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知道,你不就是跟他好吗?”越发上了劲儿:“我操他个于东海的八辈祖宗啦!我操他个于东海的八辈祖宗啦……”
大龙来到面前,凶凶地:“你小子想干啥!你小子想干啥!”
全福胆怯地:“你……你…你想打人哪?”
大龙揪起他的衣领,一推:“要打你小子够打的?赶快给我滚!”
全福松了一口气,嘴又硬起来:“我骂你了吗?碍你屁事啦?”
大龙:“你少罗索!快给我滚!”对围观的人:“走!都走!都走!”
众人有心散去,全福却又上了劲儿:“滚?凭啥?我还非不滚呢!”朝向大门里面骂着:“于东海!你这个偷别人老婆的狗东西!你给我出来!”
30、日,村里一处
骂声句句传来,东海勃然大怒,疾步而去。
31、日,村委会办公室院外
全福还在骂着:“于东海!你这个臭流氓!你这个泥腿子”
东海来到面前,怒声地:“郑全福!你骂谁!”
全福一惊,嘴上却一点不软:“骂你咋啦?我就是骂你咋啦?”
东海忍无可忍,把手一挥,“叭叭”两声落在全福脸上。
全福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32、日,乡政府值班室
值班员正在分着信和报纸。洪生进,他拿起一份报纸,又把一封写着春燕名字的信装进口袋。
值班员:“哎……”
33、日,乡招待所
这是与乡政府毗邻的一排屋子。洪生走来,让服务员开了一个房间。房间里,一应设施俱全。
洪生向服务员要来一瓶开水,随之关上门,掏出春燕的那封信看了看,拿起电话。
洪生:“广播室吗?我找春燕。”
片刻,电话里传出春燕的声音:“喂,你找谁?”
洪生:“春燕哪,你好。我是徐乡长,洪生。”
春燕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了:“你?你找我干啥?我不是早就说了,有事找我们赵宣传。”
洪生:“啥事都找赵宣传?你个人的事儿也找赵宣传?赵宣传是你的啥呢?”
春燕的声音:“我不跟你说那么多……”
洪生急忙地:“别急呀。有人从济南给你捎了点东西,放我这儿了,这你总该来拿吧?”
春燕的声音:“不可能吧?”
洪生:“不可能?你听着。”念着信上的地址:“济南市岔路街小区A3号。对不对吧?是不是你的吧?”
电话里没了声音。
洪生:“喂!春燕,喂……”
34、日,广播室
春燕手拿话筒在思量着。片刻,变了口气:“徐乡长,那可谢谢你了。麻烦你把东西放传达室行吧?”
电话里洪生的声音:“放传达室?那算咋回事呢?人家可是让我亲自交到你手里。”
春燕:“你这个人咋这么难说话呢?我这儿正录音,赵宣传和皮书记还等着审呢。”
洪生的声音:“别骗我了,赵宣传和皮书记上午就到县里开会去了。你来不来拿吧?不来我可是叫人带回去了!”
春燕:“那……好吧。”
洪生的声音:“我现在不在办公室,在招待所4号房。”
春燕:“那我可不去!”
洪生的声音:“我在这儿开会,又不是别的。”
春燕:“开啥会?我们咋不知道呢?”
洪生的声音:“开啥会都得上电视吗?整顿电价。你没听那天说要专门研究吗?哎,你倒是来不来?一会儿我可是得出去。”
春燕无奈地:“那好吧,我这就去。”
35、日,乡招待所4号房
洪生放下电话,兴奋地打了几个盘旋,随之进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擦起脸,整理起发型。
他出屋,又扫了扫床单,这才坐到写字台前。
房间外,春燕走来。她来到4号房前,敲起了门。
屋里传出洪生的声音:“进来!”
春燕推开门,身子却站在屋外:“徐乡长,东西呢?”
屋里,洪生站起来:“快进来!快进来!”
春燕:“我还有事,你把东西给我就行了。”
洪生:“哎,这是啥道理?门都不进就想拿东西?你这电视明星架子也太大啦。”
春燕只得进到屋里。洪生随手把门锁上了。
春燕:“徐乡长,你这是干啥?”
洪生:“坐坐,坐嘛!”
春燕:“我真的有急事儿!真的!东西呢?”
洪生朝桌上一指:“那不是。”
桌上只有一封信,春燕拿过一看,立时明白了。愤愤地:“徐乡长,你也太无聊啦!”
她转身便要离去,洪生却猛地抱住了她。
春燕大惊:“你……你要干啥?”
第十六集
1、日,乡招待所4号房
洪生猛地抱住春燕,春燕大惊:“你……你要干啥?”
洪生:“春燕!春燕!我太喜欢你啦!太喜欢你啦……”一边强行接吻,一边掀起了春燕的衣服。
春燕急了,用力掰着他的手,好不容易挣开,洪生却又扑上,并且把她推到床上。
春燕狠命用力,把洪生推了一个踉跄,恨恨地:“徐乡长,你也太不自爱啦!赶快让我出去,要不我非找皮书记告你不行!”
