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入魔道,一念登极乐。我相信,我这一句看似有些混乱的话,对于贺长青这样的聪明人来说,他应该能够理解。
我现在的确是在他的地盘,如果稍有不从,那么,在形势威逼之下,或许我我只能服软应承。可是,我要让他清楚一点,我夏乾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笨蛋,既便养父曾经教导我,绝计不要动用道术针对活人。但是,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咬人呢,一旦贺长青将我给逼急了,我至少有不下五种能够让贺长青生不如死的方法。
贺长青身体就好像突然置于冰寒之地,不自禁的抖了两下。“夏乾兄弟,你这是说什么话,看把我给吓得。”
吓你?呵呵,我不仅仅只是吓你,如果真的将我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什么天道因果,我夏乾都可以不顾。
“贺三爷,拐弯磨角的话,我们不必再说了吧。简而言之,现在我们几乎相当于同乘在一条船上,所以,我们之间应该不必再有半点隐瞒才对。”
“哎,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之前那个家伙叮嘱过我,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松口。”
“不到万不得已?”我轻哼冷笑。“我虽然喜欢钱,但是,也不怎么太喜欢这种来历不明的钱。所以,这张支票,还请贺三爷你收回。对于之前我所提的那些问题,你大可以当我放屁。至于赵瑶瑶他们三人,我相信当我们准备离开大理,你一定愿意让他们和我们一道离开吧。”
刚才我所说的那句话算是提醒,但更是警告。像贺长青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听不出弦外之音。除非,他想率先一步将我们给结果了,否则,只要让我有半点喘息的机会,新帐旧仇,一并了结,果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夏乾兄弟,你不要这么急着下结论,我们可是朋友,现在我也正值难关,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真的死了。”
我挑了挑眉,道:“贺三爷,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身家性命之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要诓我么?”
“不是诓你,而是真的。”贺长青好像已经被我逼到了最后的底线,眼看我不再理他准备夺门而出,抢先一步将我给拦了下来。“好好好,我告诉你,是宁玉。这一切都是宁玉告诉我的。”
“宁玉?”
我被怔住了。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里并不是非常深刻,但是,我却记得非常清楚,上次要不是他从中做梗,想要救回赵乾的命魂根本不可能会那么难,更险些搭上我和养父的性命。“你说的宁玉是不是喜欢穿唐装,带着眼镜,年级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
“就是他。”
“竟然是他?”天下间,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但是,原本我还抱着一丝侥幸,然而,却在贺长青接下来字里行间非常肯定我心中所知的宁玉,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宁玉。
对于宁玉的底细,我所知有限。但是,通过上次的棋阵斗法,要不是我走了****运,能不能活着还是未知数。由此看来,这个家伙道术远在我之上,甚至与养父几乎没有什么差距。再则,这个家伙卜算之术异于常人,若非如此,当初孙钱那个家伙就不会活着从赵乾布下的圈套中逃走了。
“我的行踪是宁玉告诉你的?”
“是,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
未卜先知,这家伙的卜算之术竟然能够达到如此程度……
“可是,据我所知,这个家伙是跟着一个叫黄爷的人,难不成这次寻找什么传国玉玺并非是宁玉,而黄爷?”
“这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拿钱办事。”
数次三番,都能够将毫无关联的事牵扯到这个姓黄的家伙。一次不足为奇,两次实为巧合,可是三次这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黄爷,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先拿到了寒月权杖,其次拿到了诸葛亮的奇门遁甲残篇,现在又是想要找到原本已经不存在的传国玉玺……
“他在大理?”
“你是说?”
“宁玉,我要见他。”
“可是……”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没好气的冲着贺长青说道:“我帮你寻找传国玉玺可以,但是,我现在必须要见宁玉,否则,一切免谈。”
“能不能……”
“不能!”
贺长青尝试了几次,都在我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最后无奈之下,他拨打了一个电话,也没有说多久,顶多只有三四句罢了,挂掉电话他冲着我说道:“他说可以。”
在电话里,贺长青将地址约定在了一家市区一家还算有些档次的茶楼。当下我也有些急不可待,拉着贺长青就准备前往约定的地址。
之前贺长青神神秘秘,自然是引起了吴化他们的好奇,没过半天,突然见我们两人异常举动,可还没有等吴化他们开口,我便率先让他们封了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和贺爷去去就回。”
接近一个小时,我和贺长青两人来到了之前所说的那间茶楼,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三楼,据服务员所说,在我们先前一步,就已经有人进入了事先定好的包厢。能够在这个时候进入贺长青定下的包厢,除了宁玉还能是谁?
贺长青示意我冷静,他敲了敲门,等到里面有回应之后,方才赔脸将房门推开。就在推开房间的这一刹那,坐在左边沙发上的果然就是当初的那个宁玉。“真的是你。”
“宁爷。”
宁玉扶了扶眼镜,示意贺长青和我进入包厢,旋即只见坐回到了茶桌之上,摆弄着功夫茶具。“你果真是忍不住了。”
“宁玉,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难道忘了,上次的事要不是……”
“哎,过往如浮云,提它做什么呢?”
