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了解诸侯国的意图,不要与之结交;不熟悉山林、险阻、沼泽等地形,不能行军;不使用向导,无法得地利。这些情况,有一样未考虑到,就不能成为王霸之师。王霸之师,进攻大国,可使敌方军队来不及集结;施压于敌国,能使其无法与别国结交;因此,不必争取天下诸侯结交,也不用侍奉天下的霸权,只要能施展自己的战略意图,施加压力于敌国,就可以拔取其城邑,摧毁其国都。施行超越惯例的奖赏,颁布打破常规的号令,指挥全军就如同使唤一个人一样。布置作战任务,但不说明意图;告诉其利益,但不指出危险。将他们投入危地,才能转危为安;使他们陷于死地,才能起死回生。士卒深陷绝境,然后才能力争胜利。所以,指挥作战,在于摸清敌人的战略意图,然后集中兵力击其一点,这样,千里奔袭,也可斩敌杀将,这就是用巧妙的方法克敌制胜。
因此,在决定作战的时候,就要封锁关口,废除通行凭证,禁止使者往来;在庙堂里再三谋划,做出战略决策。一旦出现时机,就要迅速行动。首先夺取敌人战略要地,而不与敌约期决战,根据战情灵活制订作战计划。因此,战争开始前要像处女那样沉静,使敌人放松警惕;开战后要行动迅速,像脱逃的野兔一样,使敌人无从抵抗。
【师说】
本篇从战略地理学的角度出发,主要论述了在九种不同地域作战用兵的原则和战争进攻中实施突袭的问题。重点强调将帅要积极关注士兵在不同地域下的心理状况,从而采取相应的策略。孙武在本篇提出的“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以及“并敌一向,千里杀敌”等作战思想,都是对当时作战思想的概括。
【知识卡片】
经典的比喻
《孙子兵法》善于运用贴切的、具体生动的比喻来说明军事上抽象的概念,因而收到了把深奥的道理说得浅显易懂的效果。本章中:“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孙子以“处女”(未嫁的女子)比喻性情安静,用“脱兔”(脱逃了的兔子)比喻行动迅速。这两个比喻连用,一前一后,对照鲜明,极其生动形象地说明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有利于作战条件的办法。这段文字后来就是成语——“静如处女,动如脱兔”,被广泛引用,足见《孙子兵法》的语言魅力。
【故事链接】
朱元璋放舟绝归心
元朝末年,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元朝统治摇摇欲坠。公元1355年6月,朱元璋率红巾军三万由和州(今安徽合县)乘战船千艘渡过长江,攻占了元军盘踞的牛渚矶(今安徽马鞍山长江东岸),夺取了大量的粮食。
红巾军中有很多将士是和州人。时值和州大灾,粮食奇缺,和州的将士都想把粮食运回和州,不愿继续进军。朱元璋与大将徐达、常遇春商议道:“退返和州,前功尽弃,而且再要攻取牛渚矶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如今之计只有断绝将士的归心。否则,大事难成。”徐达和常遇春都点头赞同。于是,朱元璋立刻传令亲信将士赶到江边,将停泊在江边的千余艘战船的缆绳砍断,放任战船顺江而下。转眼间,浩浩荡荡的船队就顺水而去,消失在浩渺的烟波雾霭之中。
全军将士都目瞪口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元璋对将士们说:“我们要建立功业,就不能为一时的安乐所困扰。太平城(今安徽当涂县境内)离此不远,我们必须攻下太平把它作为立足之地,然后攻取金陵,成就大业。”将士们面面相觑,但战船尽失,退路已无,只好死心跟着朱元璋去进攻太平城。
太平城守将鄂勒哲布哈从未遇到过如此不要命的队伍,交战不久即弃城逃走,红巾军夺取了太平城,有了安身之地。
此后,朱元璋迅速进军,不断扩大了自己的势力,终于在公元1368年推翻了元朝统治,一统天下,建立了明朝。
“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焚舟破釜”,置死地而后生是孙武的《孙子兵法》中的一个很重要的战略思想。利用士兵陷于绝境之中的求生本能欲望,以及由此产生的勇敢精神来改变局面,这是有一定道理的。朱元璋也许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有弃船绝归心之举的。
好水川之战
好水川之战是北宋庆历元年(1041年),西夏景宗发动的第二次对宋战争。西夏景宗元昊率兵十万由折姜进发,经天都寨、西吉、将台,沿瓦亭川南下,直抵好水川地区。
宋军在怀远与夏军相遇。元昊决定采用设伏围歼的战法,将主力埋伏于沟壑纵横的好水川、姚家川两侧谷口,遣一部兵力至怀远城一带将宋军主力诱入包围圈,以求歼灭宋军于运动之中。
