上来的’。
蓦然间,欧阳铭瞅见床上干涸的血渍,顿时被吓了一跳,爬起来一看,床上足足有巴掌大的一片血迹,不知旧情的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良的事情呢。
欧阳铭仔细回想后,才想起自己肯定是在生病之后被魏红月弄到床上来的,可是床上为什么会有血迹,欧阳铭再看看脸色惨白的魏红月,伸手为他把起脉来。
只见魏红月的脉象混乱无比,欧阳铭心中就是一惊,难道是她在重伤未愈之前,运功了不成,否则内伤岂能如此严重,真是个傻女人,难道为了自己两名都可以不要了,欧阳铭心中是又气又疼。
欧阳铭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站起来,来到大厅跪在供桌前磕了九个头,嘴中说道:“不孝子弟欧阳铭给列祖列宗叩头,今天不肖子孙欧阳铭,要私自动用祖宗的传家之物,事出有因还望列祖列宗见谅”。
欧阳铭把供桌之下的砖给搬开,从里面取出一根尺余长的人参,参体状若人形,四肢俱全,绽放出隐隐的光华,一股温润之气扑面而来。欧阳铭眼中满是愧疚之情,眼中有闪出一丝无奈,想了想取出一些参须之后,又把人参放回玉盒之中藏了回去,转身前去熬药。
等到魏红月醒来已经是七天后了,那些参须已经被欧阳铭拔得差不多了,连四肢都给吃掉了。醒来之后发现神情憔悴的欧阳铭,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欣喜,心疼,羞涩,气氛,真是难以与表。
魏红月感觉自己的经脉有种浑身发热,闷胀的感觉,体内真气充沛,知道是欧阳铭给自己吃了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自己的赶紧驯服这些真气才行,否则就浪费了这些天材地宝。
魏红月点了欧阳铭的睡穴,怕他中途醒来惊扰自己,把欧阳铭放到床里面,盖好被子,变盘坐在床边运起功来。真气随着大小周天运行一周后进入督脉,鸠尾,长强,至阳,大椎一路而上至百会穴。
任脉则顺额而下,祖窍穴,人中,廉泉,膻中,到丹田,之下会阴,鸠尾,真气越聚越多,蓦然魏红月身体震了两震,百会穴一轻真气顺流而下和任脉打成一片,真气如同长江大河滚滚而下,形成一个周天循环,奔流不止,魏红月此时脑中一片清明,入了入定状态。
等到魏红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一夜时间过去了,魏红月发现自己的天蚕神功已经进入到第四层了,这让她心中大喜。天蚕神功乃是道家至上的一种内功心法,想要练之大成真是难如登天,自己辛苦十几年也就练到了第二层,经过两年的生死挣扎,好不容易练之第三层,却被人重伤。没想到机缘巧合下让她轻松的练到了第四层,从今以后自己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方霸主了。
天蚕神功第一层打通小周天,天资聪颖者的五年时间,普通人加倍,此时在江湖上可以算得上三流高手;第二层打通大周天,天资聪颖者八到九年的时间,普通人翻倍,练到此处能和江湖中一流高手过招,虽不能胜,全身而退却也足以;练到第三重,能在一流高手间站的前列。
天蚕神功练至第四层称得上一方霸主,与众掌门平起平坐,练到第五层乃当世绝顶高手,至今只有骆云天和魏明道两人,实力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却以身似琉璃,活上一百五十余岁绰绰有余,第六层则属于超凡脱俗,能让人窥破金丹大道,活上三百余年,移山倒海只在举手投足之间;第七层是后人推演出来,道若是练成则羽化飞仙,早蹬极乐,可惜无缘一见。
魏红月此时不但内伤早去更是功力大进,这一切全要靠欧阳铭的有心成全,否则她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功力,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报答与他,魏红月心中很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