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李砚娚感觉有人扛着自己在走,手又被反绑着,嘴里重新塞了布团,只有眼睛没被蒙上。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已蒙蒙亮了。这人身体精瘦,肩膀上的骨头硌得她腹部生疼。他脚步很快,扛着李砚娚穿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李砚娚费力的挣扎,“唔唔唔唔唔!”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被绑住的双腿,扛着她一个劲的跑。胃里没有一粒米,李砚娚也无力挣扎。
走街串巷,不知跑了多久,那人才把她放下来让她靠坐在墙上。李砚娚睁开眼睛,想看清他的样子,可他带着蒙面布,又是逆光站着的,李砚娚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又拿了一条麻布口袋从她的头上套下来。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李砚娚又陷入黑暗之中,只是这次她不那么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在麻布口袋外面,就是蓝天白云。匆忙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李砚娚再次挣扎,可长长的口袋把她包裹了个严实,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心里只期盼着天快点大亮会有行人发现她。
全身无力,耳边都是焦急的说话声和嘤嘤的哭声,吵闹至极。身下是细腻舒服的大床,李砚娚困得很,被关在木屋的两天她根本没怎么睡觉,此刻身在舒适的大床之上,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可那些扰人的声音讨厌得很,她想叫他们别说话,可是努力了几次也张不开嘴。她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打扰她睡觉,眼皮似有千斤重,眼皮挣扎了好几次也能睁开。可耳边却又传来惊喜的声音。
“砚娚?砚娚?”一个焦急的男声。
“小姐!小姐!”带着哭腔的女声。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又是一个焦急的女声。
讨厌死了,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打扰我睡觉!李砚娚恼火得很,猛的就把眼睛睁开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她又合上眼尖,但这,却让周围的高兴坏了。
“砚娚?砚娚你醒了!”
“小姐小姐,呜呜……”
她再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赵品吉焦急中带着喜色的脸,他的眼底布满血丝,眼下满是乌青。李砚娚还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责、懊悔和心疼。
再次见到熟悉的人,李砚娚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她猛的坐起来一把抱住赵品吉,抱得那样紧,好像一松开手,就全世界都会弃她而去。
“我怕。”她小声呢喃,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歇斯底里,只眼泪静静的流淌。
赵品吉亦紧紧的回抱住她,拿眼泪浸湿衣料沾在他的肩上,他只觉比开水还烫人。这是李砚娚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他心疼不已,安抚性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们在你身边,没人能伤害你。”
其余人可没忘了正事,王凝上前劝道:“品吉,先让大夫给她瞧瞧。”
赵品吉这才反应过来,拍拍她的背,“让大夫给你瞧瞧。”说着就要退开身,可李砚娚不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赵品吉又说:“我们都在,不怕,我陪着你。”
安慰了好一会儿,李砚娚才肯躺下让大夫给她检查身体。赵品吉一直坐在床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以此给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