宋将韩琦闻夏军进攻,急忙集结数万兵力,命环庆路副都部署任福率军出击。临出发之前,韩琦安排战略部署,令任福等伺机破敌。任福、桑怿率轻骑数千从新壕出发,朱观、武英等为后继部队。待宋军进至捺龙川时接到战报,说镇戎军西路都巡检常鼎等与夏军在张义堡南交战,遂转道南进,急忙赶去增援。夏军佯装败退,把牛、马、驼等丢弃在路边。宋军乘胜追击,任福、桑怿等离开辎重,轻装尾随并在好水川屯扎下来。不料正中夏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任福、桑怿率领大军循川西行,至羊牧隆城东五里处,发现夏军列阵以待。桑怿正欲上前应战,见道旁放置数个银泥盒,内有动跃声。任福上前将盒打开,百余只带哨家鸽从盒中飞起,这正是夏军发出的合击信号。宋军遭到夏军骑兵冲击,顿时阵列大乱。夏军于山上居高临下,四面突击宋军。经过激战,任福与一万余名宋军将士战死,仅有一千余人逃脱。
这场战役元昊部署周密,选择便于隐蔽的山地,预先设伏,诱宋军就范;又以带哨的家鸽为夏军发出合击信号,突然袭击,一举获胜,成功地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好水川之战对宋军震动很大,从此采取守势,不敢轻易与西夏交战。
火攻篇
凡火攻有五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原文】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火人:焚烧营栅、人马。】,二曰火积【火积:焚烧积聚粮草。】,三曰火辎【火辎:指用火焚烧敌军的辎重。】,四曰火库,五曰火队【队(suì):通“隧”,道路。这里指运输设备。】。行火必有因【行火必有因:实施火攻必须具备一定条件。因,条件。】,因必素具【素具:经常有准备。】。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凡火攻,必因五火【五火:指五种火攻的方法。】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极其火力:使其火力至极点,即火力旺时。极,作动词。】,可从而从之,不可从而止。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时:时机,即“天之燥”,“月在箕壁翼轸”。】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有五火之变,以数守之【以数守之:这里指等待火攻具备的条件,即按火攻应遵循的自然规律紧紧地把握住火攻的时机。数,规律。守,遵循。】。
故以火佐攻者明【明:指效果显著。】,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绝:隔绝、断绝。】,不可以夺。
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修其功:建立其功业。修,修治;功,功业。】者凶【凶:危险,祸患。】,命曰“费留”【费留:这里是白费的意思。留,通“流”。】。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得不用:不能取胜,就不用兵。】,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愠(yùn):恼怒、怨愤。】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安国:安邦定国。】全军之道也。
【译文】
孙子说:火攻有五种:一是烧其人马,二是烧其粮草,三是烧其辎重,四是烧其仓库,五是烧其运输设施。实施火攻必须具备一定条件,火攻器材必须平时就准备好。放火要看准天时,起火要选好日期。天时是指气候干燥的季节,日子是指月亮行经“箕”“壁”“翼”“轸”四个星宿所在位置的时候。月亮运行到这四个星宿的时候,就是起风的日子。
凡用火攻,必须根据火攻后所引起的不同变化而灵活部署。在敌营内部放火,就要及时派兵从外面策应。火起后敌军依然保持镇静,应仔细观察,不可立即进攻。火势烧到最旺的时候,再判断情况,可以进攻就进攻,不可进攻就停止。如果从外面放火,就不需要等待内应,适时放火就可以了。如果从上风放火,千万不能在下风进攻。白天刮风时间长了,夜晚就会停止。军队必须懂得这五种火攻形式,等待条件具备,然后实施火攻。
用火来辅助进攻,可以壮大声势;用水来辅助进攻,可以增大威力。水可以把敌军分割开来,但不如火攻可以毁坏敌人的物资器械。