洪生却全然不管,又一次扑了过来。春燕抓起暖瓶,随之又抓起窗台上的一把水果刀,凶凶地:“你过来!你过来!”
洪生怔住了,不敢上前了。
春燕打开房门,走出,这才把刀子向地上一丢,恨恨而去。
洪生绝望地倒在了床上。
2、日,乡广播室
春燕正在试播,柜子娘推门入内。
柜子娘:“春燕。”
春燕:“婶子?不是早就跟你说了,这儿是保密的地儿,不让外人来吗?你咋着……”
柜子娘:“啥保密?不就是个电视广播?再说我是哪门子的外人呢?”见春燕变了脸色,连忙换了腔儿:“好!好!婶子今儿是有要紧的事儿!要不,你就是请,婶子还不来呢!”
春燕只好搬过一把椅子:“婶子,你坐吧。”
柜子娘拿出一包东西:“婶子今儿来,就是给你送些东西的。”打开来,里面露出两个小包,一个满满地装着不下几千块钱,一个装着一副银手镯、一副金戒指和一个金耳环。
春燕惊讶地:“婶子,你这是……”
柜子娘:“这都是你的!你的!婶子老了,没几年踢蹬头了,婶子想早抱个孙子。”
春燕:“孙子?哎呀!婶子,你想到哪儿去了!”
柜子娘:“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跟柜子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我来,也是跟柜子和你娘说好了的。”
春燕慌了:“不!不……婶子,这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柜子娘:“不可能?啥叫不可能啊?你上班,忙,婶子都知道。可早早晚晚总得有那一天吧?结了婚,你该上班还上班,该忙还忙去。就是有了孩子,也有我和你娘啊,那还不是……”
春燕:“不!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柜子娘:“这么说,你是对柜子……”
春燕:“不!不不……婶子,我知道柜子哥是好人,你是好人,你们对我和俺娘的情分那真是……婶子,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真的!”
柜子娘:“你这是说的啥!不是为的一家子人,我和柜子倒是图的你以后报答吗?”
春燕无语以对。
3、晚,春燕家
柜子娘在向春燕娘苦诉着:“看那样儿,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有俺柜子,压根儿就没有打谱结婚的事儿。你说说这了得吗!俺柜子等了她这么多年,倒等了这么个……这不是害人吗!这不是要俺柜子的小命吗!”
春燕娘:“这可是咋着好?这可是咋着好?”
柜子娘:“她爹呢?赶快找她爹回来吧!这可是不得了啦!”
春燕娘:“她爹不是出去打工挣钱准备搬迁盖房子去了吗!这回儿还不知在哪儿呢!”
柜子娘:“老姐姐呀,我可求着你啦!你可不能让春燕干那种丧良心的事啊!”抹着泪水。
春燕娘决然地:“你放心,明儿我就去找她!要是真像你说的,我这条老命就交给她啦!”
柜子娘拉住春燕娘的手:“老姐姐呀!我和柜子就全靠你啦!”
4、日,春燕宿舍
桌上摆着那包财礼和手饰,春燕娘苦口婆心地在劝说着。
春燕娘:“就算是那些老皇历不说了、不认了,去年发大水,人家柜子可是救了我的命呢!”
春燕扭着脸,只是一声不吭。
春燕娘:“娘早就知道,柜子是有点配不上你,可咱要是连救命的情分都不认了,那还叫个人吗!还有,柜子今年二十六七了,你现在要是甩了人家,他那娘俩还能活吗?他那娘俩没法活了,你娘我还有脸活吗?这可是几条人命春燕啊!”
春燕还是扭着脸,一声不吭。
春燕娘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春燕,你娘给你跪下啦!你娘给你跪下啦……”
春燕惊了,一声“娘!”跪到地下,便要把娘扶起来。
春燕娘却一动不动:“不!你不答应,娘今天就不起来啦!死也不起来啦!”
春燕放声大哭:“娘啊!娘……”
两人抱在了一起。
5、夜,柜子家
春燕娘与柜子娘在说着什么。
柜子娘:“老姐姐呀!多谢谢你呀!这要不是你,我和柜子还不知……”
春燕娘:“咱不是一家子人吗!”思忖地:“应她是应了。我看还是赶快给他俩把事儿办了,免得以后……”
柜子娘:“老姐姐,你这话真说到我心里啦!要说快,我恨不能今黑夜就让他俩个睡一起去!”
春燕娘摇着头:“再咋说,也得准备准备,等她爹回来呀!”
柜子娘:“有房、有床,有穿的有吃的还准备个啥?再说这不是急了吗!她爹回来要是问,不是有我吗!”
春燕娘:“再咋说……”
柜子娘:“老姐姐,算是我和柜子求你了行了吧?”做着揖:“老姐姐,求你啦!俺娘俩求你啦!”
春燕娘无可奈何地:“可……可我总得先给她说一声吧?”
