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先给你把一下脉。”老钟医伸出干枯的树皮手按住了长根的脉息,长根居然有些紧张起来,紧张的关注着老钟医的表情。
老先生双目紧闭,似乎全神贯注在他的脉息。
“奇怪,你体内阳刚不足,阳气却又气息绵长,少见,少见!”老先生终于睁开了眼睛,摇头晃脑,连连感慨叹息。
“阳刚不足?气息绵长?究竟啥意思,您能帮我解释一下吗?”长根一头雾水。
“尘世间,男体纯阳,女体纯阴。正常男人体内都有一股阳刚之气,你体内阳刚之气与正常人相比略显不足,阳气不足者身体必弱,容易被邪气侵入。
可是你阳气虽然不足,体格却并不虚弱,而体内的阳气也气息均匀绵长,是个有耐力,能坚持之人。与那些先天阳气不足,脉象时强时弱者明显不同。
你这脉象,连我也有点看不懂。”老先生一边解释,面露疑难之色。
长根听得似懂非懂,怯生生地追问:“老先生,这与我最近老做噩梦有关系么?”
“阳气不足,受邪气侵入易生幻觉,可你气息绵长又足以抵御邪气,这个我还真说不准。不过,看你目光略有迟滞,脑力似乎略有不足,头部是否有过创伤?”老钟医扯完了脉搏,开始扯眼神,完全是一个中医高手的手法。
“小时候爬树摔了一次,从那以后脑袋就有点迷迷糊糊。”长根又开始扯谎,其实那次爬树根本没有摔倒头,顺着树干滑下来扯了蛋,根本与头无关。
“陈年旧伤,应该早已无碍,不会诱发新梦,你的噩梦应该与体内阳气不足有些关系。可是我也有些拿不准,不敢给你乱下药。是药三分毒,用错了药非但无益,还有害处。
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修养,早睡早起,不要过度劳累,平时保持心平气和的心态。调整一段时间,也许会不药自愈。”老先生显然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建议他靠自身免疫。
长根见他这样说,泱泱地站起来,转身朝外走去。
“小伙子,你等一下!”老钟喊住了他,显然他又有了新想法。长根转身回到了原位坐了下来,发现老钟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老先生,你有话直说,我心态好,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了。”长根嘴虽然硬,心里却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看你走路时双脚有点飘忽不稳,身体前重后轻,****似乎有点不正,可否让我摸一下?”老先生虽然有些为难,还是说出了他的意图。
“要。。。要脱裤子么?”长根目光紧张地四下瞅瞅,发现诊所的中药柜台有两名女药师坐着闲聊,在这里脱裤子检查那地方,确实有点不方便。
“不必,只要隔着衣服摸一下。”老中医打消了他的顾虑,招呼他近前,伸出干枯的手隔着裤子在他下面揣摩了半天,一边揣摩,一边频频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小伙子,你刚刚说谎了吧?你小时候爬树不是摔了头,一定是伤了下面,对吧?”老中医完成诊断,一脸严肃的看着长根。
长根一脸惊讶,尴尬地点了点头。
“看病一定不要隐瞒病情,就算涉及隐私也绝对不能隐瞒。你要是遇到一个蒙古大夫,刚刚你的谎言误导,会让他误判病情,给你胡乱下一些补脑安神之药,不但不能祛除邪气,反而会伤害元气,加重你的病情。”老中医开始严厉训斥长根,无意中已将他的儿子列入了庸医行列。
“老先生,我的病根究竟在哪里?”长根诚惶诚恐地看着老先生。
“病根就在你的根上,常人有两只卵仔工作,你伤了一只,只剩了一只还在正常工作。所以你的阳气没有正常人旺盛。
打个比方,一个水库,两条水源注水水位上升快?还是一条水源快?”
“应该是两条水源快一些。”长根赶紧随声附和。
“所以你一个卵仔工作,肯定比人家两个卵仔的差一些,这就可以解释你为何阳气不足。”
“那气息绵长又是咋回事?”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再打一个比方,是水位高水压大,容易开闸放水?还是水位低水压小,容易开闸放水?”
“应该是水位低压力小更持久一些。”
“所以你一个卵仔工作,水位上升慢,水压也低一些,与正常人相比,憋水的时间也就会多一倍,甚至更久一些。
每一次开闸放水,都会大大损失元气,你放水慢而且舒缓,元气消耗便少些,体内的纯阳气息也就会绵长一些。我这样说,你明白么?”
