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仅仅只是与吴化他们离开的距离最多不超过十米范围,然而,我已经连走带跑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出现在我眼前的依旧是一片茫茫白雾,哪里有吴化养父他们的身影,甚至,连那颗柳树都不曾再见到过。
我顿时感觉不妙,难道我被张成宝使的手段迷惑住了?
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会被迷惑,我的这双眼睛可是瞧得仔仔细细,看得清清楚楚……
我站在原地,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只是一味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不断的问自己,我不断的在脑海里想要找到办法来解决眼前这个难题。但是,我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办法,甚至也尝试了,依旧无法改变现状。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感到迷茫,感到无助。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后悔我之前的冲动鲁莽,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鲁莽冲动,那么,我也绝对不会中张成宝的奸计……
我不知道我在原地停留了多久,多少时间,忽地,我只感觉一阵困意汹涌袭来,一股前所未有过的疲倦让我无法睁开双眼。既然现在走不出这片迷雾,也感觉不到什么危机,索性,就地躺下好好睡上一觉补足精神再想办法。
不知睡了多久,当我睁开双眼之后,茫茫白雾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头顶烈日,而我正好躺在一处山岗石头上面,太阳晒得我有一股说不出的暧意。
我伸了个懒腰,肚子有些饥饿,赶紧从背包里准备掏出一些食物准备充饥。但是,发现背包里面竟然全都是一些没用的石头。我心中一阵奇怪,分明我记得很清楚,我背包里的确是放了一些干粮和饮水,怎么这个时候竟然只是一些没用的石头,我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直接将背包丢在原地。
我沿着山岗往下直走,就是想要找一处有人家的地方想办法暂时先填填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极好,刚下山岗没过多久就碰到一位牵牛的农夫,我连忙向他求救,希望他好心能够施舍我一餐。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我向他说什么,甚至还做了各种手势,他竟然像似根本没有看见或者听见,牵着黄牛径直的沿着田埂道上直走。
这老头一定是小气,所以才不想搭理我。不过,既然这里有人,那么,总归是可以找到一个大方的人家,到时候,就可以美美的填填肚子了。
我不再理会前面的老农,而是跟着他进入一个小村子。当我行走于这个小村子之中,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意识深处好像我在很久以前来过这里似的。但是,我又敢确认,我肯定只是第一次来。
我看准一户敝开大门的农家舍院,刚一进门,突然一个人影直冲而来,要不是我闪避得快,我可能直接就会被他撞个人仰马翻。
这是有什么急事么?我心中如此想着。
转身朝着那个冲出人影看去,但是,当我这一眼看去的时候,我却又赶紧的将视线收了回来,而且是连眼睛都迅速的给闭上了。
看她的背影我已经能够肯定这个是个农妇,但是,这个农妇仅仅只是穿了一件碎花上衣,并没有穿裤子,露出一个光白溜溜的******……
又在这时,另一个人影紧跟而出,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条粗布麻裤。“疯婆姨,快跟我回去。”
拿着裤子这个人瘦弱不堪,脸上皱纹横生,皮肤黑黝,看他年龄至少五十多岁了,而这个农妇顶多三十岁左右,模样长相还有几分秀丽,只是看她的言行举止,似乎这个农妇脑子有些问题,否则,又怎么可能连裤子都不穿,就直接跑出家门呢。
“哈哈,张老汉,你的疯婆姨又跑出来了啊,哎呀,连裤子都没有穿呢……”
“羞羞羞,******,羞羞羞,张老汉……”
一大群人直接围了上来,这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个个像似是看笑话似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张老汉羞愧之至极,赶紧连拉带拽的将农妇拖了进去,随即关上房门。
而这个时候,我正好就在他家院舍内,瞧着这一幕,我又赶紧的将眼睛给闭上,直到确定张老汉将他的媳妇抱进了屋内才睁开了眼睛。
我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我明明能够看到这些人,但是,他们始终就当作我是一个透明,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样的动作,完全不能够引不起他们半点注意。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年龄大概五六岁的男孩从房门内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陀螺,兴高采烈夺门而出,见着眼前这些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孩女孩似炫耀向他们展示自己新手制作的陀螺。但是,这些小男孩小女孩一脸嫌弃的避开他,甚至还说出一些连我都无法说出口的脏话来羞辱他。
