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宣姐姐,你想想东安的百姓啊,他们是需要你的啊。”江色儿不顾司徒堇在下面用力地扯她的袖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百姓又如何,萧王,你还不明白吗,我的血,已经是冷的了,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关。”宣王索性也扯下面具了,她的目光锐利地刺向江色儿,那么冷,仿佛厚厚的积雪,让人猜不透。
“倒是萧王,你不是娶了玄儿吗,现在这个事你又来参合什么,如果真有那么闲,倒不如好好陪陪玄儿,他是个好孩子,娶到他是你的福气,你也就不要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了。”
“我……”江色儿哑口无言,是啊,她是贪心,是坏,可是,看着宣王眸子中毫不掩饰的怒火,敢情她今天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就是因为这个。
可是,她不是说她的血是冷的,不会关心人吗?玄儿是她弟弟,堇是她哥哥,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江色儿这么抽丝剥茧下去,得出的结论却让她冷汗涔涔,不会吧,宣王喜欢玄儿,这,这怎么可能,也许只是他们两个关系好些,可是这么想起来,她倒是觉得之前见过的那些宣王的侍君,抖或多或少有一点像玄儿,这……该不会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可以取找共同点,所以觉得像,就像有一次她穿着拖鞋上街,结果格外在意别人的鞋子,看到了许多也穿着拖鞋的人,这该不会只是巧合吧。
“既然宣王妹妹这么坚持,我们就告辞了。”司徒堇拉着江色儿起来。
“臣恭送皇上。”听到这里,宣王俯身行礼。
“宣王妹妹多礼了。”司徒堇看着她倔强的身影,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过去的岁月,淑君的死亡,母皇的忽视,对她岂是这么容易忘记的,也许这些年来,她醉生梦死,过着夜夜笙歌的日子,白玉如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金如铁,外人看着是羡慕不已,只是,各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路上,司徒堇都没有再说话,双眉锁着,愁云惨淡,脑子里想着之前那几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那一串串缠绵悱恻的相思,瞬间所有的喜悦心情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凄然取代。
终究还是妄想啊。
终究还是贪心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以前,想都不敢想可以坦白心悸爱一个人,如今做到了,而且还有好几天的快乐生活,却依然不开心。
人就是这样的,当尝到了一点甜的时候,就开始想要更多,是人都不能免俗,他也不例外。
“堇,相信我,会有办法的。”江色儿握住他的手,宣王嘴里是狠狠的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可是,正因为这样,江色儿才看到了一丝曙光,如果,真如她说的,她现在是一点也不在乎司徒家的所有了,就不会这么愤怒。
不是么,正因为在乎,所以愤恨。
回宫的路仿佛特别长,两个人慢慢走着,谁都不愿意骑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两边的风景,秋天,真的很美呢。
清清的山泉,弯弯的流水,山泉自山涧娟娟而下,汇聚成清澈见底的消息,水底怪石嶙峋,伴着周围淡淡的野菊花香气,馥郁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