“那好,我不提,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找我麻烦?”
“年轻事,遇事就冲动,心烦气躁,这身体可不好啊。来,喝了这杯茶,定定神。”
“你。”
我哪有什么功夫闲心喝他泡的茶,只是想单刀直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整件事弄个一清二楚。可让我没有想到,宁玉这个家伙今天出奇的好脾气,脸上一直都笑呵呵的。伸手不打笑脸面,索性在接过他茶水之后,我抿了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宁玉将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到了贺长青,问道:“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贺长青就好像见到阎罗王似的,面对宁玉唯唯诺诺。“宁爷,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将玉玺一事告诉给了夏乾兄弟,至于其它,恐怕就算不用我说,相信宁爷已经猜到。”
宁主故作高深点了点头,旋即摆手示意。“你先出去,我和他聊几句。”
贺长青如负重释一般,脸上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就离开了包厢。
“宁玉,难道你是因为上次的事记恨在心?”
宁玉摇了摇头,很有情趣的品着茶水,看着他那慢条斯理喝茶的过程,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真的想直接冲上去对它施以脚拳。“我刚才就说过,过往如浮云,时至如今,早已烟消云散,我还记这些干什么?”
我说道:“那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你之前不是已经听贺长青说了个一清二楚吗,我托他帮我寻找一样东西而已,当然,我认为你应该能够帮上一些忙,所以,为了能够促成这件事,这才想到了你。”
“为什么是我?”
“一定要说个为什么的话,那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总之,只是在某一个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你罢了。”
“好,我姑且相信你赏了一份赚钱的差事。那么,能不能在这之前我提几个问题?”
“都不是外人,无妨,有问便提。”
“传国玉玺不是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吗?”
“相信之前你业已在贺长青那里听闻过关于传国玉玺的传说吧?既然如此,你真的认为一把火就能够将神物俱毁?更何况毁掉的也仅仅只是赝品罢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一个被毁掉的是赝品?”
“对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总之,你只需要相信就可以了。”
“好吧,就算我相信被毁掉的只是赝品,但是,你又如保肯定,真的传国玉玺至今存在?”
“这是个好问题,我得想想该怎么回答你。”宁玉喝了一口茶,旋即站身而起,在我的面前来回踱走不停,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依我的观点,显然这个家伙在努力拼凑胡编乱造故事罢了。过了好半天,宁玉终于开口道:“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合,建立大秦,政局初定,但根基不固,照此形势,所谓的大秦也不过一时璀璨烟火。然而,秦始皇是上界星君下凡转世重生,命里之数乃天命所归,介此,上界派了一位神使奉上神印,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由此撼定秦政,时至星君归位。”
“你是在给我讲故事?”
“那你就当故事听吧。”
“秦政之前,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秦朝大统,天下安定。这原本只是秦始皇的本份,可没有想到秦皇偶然得知自己的前世,想要急功近利从返上界,所以,政局稳定之后,荒废政务,数次巡游求仙,妄辟捷径,却招来了无妄之灾。星君归位,秦政动荡,天下分散,为了能够让天下苍生安稳,只要能够得到神印便可得天下。由此,这枚神印流连人间,辗转无数历代君王。相必贺长青业与你提过,后唐时期,神印与后唐主李从珂一同焚火消失。但……”
“这一段,我已经听过,毁掉的是赝品。”
“没错,这一枚的确是赝品。”
“那真的呢?”
“传国玉玺乃天命所归之物,得此印便可得天下,所以,历代君王无不是将其爱如珍宝。可自从经历过王莽事件,后代君王为了能够保全神印,只得将真的神印暗中收藏,则是仿制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神印,非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能将神印展露人前。时间的流逝,年代的更替,后世的君王根本无法分辨所传下来的神印是真是假,但是,无论此论真假,只要尽在其手,都算得上是应天生,归天命。可事实上,曾经出现过几次质疑神印真假的事来,但是畏于王权,最终都不了了之了,直到唐朝。”
“唐朝,你是说唐太宗李世明?”
“历史之上,一直都存在着男尊女卑。可你知道,历史上出了几位女性皇帝么?”
“武则天,其实,清朝慈禧恐怕也能够算得上是一位女皇吧?”
“慈禧如果能称为女皇,又如何会垂帘听政四十多年最终也没有能够废主自立?”
“好吧,他不算。你的意思是指武则天?”
“武则天虽然有帝命,却无帝相,因为她是女人。但是,她最终偏偏称了帝,立武周王朝,可知为什么?”
“我哪知道?”
“难道你忘了,得神印者得天下。”
“你的意思是指那枚传国玉玺落到了她的手上,所以,她最终称了帝?”
“若非如此,你认为呢?”
“我,我怎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