打了胜仗,攻战了敌方的土地城池,如果不能巩固,就会很危险,我们把这种情况叫“费留”。因此,明智的国君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优秀的将帅应认真处理这个问题。不能取得利益不要行动,没有取胜的把握不能用兵,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开战。国君不能凭一时怨愤而开战,将帅不可因一时气愤而求战。符合国家利益就行动,不符合国家利益就停止。怒可以重新转为喜悦,愠也可以重新转为高兴,但国家灭亡了就不能复存,人死了也不能复生。所以,贤明的国君对待战争应该慎重,贤良的将帅应该警惕,这是国家安定和军队保全的最基本道理。
【师说】
火攻,用火作为辅助来攻击敌人。在古代,火攻是一种很普遍的作战方式。孙武在本篇详细地向我们讲述了火攻的种类、条件以及实施方法等问题,并指出将帅应根据敌情适时发起攻击。此外,孙武特别强调,将帅和君王对待战争应理性,“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不能感情用事,这种重战、慎战的思想是非常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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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星宿
二十八星宿,中国古代天文学说之一,又称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在古代中国将黄道和天赤道附近的天区划分为二十八个区域。我国古代天文学家把天空中可见的星分成二十八组,叫做二十八宿,东西南北四方各七宿。东方苍龙七宿是角、亢、氐(dī)、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是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是奎、娄、胃、昴(mǎo)、毕、觜(zī)、参(shēn);南方朱雀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zhěn)。印度、波斯、阿拉伯等国家在古代也有类似我国二十八星宿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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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藤甲兵
孟获和蜀汉丞相诸葛亮交兵,屡战屡败,只好向乌戈国兀突骨国王求救。
兀突骨国王手下的将士,都穿藤甲,这些藤子都是生长在洞中,盘在岩石上,乌戈国人砍伐了这些藤子,浸泡在油中,半年后才取出,晒干后再泡。这样反复几十遍,才可以制成铠甲。军士们穿在身上,渡江不沉底,淋了雨不湿,刀箭都不能穿透,因此号为“藤甲军”。
孔明带领蜀汉大军,进到桃花水畔安营扎寨。第二天,兀突骨率领一支军队杀过河来,蜀兵用弩箭射敌军,箭射到了藤甲上,但是不能穿透,都落到了地上。刀砍枪刺,都透不进去。
兀突骨率藤甲军出寨,与蜀将魏延战斗。打了几个回合,魏延败走。乌戈兵怕中埋伏,并不追击。第二天,魏延又来挑战,兀突骨国王率军出战,魏延又败走。这样,一共交战十五天,蜀军败了十五次。孟获十分得意:“大王连胜他十五仗,看来诸葛亮已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要再一进军,就大功告成了!”到了第十六天,魏延再次引兵来与藤甲军作战,不一会儿又败走,兀突骨国王率军追击,一路追至山谷之中,见谷中没有树木,兀突骨心想,这里不会有埋伏的,便放心追赶,大军全都进入谷中,可谷中不见蜀军的踪影。一个蛮兵回来向兀突骨报告:“这里是蜀军运粮道,谷中发现几十辆黑柜车。”这时,忽然听到惊天动地的声音,从山上滚下许多滚木石头,将山谷的出口堵死。与此同时,前面的几十辆装满干柴的小车也燃起了大火。兀突骨急忙下令后撤,发现后面的谷口也堵死了。黑柜车发出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原来黑柜车中装的全是火药。乌戈国藤甲军身上的藤甲,沾火就着,乌戈国的士兵们哭喊着无处藏身,结果,三万藤甲军士兵,连他们的兀突骨国王,全部被烧死在山谷中。再说孟获正在寨中等候兀突骨的喜讯,突然有士兵来报信说:“乌戈国大军把诸葛亮围在山谷中了,大王快去接应。”孟获一听,十分兴奋,连忙带领一支军队前往山谷。来到山谷前,只见谷中火光冲天,臭气难闻,孟获知道中计了,刚要逃走,突然山坳里闪出一支人马,推出一辆小车,车上坐着诸葛亮,摇着羽毛扇。诸葛亮大声喊道:“孟获,这回你降还是不降?”孟获如瓮中之物,只好束手就擒。
切斯马战役
18世纪中叶,沙皇俄国决定进入黑海,但是土耳其横亘其间进行阻挠,于是,俄皇叶卡捷琳娜决定对土耳其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