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最关心的其实并不是那一所房间里到底有什么,而是,对于毛开口中所说的这个法术突然来了很强烈的兴趣。
养父大多法术手段,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即便我不会,但是,至少也有过一眼之缘,至于,养父到底还藏着些什么神通手段我自是不太清楚。
但是,在这个时候,看情形养父其实并没有想到所谓玄光尽照这个途径,反而却是毛开率先想到。而且,看情形似乎养父并不会这个所谓的玄光尽照。
由此可见,都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师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资质悟性而偏私呢?所以,我认为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当初养父可能仅仅只是无意看见过这个玄门法术,而毛开并非如此。
再一联想毛开是被师祖逐出师门,其中原因只是因为误以为师祖暗中藏手,所以,他一时失了脑子,将道藏中关于阵法后篇的部分偷偷暗藏。
这番一比再联想再综合,所得出的结果似乎已经非常简单明了了……
毛开接过我递来的八卦境,旋即,就在房子里而开始布阵了起来,香烛是以八卦为阵。由于他此刻就在香烛阵中心,我们与他距离有距,所以,我根本听不清他嘴里念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咒法念完的同时,他咬破指尖,指尖血液滴入八卦镜上,片刻之间,数滴血液已经被八卦镜所吸收。当做完这一切,他手中拿出一面阵旗。
“旗令,开云见月。”
原本很正常的八卦镜面突然有了反应,上面所显影的景象似乎与外面的天色没有什么区别,黑云无光,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旗令,天地一方,为我所知。”
毛开连续几次挥动阵旗,在这同时,八卦镜上所现示的图像就像电影胶片似的变速太快。几翻如此,最终,毛开一声令下,八卦镜上的面画陡然一停。
“显。”
在八卦镜中,夜幕垂下,天地一色,难分清晰。但是,随着毛开这一声令下,八卦镜上所显示的图案渐渐的反而变得清晰起来。在我们眼前,八卦镜上先是出现了一片老宅,随着他手指一点,老宅旋即缩小,最后,直接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一幢独立的老宅。
八卦镜面影像逐渐变幻,最终,竟然在毛开的行令指令下,就像抽丝剥茧似乎逐一呈现老宅内部影像。房屋之内设施简单,章乱无序,看上去就像是很久没有人为的打扫整理。但是,在随即出现的画面让我们都为之震惊。
影像之中,同样是以八卦为基,香烛绽放着微弱的光芒,而在这其中最为显眼的竟然置放着一个棺材,棺材并非正常的黑漆,反而周身是红漆,而在上面依然还流淌着鲜红的液体,除此之外,在红棺之上似乎还依稀画了一些很奇怪的图案,甚至,四周还贴了不少的符录。
“谁?!”
这一个字,突然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我们耳鼓翁鸣。当我们回过神来,已经香烛熄灭大半,八卦镜上再无画面,毛开更是连吐数口鲜血软瘫在地。
“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毛开用衣襟将八卦镜面上所有的不干净擦拭了一番,旋即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没事,这宝贝你收着。”
刚才我们所能够看见的,养父又如何不可能看见。“走。”
“走?”
毛开点了点头,接道:“先离开。”
我有些莫名其妙,恐怕不单单是我,吴化和刘大富也是如此吧。但是,现在养父和毛开同时下令让我们立刻离开,我们纵然心中有再大的好奇,又如何敢违逆长辈呢。
我们简单的收拾一番,旋即,一行人摸黑离开了这所房子。来到大门的时候,只见时先那位老大爷正津津有味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
“嘿,来一起一起。”
“老大爷,我们还有事,改日。”
“那你们明天……”
养父好像率先领会,说道:“老大哥,房子我们已经打扫过了,不过,临时有事,可能要几天后才能把货囤进来。”
“这个没事,没事,随便多少天都可以。”
刘大富开着面包车,栽着我们这一行人沿途返回安平斋。
“毛开师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你怎么会突然这样。”
“你别问了,回去再说。”这是养父说的,我赶紧闭上了嘴。
当我们回到安平斋,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半点睡意。因为,今天晚上这件事的确有些诡异。
“血棺,师哥,你看到了吗?”
