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一共三十七个汉奸,大概有一半人拿三八步枪,其他人都背汉阳造。只有一挺机枪,没有发现掷弹筒,也没有小炮。和尚大队已经绕到后面,将这帮汉奸的后路堵死,****的死定了。您瞧,这帮汉奸慢腾腾的就跟爬似地,距离咱们还有差不多二百米,啥时候才能爬过来啊?”强子趴在山头上小声汇报着。
“别急,一会就过来了。中间那个挎驳壳枪的家伙看见了吗?应该是个小队长,这伙汉奸的头。你要保证一枪打掉这家伙的帽子,不能打歪了,更不能往死里打,可不许给我丢人!”张贤小声命令。
强子不敢大意,立即将步枪口对准走在汉奸队伍中间的小队长。以往见了鬼子汉奸都是往死里打,一枪打不死无非再打一枪,至于打什么地方能不能打中都无所谓。现在要打帽子,还不能打死人,这可不能马虎。按强子的脾气,鬼子汉奸见一个打一个,一个活口都不留。可是张贤却只让打鬼子,对汉奸尽量多留活口,说都是中国人,只要不犯死罪都给个机会。还说好多汉奸也是被逼无奈,生活所迫,并没有做太多的坏事,不能统统打死。当然了,像刘世铎胡一刀这样的汉奸是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
距离小山头不到一百米了,汉奸停下脚步,所有枪口都对准山头。小队长警惕的看着山头,又观察了一下四周,举起驳壳枪:“机枪,对准那个山头打几枪,看看山头上有没有埋伏。”
“哒哒哒……”一个汉奸对准山头打了一梭子弹,山头上枝叶乱飞,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小队长一挥手,三十多名汉奸再次迈动脚步,慢腾腾的向山头走过来,不多时走到小山下面。
“不许动,举起手来!”山头上突然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喝,震的汉奸目瞪口呆。抬头一看,山顶上站着几十条荷枪实弹的汉子,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山下,有驳壳枪,有步枪,还有机枪。不少人蹲在地上,手持炮弹随时准备塞进前面的掷弹筒。
小队长吓懵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后面一个汉奸哆哆嗦嗦问道:“队……队长,咱……咱们被……被包围了,那……那么多……多的机枪,咋……咋办啊?”
“不许动,谁动打死谁!”汉奸话音刚落,后面又是一阵怒吼。小队长回头一看,后面不知什么时候也摸上来几十个人,光秃秃的脑袋和明晃晃的刺刀一样耀眼。
“好……好汉,我们是……青阳镇的皇……皇协军,路……路过这里,并……并不想伤害你们。你……你们是哪……哪部分的?别误会,别误会……”小队长战战兢兢的喊道。
“果然是青阳镇的狗汉奸,老子等的就是你们。都把枪放下,谁敢造次砍了****的脑袋。”山头上威严的喝道。
“可是……好汉,我们……”小队长还想狡辩,山头上又是一声断喝:“立即缴枪,再磨蹭老子不客气了!强子,先把这狗汉奸的帽子摘了,要是还不放下武器就把脑壳掀掉。”
“呯!”一声枪响,小队长的帽子飞出去老远,头发也被子弹犁出一条小沟。
“我们缴枪,缴枪……”小队长哭喊着,驳壳枪扔在地上,裤子湿了一大片。其他汉奸纷纷把枪扔在地上,高举双手站在那里发抖,只生怕山上和后面的好汉开枪射击。
山头上的汉子飞速跑下来,后面的和尚也跑了过来。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又喝令汉奸解下子弹带,稍有怠慢的立即招来一顿拳脚。每个汉奸身上都带有三四天的干粮,好汉们欣喜若狂,好多人掏出干粮就吃,一边吃一边搜索汉奸。急救包、大洋、香烟等等东西都成了好汉们的战利品,特别是香烟最抢手,好汉们把所有汉奸的香烟都搜出来集中到一起,送到张贤跟前。
“弟兄们与世隔绝了一个多月,肯定都憋坏了。一共也没几包烟,每人分几根,大伙都抽几口。” 张贤点烟一根香烟,把其余的烟都扔给弟兄们。弟兄们立即乱作一团,只生怕别人吞了双份。
“司令,一枪就俘虏了三十七名汉奸,这样的狗熊兵怎么打仗啊?一共缴获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两箱机枪子弹;步枪三十二支,其中三八步枪十五支,其余都是半新不旧的汉阳造,步枪子弹三千多发;德国原装二十响驳壳枪一把,纯粹是新枪,手枪子弹一百发;手榴弹一百多枚,急救包大洋等东西一批。还缴获了一百多斤干粮,已经让孙阳分了,每个弟兄基本上可以分到一斤左右。”陈阳笑呵呵的汇报。
“好!把俘虏押上,立即离开这里。派几个人通知关帝庙和王大队长他们,立即向东撤离,在预定地点汇合。”张贤命令。
