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色儿他们轻功都不错,几道淡淡的黑影一闪而过,淡的好像几缕幽魂,淡的好像微风吹落的树叶,守卫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只是,下一刻,漫天呛鼻的药粉味吸入鼻子里,她们连哼都没哼就晕倒在地了。
睡吧,睡吧,这个药粉可是冷落那里搜刮来的,这些人醒来只会以为自己打了一个盹而已,不会疑心有什么不对劲的。
黑色的天牢里,几盏微弱的灯火发着惨淡的光芒,一路向下,江色儿早就把白天时古府尹带她走的路牢刻在心底。
“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走错了。”她低声吩咐跟在身后的几个人,这死牢据说是最牢固的,可是她极目所视,都很平常啊,只是这平常中透着古怪,可能与脚下的地有关,如果踏错了就会有变动。
正这样想着,身后不知谁踩错了步子,霎时,一排羽箭从黑暗之中飞射出来,直刺他们的要害,索性几个人都是内功深厚的高手,当下身子一拧,以不可能的角度避开了羽箭。
“快,到前面去就可以了。”江色儿忙中偷闲,看着手下正狼狈地和越来越多的羽箭做着纠缠,当下大喝一声,率先掠过这一条长道,落到了白天古府尹让她自己走的路上。
那几个手下一听,也跟着撇开羽箭,飞身过来,羽箭射了一会儿,可能是感觉没什么阻力了,也就停止了,江色儿回头一看,地上居然一根羽箭也没落下,看来全部都被另一面的羽囊接收了,也省了他们还要清理现场的麻烦,只是,也不得不感叹构思之巧妙
“季尹风,季尹风。”江色儿看着蜷缩在一团衣裳单薄的人儿,心都揪起来了。
“萧王殿下。”季尹风烧得模模糊糊之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勉强抬起中逾千斤的眼皮,看着江色儿,蜷缩的身子好像风中的落叶一般颤抖不止。
“你先别说话,我救你出去。”江色儿看着他虚弱的身子,急忙制止了他的开口,取下头上的一根发簪,以前她和林宝儿住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迷糊精,钥匙常常忘带,就跟着林宝儿一起研究了下开锁的本事,面对这个锈迹斑斑的大家伙更是驾轻就熟,只见她在锁缝里三两下。啪嗒一声,锁链就落下去了。
“你还行吧。”江色儿扶起他,关切地问,后面跟随的手下把驮着的囚犯放进牢里,再把锁拧紧。
“萧王,求你救救我母亲他们。”季尹风的喉咙已经一片稍疼了,可是他还是艰难地开口,一双眼眸在夜色中灼灼闪亮。
“这个,我们先回去再说,救人的事还要从长计议。”江色儿微微别开眼,吞了口口水,干巴巴地说着没什么说服力的安慰话。
刚才进来她已经见识到了这个死牢的厉害,如果不是她白天刻意记下的路线,现在他们走到这里都困难,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他父母关在哪里啊,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闯,无异于自找死路。
季尹风不再说话,那张刚刚亮起来的脸颊又开始黯淡下去,眼睛里慢慢蒙上了一层税务,他仰着头,遥望着漆黑的房顶,神色凄楚,好像随时会掉下泪来。
江色儿也不再说话,让身后的人扶着他,自己在前面带路,他这样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何尝又不知道她也是爱莫能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