“明白,谢谢老先生指教!”长根赶紧欠起屁股道谢。
“还有你说扯蛋之后,脑子有点不好使,我推断很可能是精虫蚀脑。”老先生见他如此虚心崇拜,越发有了兴致。
“精虫蚀脑?”长根立刻脊背冒凉气,全身不自在起来,这个词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个正常的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卵仔就会不断产生精虫,如果排泄渠道不畅,长期处于积压状态,高压之下那些精虫就可能渗透进入循环而过的血液,随着血液循环上升入脑,侵害大脑。
所以一个男人到了三十岁依然没有女人,就会情绪时而暴躁偏激,时而低沉颓丧。记忆力衰退,经常发痴发呆,这些都是精虫蚀脑的症状。如果男人到了四十岁依然没有女人,那他的脑子已经彻底被精虫腐蚀掉了,肯定不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已无药可救。”
“老先生,我今年刚刚23岁,还没到你说的犯病年龄。”
“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应该属于急性发作。发育早的男孩,9岁应该已经开始产生精虫。卵仔意外受伤,囊内的精虫便有可能大量从伤口进入血液,迅速上升脑部,造成脑部大面积腐蚀。自然会导致智力突然下降。
当然这些都与你最近的噩梦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多少也是有些关联。
这些都是从医学角度的一些病灶分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当然也会有一些超越医学范围的东西,那些都是迷信,作为一个医生,我不提倡那些东西。
我不提倡,并不表示那些东西不存在,小伙子,你明白我意思么?”老钟滔滔不断之后,意味深长的提醒长根。
“老先生,我明白,我会尽量避开那些容易侵害的邪气。谢谢你的指点!”长根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老钟鞠躬致谢。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吃饭了。你先回去吧,你的这个情况我再琢磨琢磨,你要是再遇到什么困扰,要立刻过来,趁邪气没散也许我可以帮你捕捉到病灶所在。”老先生起身送客,嘴里谆谆嘱咐,显然他对长根的这种状况也很感兴趣,想深入研究一下。
“谢谢钟先生!”长根再次致谢,躬身退出了诊所。
外面已是一片灯火辉煌,长根踩着单车慢慢在街面上晃悠着,依然在回味着老钟的那些玄而又玄的诊断。
他感觉老家伙就是故弄玄虚瞎扯淡,可是偏偏又的好像有那么一些道理,完全与自己的症状符合,又让人不得不相信他那套鬼扯。
妈的,一个钟专家,一个钟专家的爹,一个比一个会忽悠,果然不亏医学世家。
一路盘算,不知不觉已骑到了单身公寓楼下。长根蓦然清醒,赶紧调转方向猛踩几下,远远的逃离而去,现在已经天黑了,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回自己宿舍。
他找了一家校外小店吃了晚饭,便驱车来到了工大的“五星级酒店”——英华楼。进去前台亮出校办工厂工作证,花120大洋要了一个特惠房,捏着房卡匆匆上楼进了房间。
大病初愈,又折腾了一天,他感觉有点疲惫,和衣躺在床上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嗯——,嗯——,嗯——
一阵隐约之声,将他从沉睡中唤醒回来。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强烈,长根立刻兴奋起来,翻身爬起,耳朵贴在墙壁,想听得更清晰一些。
隔了一堵墙,无论他如何努力贴近墙壁,那声音依然有些恍惚遥远。
他努力半天,也听得不清不楚,便泱泱地躺回床上,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有个听诊器就好了,探测头放在墙壁上绝对听得清晰。
想到听诊器,他的心一阵撕裂般的痛,全身痛苦的扭曲,两行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恍惚中他又陷入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旧日回忆……
长根套着一副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翻看着新一期的校刊。校刊一角一个笑的很阳光的美女照片扑入了他的眼睛,他立刻双眼放光,激动的坐直起来:“我靠,这就是校花苏妍,长的跟仙女似的,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嘴里说着,一只手已经开始摸索那张照片。
“你是说我老婆么?那绝对是校园第一美女。”李建业探头下来,得意的炫耀。
“哼,吹牛逼。”长根不屑地顶了他一句,李建业曾经带女朋友来过宿舍,还把长根赶到上铺,两个在长根铺上腻味过。
那女孩虽然也很漂亮,与照片上的苏妍相比显然不是一个档次。
“小看我?我现在就带你见识一下。”李建业见他小看自己,立刻翻身跳下了床。
“见识什么?”
“今晚我就带她去英华楼,你信不?”
“不信。”
“这样,我在英华楼开两个挨在一起的房间,你住一间,我住一间,我让你见识一下我是如何征服校花的。”李建业一脸挑衅地看着长根。
“哼,少蒙我,当我傻啊,你随便找个女孩子,我隔着一堵墙又看不见。”
“你看不见,可以听啊?我现在就帮你弄个听诊器,我会有办法让你听出她是校花苏妍。走,现在就去!”李建业被长根的态度激起了好胜心,扯着长根便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