柜子娘决然地:“也好,你明儿去给她说一声,愿意不愿意,后天晚上也得让她跟柜子睡到一个被窝里去。”
6、夜,春燕宿舍
饭菜摆在桌上一动没动,春燕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境:
——红烛高烧,鼓乐绕梁,春燕身披婚纱,与柜子在拜着柜子娘和财神;
——柜子娘笑着笑着,变成了一尊凶神,朝春燕伸出了一双又尖又大的手;
——春燕连忙躲到柜子身边,柜子却变成了一根生硬、冰冷的木头桩子,任春燕怎么喊怎么叫全然没有一点动静;
——春燕拼命逃跑,却怎么也跑不快;
——春燕躺到地上滚,滚,好不容易滚出了沼泽地,却来到一座悬崖下;
——春燕拼命地想爬上悬崖,可刚爬到半截就被柜子扯着两腿拽下了,她再爬,又被拽下了;
——脚下的土地突然下陷,变成了一道万丈深渊,春燕被柜子和柜子娘拽着,飘飘摇摇向下坠去……
春燕猛地被惊醒了,她惊恐万状,全身都打着颤,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她望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再望望小闹钟,小闹钟的指针已指在“9”上了。
她突然疯了似地跳起,收拾起几件衣物,急急地朝向门外跑去。
7、夜,春燕宿舍旁的路口
春燕急急地向大门外去。身后忽然有人叫起她的名字:“春燕!春燕……”
春燕只当没有听见,还是赶着。
喊声更大了:“春燕!春燕——”
春燕且惊且疑地回转头来,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春燕又向前走去,有人又喊起她的名字:“春燕!春燕!”
这一次她停住了,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春燕娘正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她脚下踏着一块石头,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上端吊在树上。
春燕一声惊呼:“娘——”
春燕娘平静地:“你走吧!走吧!你走了娘就死在这儿了!”
春燕:“娘——”哭着,扑到树下,抱着娘大哭起来。
春燕:“娘!我不走了!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8、日,医院
春燕正打着吊针,春燕娘在看护着。
春燕娘:“……春燕啊,你可千万想开点,想开点……”
春燕只是闭着眼,一声不吭,如同死了一般。
春燕娘抹着泪水:“娘也是实在没有法儿……咱欠了人家那么多情,那么多情……人家一门心思等着抱孙子,抱孙子……你让我……”
春燕还是闭着眼,一声不吭,如同死了一般。
春燕娘:“春燕啊,你说句话,说句话啊!娘害怕……娘真的害怕啊……”
两颗泪珠默默地从春燕眼眶里溢出,缓缓地淌着。
春燕娘且惊且喜,抱住春燕的脑袋大哭起来。
9、傍晚,柜子家
柜子娘正收拾着院子,春燕入来。
柜子娘一怔:“哦,是春燕啊!你这是多咋回来的?快屋里去!快屋里去!”
春燕:“柜子呢?不在家?”
柜子娘:“你说你柜子哥呀,在地里削高梁穗呢!”
春燕转身出门。
柜子娘:“你看看,倒是坐会啊!这么急急惶惶的!”送出门去。
10、傍晚,柜子家的高梁地里
高梁火红,好大一片。柜子身穿一件短袖衫,正一边砍着高梁杆,一边削着高梁穗,削好的高梁穗被堆放到一起。他累得满头大汗。
春燕远远而来,他穿了一件粉红外衣,外衣的扣子敞着,只露出里面的一件短衫。
她远远地叫着:“柜子!柜子!”
柜子听出她的声音,转过身,兴奋地望着她越走越近的身影。
春燕来到面前,怕热似地脱了外衣,露出了里边的短衫。短衫下,雪白的胸罩和两只高耸的乳房显得分外诱人。
柜子两眼直直,手中的镰刀不觉落到了地上。
春燕:“你看啥呢?看啥呢!”故意地把乳房凑到柜子面前晃着,又怕热似地撩起短衫,把丰满的乳房露到了柜子面前。
柜子一阵惊栗,突然恶狼似地扑上前来,抱住春燕又摸又啃,随之把她摔到在高梁地里。
一阵疯狂的滚动,成片的高梁被压倒了。接下便是沉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晚霞和火一般的高梁穗,映红了天地间的一切。
11、日,老六屋里
老六躺在床上,二目紧闭,如同死了一般。
那位老中医试过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离去了。
负责照料的二姨(50岁)急得团团直转。
老六忽然急促地唤起了秋兰的名字:“秋兰……秋兰……”
二姨叫着:“六哥!六哥……”
老六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又叫起来:“秋兰……秋兰……”
二姨想了想,出门而去。
12、日,秋兰家
秋兰正在为柳编厂离着柳条,芳草从车间出来,把离好的柳条晾好,也帮着离起来。
秋兰:“这批货陈技术员还满意吧?”
芳草:“行是行,就是把大伙给累得不轻。”
秋兰:“光是大伙?你自己呢?”
芳草一笑,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