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本世纪初。墨西哥城里有个叫扎菲尔的侠盗,专偷有钱人,偷的钱全部接济穷苦人,富人只要提到扎菲尔的名字,就又恨又怕,扎菲尔在偷盗时从不伤害人命。
加尼探长这天在马路上散步,一个身影在他的眼前一晃,好像是扎菲尔。加尼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在一幢小楼漆黑的楼道里,扎菲尔突然消失了。加尼正四处张望时,忽然一只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腰。
“探长,别紧张!我是扎菲尔,有件事我要麻烦你!”
扎菲尔将探长领到了一间屋子里,然后下了他的枪。
“是这样,”扎菲尔点燃一支雪茄,同时递给探长一支。探长摆摆手,扎菲尔便自顾自地吐出一串烟圈。
“昨晚,有个歌女被杀。罪犯想把物证扔到河里,不料扔到了桥洞下驶出的一条船上,说来也巧,落到了我手里。”
探长便向桌子望去,桌上有个拴着绳子的铁球,还有一小块碎镜片,一个揉烂的食品纸盒和一段鲜艳的红绸巾,很显然这带有血迹的红绸巾被割去了半条。
“探长,我太忙了,实在没精力去查这个案子,交给你吧。不过,我可以提供线索!”
听扎菲尔那口气,完全是上司在下达命令,探长窝了一肚子火,可枪在人家手中,也没办法。
扎菲尔接着说:“案发时间为昨晚半夜。凶手是位衣着考究,戴单眼镜,对赛马有兴趣的先生。那食品盒告诉我们,他和死者一块吃过点心,先用刀刺伤了那个歌女,然后用红绸巾勒死了她,另外半条红绸巾肯定还在死者手中。”扎菲尔边说边举起自己手中的另外半条红绸巾,说:“我眼前的这半条是罪证,得留好。一个月后,你用另外半条绸巾到这儿找我。哦,对了,那凶手是个左撇子,抓他时可要小心!”
扎菲尔回到家,想起刚才的情景,就十分生气。助手跑来找他,告诉他咖啡馆的歌女被杀了,让他去破这个案子。
“活见鬼!”加尼嘟囔着朝现场赶去。
现场死去的年轻女人攥着块绸巾,肩头有刀伤,脸上表情恐怖。
现场情况同没见到此情景的扎菲尔推测的一模一样。这家伙真有些神了,探长暗想。据调查得知,死者生前有一颗祖传的珍贵蓝宝石。凶手可能就是冲这宝石来的。
经过调查,加尼很快将凶手逮捕归案,可是,情况并不很妙。罪犯在律师的帮助下声明案发时自己不在现场,而是在看戏剧,他口袋里有张那场戏剧的票据作证。
加尼傻了。虽抓了凶手,却没证据,那粒蓝宝石呢?指纹呢?对了,指纹肯定留在扎菲尔带走的那半条绸巾上了。
终于熬到了约定的日子,加尼拿着从死者手里取下的半条绸巾,前去会扎菲尔。这次他还有个小小的打算,想抓住扎菲尔,便命令手下埋伏好,等发出信号后立即行动。
楼房里除了几个干活的油漆工外,根本没有扎菲尔的踪迹。莫非不敢来了,探长暗想。不料,一个油漆工冲他打了个招呼。是扎菲尔,他笑嘻嘻地说:“你的手下真规矩,都在等你的命令!”
加尼随扎菲尔又进了一个房间,接过扎菲尔递过来的半条红绸巾,两个半条拼起来正好是一条。
“探长,这就是证据。您瞧,这是左手的指印,不然我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呢?”
扎菲尔讲完这话,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加尼对这个强盗又产生了几分敬意。扎菲尔咧咧嘴说:“探长,您那半条让我看看,好吗?只看一会儿,马上就还给您!”
扎菲尔接过探长递过来的红绸巾,仔仔细细欣赏着。那半条红绸巾有个花结,扎菲尔将花结迎向光亮处,眯眼瞅着,像变戏法似的,从花结里掏出了一粒蓝宝石。
探长被这戏法弄呆了,一下明白了扎菲尔安排这次约会的目的。扎菲尔收起蓝宝石,得意地说:“探长,您应该想想一个姑娘为什么至死不松开这块红绸巾呢?”探长板起脸,掏出手枪,瞄准了扎菲尔。
扎菲尔哈哈大笑,说:“探长,我对来了这么多人都不怕,难道怕你一只手枪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早买通了你的女佣,今天早上,她趁你喝咖啡时偷走了子弹,不信,你试试!”
探长气急败坏地将手枪扔在地上。
扎菲尔给了探长一个飞吻,便冲到窗口,从早已垂到楼下的绳子上溜走了。
又过了20分钟,一个油漆工送给加尼探长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铅笔匆匆写着:“老朋友,别太轻易相信别人,我告诉您两个秘密:第一,您手枪里的子弹并未丢;第二,您的女佣是个忠实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