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到小说的世界里去了,我则一遍又一遍地弹唱,竟没发现宿舍里何时多了一个人,等我弹唱完,他说了一句“业余生活很丰富嘛。”我才发现这宿舍里多了一个人。我回头一看,竟是学校一把手,等我放下吉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转身离去。
我继续弹着吉他,等宿舍的兄弟们回到宿舍,我开始了新歌的首发会。每次有新歌出来,他们都是我第一批听众。有时候他们会怂恿我对着对面女生宿舍弹唱,但是我试过后发现效果很不好,没人理我,估计是我太不显眼了,亦或是太君子了,如果也像一些人那样没事爆个粗口或者是调戏,那一定会有女生关注你。
我还是我,做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而不是迎合,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我,仅仅因为我不是他们喜欢的那类人。这时间上会有不少人选择迎合,但迎合后发现对方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
写自己喜欢的歌,做自己喜欢的事,问心无愧就好。
我现在在吉他学会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会长交给我的职责也越来越多,他需要有人能帮他分担,而整个学会,看起来也只有我和丁明月能有所担当,我们成了他的左右手,艰难维持着这个学会。我以为我离加入乐队已经不远了,现在除了效果器没买,电吉他也有了,虽然破些,但普通的小场子也能应付,我不担当主音,开清音弹奏就行,所以没有效果器的问题影响不大,大不了等挣了出场费再买设备了。
如果以后的发展如这般想象的顺利,所谓的梦想,便不再遥远。但现实的残酷,不单单是梦想打碎,还把心都打碎了。
我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会这么糟糕,原本深受重用的我,越来越不受会长待见了。学长越来越忙,乐队的演出越来越多,特别是在学校的第一场演唱会又是那么隆重,准备期很长,学会交给我和丁明月打理了,我们很好的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学会的纳新和教课,基本都是我们来完成的。学会的任务完成了不说,连带演唱会门票销售工作,我们也有分担,我难得逃课,但为了把买票的任务完成,又不得不逃课,在报廊前设个摊位叫卖并非我的特长,但此刻都豁出去了,此次表现如何,恐怕直接影响到我以后能不能加入到乐队,乐队不单单是讲技术的地方,还是讲合作的地方。这并非迎合,而是我一贯做事的原则,既然接下来就要做好,我在学会里兢兢业业不单单是我喜欢吉他,更是希望用我的态度感染身边的人,虽然结果是很失败的。
乐队的演唱会很成功,我们也有一份功劳,但不邀功,非但不邀功,自己还掏腰包买了票送人,在心里,早把这支乐队当成是自己的乐队了。我的内心很想加入乐队,想凭实力进去,但轮不到我,乐队主唱换了人,是我学弟,他参加过学校歌手大赛,我恰好是评委,我做评委太认真了,不管你是学生会的还是只是普通学生,只要实力上我认可了就会拿高分,这家伙给我印象很深,他唱歌是靠吼的,也许他的这种特质适合这支乐队吧,但我更希望进乐队的人是我。
梦想还在梦乡里,我只有抓紧练习才有机会。乐队的成员大多是学长,他们一毕业,我就有机会了。
我以为机会真的来了。五月初,接到会长的电话,电话里让我准备几首曲目,给一场婚礼做现场伴奏,这是第一次外出做演出,又兴奋又紧张,我已经许久没有上过舞台了,特别是歌手大赛那次被淘汏,患上了严重的舞台恐惧症,越是希望上舞台,对舞台的恐惧就越深,深到无法呼吸。
内心的狂乱已经影响到我弹琴的手型和节奏,我要镇静下来,我要镇静下来,我一遍又一遍这么告诉自己,我不可以这么恐惧舞台,那次不是我自己发挥不好,而是潜规则,潜规则!
“吧嗒”一声,一弦又断了,我这才缓过来。松开左手,手心的汗将琴弦浸湿,左手放裤腿上擦了擦手汗,换上一弦,调好音,再练琴的时候手上已是腻渍疙瘩(又粘又腻的感觉),弹着很不舒服,只好放下吉他,去水龙头前洗一下手,顺便再洗把冷水面,让自己清醒一下。
从水池间出来,休息了一下接着练琴,《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真的爱你》两首歌练了一遍又一遍,我估计明晚的演出这两首歌是一定有的,又练了《小薇》,这首歌现在这么流行,估计明天也会弹,我得将它们弹熟练才行。
练了木吉他,还要练电吉他,明天的演出肯定是用电吉他演奏,虽然宿舍没条件给你插音箱,干琴弹出来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但我需要在电吉他上找感觉,平时练木吉他都是坐着弹,演出时候需要站着弹,站着弹的难度要大许多,不练怎么能熟悉和习惯?临近熄灯的时候才放下吉他,将电吉他装进吉他包,洗洗就躺下了,但一时间却怎么样也睡不着,越是逼自己睡觉越是睡不着,到后来干脆不逼自己了,反而很容易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得很早,五一长假大家都起得很晚,我起来的时候校园里基本上看不到人影,食堂也休息了,早饭成了问题,最后不得不去外面小店买了方便面和矿泉水来解决早饭问题,袋装的方便面,只能干嚼了。这些年我已基本上跟方便面断绝了关系,初三住宿那段时间晚上没其他东西吃,下了夜自习课只能吃泡面,身体也是越吃越差,后来听说方便面致癌,就不敢吃了,想不到又要重新拾起这垃圾食品了。
幸亏也只是偶尔吃吃,否则好不容易恢复的健康身体又要被吃垮了。
我来得够早,排练室还没开门,只能去学会的办公室了,所谓办公室,其实就是音乐系的一个小琴房,平时都是在里面学琴、练琴,久而久之,就把这小琴房当做了自己的地盘。
也许是来得太早了,我的老搭档丁明玉还没到,虽然之前会长没跟我说还有谁一起参加演出,但以我和他的关系以及合作时间之长,他肯定是有份的。好期待与老搭档的配合演出,我想如果最终搭档不是他的话我很失望,他是我预想中未来组合的吉他手,如果不能与他搭档,这演出就不能算是完整的。
拿出吉他,一个人先开始练习起来,对于晚上的演出曲目,我是一无所知,会长说会很早就过来琴房的,但等了许久还是没见身影,我的内心很焦急,一焦急,心就乱了,完全没谱,只好给会长发短信了,但过了许久他才回复我的短信,告之一会儿就会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说是一会儿,其实也是过了很久,越是等待,越觉得时间过得慢,不时去楼梯口看看会长是否到了,但已经九点多了,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他在做什么呢?我的心里有这么一个疑问,难道是放我鸽子了?没理由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