押着几十名俘虏,张贤他们迅速离开野猪林,来到野猪林东边的一片密林里。不多时,王铁贵大队和关帝庙里的弟兄们都撤到这里,大伙静悄悄的靠着树干坐着,等候张贤的命令。
一颗大树下,张贤和唐荣升、陈阳等人正在审问汉奸小队长和几个俘虏。一开始陈阳问一句小队长答一句,唐荣升不耐烦了,“啪啪啪……”抽了小队长好几个耳光,抽出匕首放在小队长耳朵上,小队长又尿了一回裤子,什么都说了。
蟒山周围的鬼子汉奸并没有撤离,还增加了不少兵力。蟒山周围布满了明哨暗岗,还有不少巡逻队四处巡查,任何人都不许接近蟒山。佐佐木说游击军在太行山没有一寸地盘,随着天气逐渐转冷,必将陷入饥寒交迫的困境,大雪封山之前肯定会回到蟒山。只要守住蟒山,不让游击军进到山里,游击军在外面无法生存,就会不战自乱,进而土崩瓦解。要么被太行山的土匪收编,要么被土匪吃掉,总之将不复存在,青阳镇也将从此太平无事。
“妈的,小鬼子的算盘打得不错,想利用寒冬来消灭咱们,真是异想天开!****的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中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怎么能走投无路?哎!对了,刚才你说你们大队长派你们来打探消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莫非有人走漏了消息?”陈阳又问。
“长官,大队长并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仅仅怀疑有问题,才派我们来查看一下。要是知道老爷您在这里,别说我们一个小队,就是整个大队也不敢进来,谁不知道老爷您的厉害啊?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大队长跟太行山里几个土匪是老相识,也是把兄弟,那几个土匪时常出进我们大队,给我们大队长带点烟土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们大队长也经常给土匪一些子弹,有时也给几支好枪,让几个土匪拿去倒卖。前几天,这几个土匪又到我们大队,给大队长送来不少野味,还带了一包上等烟土。我们大队长高兴极了,命令炊事班把野味煮上,跟这几个土匪推杯换盏,边吃边聊。酒过三巡,一个土匪说现在这个季节野猪膘肥体壮,本来要给大队长搞头野猪,可野猪林最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土匪,说是在做啥秘密买卖,不让我们进入野猪林,所以没有搞到野猪。说者无意,听者有音,大队长立即警觉起来,追问土匪详细情况。可是那几个土匪却无法提供更详细的情况,还说都是同道中人,人家不让知道的事情就别去打听,免得坏了江湖规矩。大队长对野猪林十分怀疑,就让我们前来打探底细,没想到还真是老爷您。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为日本人做事,弟兄们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不得已做了汉奸。求老爷宽宏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次,小的再也不给日本人做事了,弟兄们也都不敢再给日本人……鬼子做事了。”小队长哀求着。
“把汉奸押下去!”张贤命令。
几个汉奸被带到一边,张贤立即召集会议,商议下一步的行动。他说:“弟兄们,根据俘虏的交代,鬼子在蟒山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咱们回去往里钻。至少在大雪封山之前鬼子是不会撤离的,大雪封山之后什么时候撤离还不得而知,现在冒然回蟒山必将中鬼子的诡计。然而野猪林也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咱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能吃可吃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猎物基本上见不到几个,野猪更是难以见到,野猪林已经名不副实。更何况鬼子已经开始注意野猪林,这一小队汉奸不回去必将加深鬼子的怀疑,估计用不了多久鬼子就会来野猪林寻找失踪的一小队汉奸,进而找寻咱们游击军的踪迹。咱们不能回蟒山了,至少暂时无法回去,而关帝庙也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咱们必须找到新的落脚点。请参谋长介绍一下周围的情况,大伙看看咱们究竟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