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散了去,在场仅仅只有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小男孩愿意与他一起玩耍。“成宝,我们一起玩。”
“好啊,大海哥。”他笑得合不拢嘴。
他或许在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这些为什么会如此嫌弃他,但是,我现在处于旁观者的角度,单单只是眼前的这一幕就已经让我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无非是他这个奇怪的家庭。一个头脑不理智的母亲,再加上一个年龄完全不搭配的父亲。这样构成的家庭,怎么可能不会引起这些人的笑话。
我的视线落在院舍外的两个弱小的身影身上,不过,就算所有人都嫌弃这一家人,但是,总算还有一个纯真的心能够看破这一切。
突然,我眼前的画面陡然一转。
此时此刻,我好像还是在这家农户舍院,那个之前我看到的张老汉的年龄又大了些,两鬓斑白,带着年龄十二三的张成宝各自抗着锄头出去劳作。在他们走了大概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突然打开了这道门,就是像回到自家似的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出于好奇,我跟在了他的身后,但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径直的进入房内,将正在收拾碗筷的农妇双手反扣,然后,找了一条麻绳强行将她绑住。这个农妇好像正是之前我见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见到这突然的情况,一阵拼命的反抗,但是,她好像根本就说不来话。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是一个时尔疯癫而又说不出话的可怜人。
一阵阵怪异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来,我看得出她是想反抗,但是,任凭她如何反抗,这个男人似乎已经铁了心的不准备放过她,反倒是因为她的剧烈抗拒,从而增加了他的兴趣。
他快速的扒下穿在农妇身上的裤子,自己也赶紧的脱掉裤子,强行的对这个农妇做出发指之事。
我心中一阵悲凉,这个小村子看上去并不大,人口顶多百多号人,在这山清水秀之地,按理说这里的人们应该是民质淳朴才对,怎么可能会有一些心胸狭隘和这种丧尽天良之人?
我一阵恶寒,想要解救这个可怜的农妇,但是,当我冲上去,无论我如何对他拳打脚踢,他根本就没有半点感觉,淫笑之声依旧回荡在房间之内。
在这个时候,我终于亲身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无助。当我刚刚走出房间,刚才跟着张老汉出去劳作的少年突然回来,他此刻正好站在房间的门口,并且,亲眼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幕。“放开我娘。”
男人剧烈耸动了几次,赶紧穿上裤子。他转过身,一脸凶恶的冲着眼前这个少年说道:“张成宝,不准跟你爸说,否则,老子打死你。”
这个被唤作张成宝的少年可能还不明白刚才这个男人到底对他的母亲做了什么事,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一定是在欺负自己的母亲。他旋即就近在门口簸箕里拿出一把镰刀,扬起手就要冲着这个男人砍下去。但是,他这个年龄,这副身板,又怎么可能是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的对手。
啪。
一巴掌直接将张成宝扇翻在地,这一手的力道不轻,张成宝脸上不单留下五指红印,嘴角更是溢流着鲜血。
男人再次恶狠警告了他一句,旋即扬长而去。
张成宝赶紧丢掉镰刀,爬起身来替这个可怜的女人穿好裤子,然后,替她解开绑住的麻绳。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像再次发疯一般,不停的用头撞着墙,直到头破血流……
我眼前紧接着出现数次片断,张成宝的年龄渐渐的大了起来,而他的身边在失去一位亲人之后,再次失去了另一位亲人。最后,就仅仅只剩下他一个独自守着孤零零的家。
此时此刻,我心情很复杂,有一种比被鱼刺卡住了还要难受的感觉。说实话,我很同情张成宝,很同情他的家庭,也很同情他所有的遭遇,只可惜,我根本就没有半点能力能够帮得上他。
就在这个时候,院舍突然消失,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霾,我环顾四周,没有熟悉的人,我赶紧向前走了几步,只想走出这片雾区,不过,我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却感觉依乎仍然还在原地似的。
但是,在这一刻,我根本感觉不到半点疲惫,反而,脑子里异常的清醒。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