养父点了点头。“看见了。”
我看养父和毛开师叔两人脸上的神情,两人似乎仅仅只需要这一两句话就心领神会。但是,我们可是没有这份领悟能力,如果不能抛开迷雾,如何能够见得了晴天。
吴化和刘大富暗中示意我,其意思无非是让我先开口问个究竟,其实,我何尝与他们心境不一样呢?“爸,师叔,那分明就是一个漆了红漆的棺材,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变成了血棺了呢?”
吴化和刘大富赶紧附和。“对呀,什么是血棺。”
养父接道:“之前我和你们的毛开师叔所得出的结果,极有可能认定这背后搞鬼之人是想炼这噬心术。之前的种种猜测和肯定,其实归根究地都是所谓的猜测。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可以断定。的确是有人在暗中偷偷炼法噬心术。”
“爸,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血棺?”
“差不多。”养父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在棺材内的那个一定就是炼制噬心术的妖魔。”
我听到这些,分明是心中有些害怕和恐惧,但是,我似乎仍然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突然放声大笑。“爸,毛师叔,我觉得你们是不是真的小提大作了,不就是一个漆了红漆的棺材吗,看你们两人脸色,就好像整个天都塌了似的,这是不是未免有些可笑?”
“乾儿!”
“是是是,我的确说话有些欠妥当,但是,事实好像分明就是这样啊。”
“你知道什么?”养父脸色极为复杂,和毛开一番对视,好像通过心领神会这种特别的本事,突然回过头来与我说道:“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棺材,你们何时看到一个全身漆了红漆的棺材?”
我们三人互以眼色,脸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这倒是闻所未闻。”
“自然是闻所未闻。”养父踱步而走,接下来想说的话,似乎又感觉难以启齿,又或者,其实打心眼里养父就不想真的告诉我们。
“师叔,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吧?”
毛开看了看养父,通过养父的脸色,似乎他没有觉察出来有拒绝的意思。毛开想了想,方才说道:“简单来说,既然已经正在进行血棺仪式,那么,已经可以肯定我们之前的猜测已经完全是事实。”
“那么,既然已经可以肯定,像这种丧心天良的事,为什么你们又让我们赶紧离开,而不趁时日未至趁机及时阻止呢。”
“及时阻止?既然这噬术术已经快要炼成,那么,也就是可以承认,那个棺中之人已经将要成为真正的妖魔。之前我们已经说过只要渡过三十六天罡瓶颈,这个炼法之人就已经达到了半个妖魔的程度。单单这个,我们就不容易对付。除此之外,如令这个家伙不单单是成功的渡过了三十六天罡,更是已经进行血棺仪式,简而言之,就是再时隔几日,再吞噬几个阴年阴时之人的心脏,他就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妖魔。”
“大难将至,谁人可阻……”
“我还是不懂,既然他还没有变成真正的妖魔,那么,我们可以趁机在这个时候阻止他啊?”
“半个妖魔,单凭我和你师叔就已经难以阻止,更别提这个家伙已经将要炼成……”
“可是,如果不及时阻止,等他真正的炼成此法,岂不是更加难以制服?”
“制服?”养父冷哼笑了笑,笑意之中似乎有几分自嘲。“这件事已经非我们所能够阻止,只因为他的进展太快。”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让他炼法成功。”
“当然不会。”
“那,依爸你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毛开站起身来,冲着养父说道:“师兄,时已如此,时间太过仓促,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救急,依你看?”
养父沉思想了半天道:“你应该知道,这炼法之人并非一个,而是两个。单是这半个妖魔我们合力恐怕都无法将之清除,更何况是两个。”
“两个……什么时候又变成两个了?”
“难道,你没有听到那个家伙所说的那个字?”
我愣了一下,顿时回想起来,当时毛开师叔做法当画面落在血棺上的时候,的的确确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正是因为这个声音,画面突然中止,正因为这个原因,毛开师叔还因此被法术所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