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这是什么意思?是代表日期,还是数量,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含义?
说起五嘛!傅元珩不就在家排行第五吗?
难道还和傅元珩有什么关系吗?
说起来傅元珩也不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得了急病死了,这里头难道和白氏有什么关联吗?
算了,反正傅元珩已经死了,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管她们呢!
也许也只是她想多了,五,未必就和傅元珩有关系。
紫檀见白氏也走了,才低声说了句,“二老爷就是娶了太多的姨娘,府里才乱成这个样子,娘子你将来可不能找这样的人。”
元珩闻言白了紫檀一眼,她想太多了吧!
“走吧!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元珩轻声说了句,转身便继续往前。
主仆二人到了大国寺,还没有到用午膳的时候,元珩却先去找了智尚。
智尚倒是没有想到元珩竟然来得这样找,摆出棋盘看着元珩说道,“元珩施主,要不要来一局。”
元珩瞪了智尚一眼说道,“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我不会围棋,这还叫我和你来一局是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放心的人,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越想元珩越觉得有可能,看智尚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怎么会?”智尚摇了摇头说道,“老衲的棋艺还不够格教施主,只是担心施主无聊罢了!”
元珩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伸手随意抓了一把,挑了挑眉看着智尚说道,“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
智尚闻言笑了笑,将元珩打乱的棋子一一收好放回了棋盒里说道,“元珩施主还会算卦?”
元珩哼了一声说道,“那是,我会的东西多得很,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从前的她常年守护在不周山以北的地界,魔兵一旦来犯就要出兵。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那么多年她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最多的却是有带着好奇来参战的散仙,这些散仙放浪形骸,会的东西也千奇百怪。
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们就会聚在一起打发时间。她年纪幼小就已经混在了此处,而这里很少女仙,更少像她这么小的女仙。于是他们一个个都来逗她玩,但被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后,都老实了。也不敢轻易和她开玩笑,更不敢带着她一起玩。
但他们总是在她身边的人,耳濡目染之下,他们那些小玩意都被她学了七七八八。她现在还记得,那群散仙里有一个叫崔珏的人,擅弹琴,但是沉默寡言的。见她总是一个人待着,便教她弹了两日,可惜她那时候年纪还小,九天玄女火总是无法收放自如,情绪激动的时候就把崔珏的瑶琴给烧坏了,至此以后没有一个人敢和她开玩笑,或者随意亲近她。
因为谁也不敢轻易沾上九天玄女火这种要命的东西,她的这一手棋子算卦,也是跟着那些散仙学的,虽然没怎么用过,但是她自来觉得自己是可以出师了的。
摆好了棋桌,元珩看着智尚问道,“黑子还是白子,选一个吧!”
智尚思忖了片刻后,缓缓说道,“白子。”
元珩点了点头,便将手放到棋桌之上,手一撒手里的棋子就七零八落的掉在了棋盘三。
白子三颗,黑子四颗
五行里,三代表木,四代表金,金原本就克木了,偏偏黑子还比白子多。白木是绝处逢生,黑金是在劫难逃,但白木偏偏被黑金死死克制,这是典型的死局。
没有想到只是无聊之下想出的打发时间的玩意,却没有想到算出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头一次给别人算卦,就算出这么不吉利的一卦,元珩甚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智尚看着棋局上散落的棋子,虽然他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见元珩神色不好,还是问道,“怎么,算出我有一个大劫难?”
元珩点了点头,说道:“你选了白子,白子的卦象就是主卦,黑子的卦象就是客卦。主卦代表的就是你,三个白子,表示的是生,是好兆头,可是这四个黑子表示的是死。原本主卦更重要,可是三代表木,四代表金。金克木,四又大于三,所以你明白了吗?”
智尚摇了摇头。
元珩叹了口气,貌似漫不经心的将桌子上散落的棋子收在一起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智尚捻着手里的佛主,丝毫没有含糊的说道,“先听坏消息。”
元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卦象是个死局,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智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元珩叹了口气说道,“这死局的意思就是,你将要面对一个生死大劫,这种大劫,一旦逃生,那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就是极大的福运。但很可惜,你的这个死局,没有解法,也就是常人说的在劫难逃,遇上了就是一个死字!”
智尚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元珩问道,“那好消息呢?”
元珩笑了笑,做出一派轻松的模样说道,“好消息就是,我这一手是偷师,也没个正经的人教,全靠我自己的悟性,我也不知道算得准不准,而且我这是第一次给别人算。”
说着元珩偷偷的看了智尚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所以你就不要太当真了,这都是我瞎胡闹。”
智尚沉默不语,佛家都是讲因缘际会的,元珩施主算出这一卦,绝对不是偶然,他修行了将近六十年,深切的感受得到自己与真正的天道只有一墙之隔。可是修行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算天资出色。可是也有很多人折在了天劫上,他倒觉得元珩施主给他算的这一卦很准,天劫过了就白日飞升,可不是就极大的福运,过不了就是死。
而十个渡天劫的,九个都会折在这上头,也许这就是元珩施主给他算出的劫难吧!
元珩看着沉默不语的智尚,一时之恨自己手贱,随便给人算卦也就算了,还给人家算一个这么不吉利的卦。这智尚得有七十几了吧!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打击。
因此看着沉默不语的智尚,元珩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是以看着智尚不说话,便也跟着沉默了,是以俩人就这么干坐了好一会儿,元珩才打着吃斋饭的棋子,出了智尚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