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言馥瞄准她的左腿和右腿，各自发出一枚子弹。
这下子，刚才还嚣张不已的沐云璃只能姿势难看地趴在地上喘息，动都动不了了。
寒爵弯腰抱起寒小小，已经吓傻了的莫星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手用手帕捂着寒小小的伤口：“怎么流了那么多血，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一代女强人，现在却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妈，她不会有事的，大腿不是身体，一定不会有事！”寒爵抱着怀里的人往外跑，言馥将车钥匙给他：“我留下来清理现场，你们先送她去医院！”
莫星辰赶紧说：“小小我抱着，你去开车。”现在让她开车，准定不可能，她没有那份冷静。
寒爵点头，他的车技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医院。
他们离开后，言馥走回废厂，看着地上失血过多，脸色发白，身体开始渐渐抽出的沐云璃。
“来几个人，把她送去医院，然后清理好现场。”
“是！”
医院——
冷灵霜醒了，索性她的后遗症不严重，只是嘴巴啊啊说不出完整的话，但人她还是记得的。
医生来检查过后，说休养一段时间应该能好。
结果她刚醒，寒小小就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差点割刀大动脉，幸好扎得不深，否则这条腿就废了。
寒爵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她对自己也下的去那么狠得手。
“疼么？”
冷冰冰的声音让意识清醒的寒小小哆嗦了下，她撅起嘴巴：“疼。”
如果不是她受伤了，还差点废掉一只腿，寒爵真想揍她屁股！
“知道疼就对了，你怎么那么傻？那刀那么锋利，你哪来的勇气自残？”
寒小小囧。
她都快疼死了，这个男人还那么凶。
“我不扎自己，难道扎你么？”
“我宁愿你扎我！”
“可是我不舍得！”
没想到她会那么激动地说这么一句，寒爵愣住了，心里既感动又想揍她屁股。
旁边站着的莫星辰含泪微笑，擦了擦眼角，开口说：“好了好了，你们都关心对方，不舍得对方，小小，你今天真的是太冲动了，都吓坏妈妈了。”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保证以后别那么做了好么？”
这种时候，寒小小不点头就真的是傻瓜了。
想起什么，她赶紧问：“我妈怎么样了？醒来了吗？我想去看看。”
寒爵将她按回病床上：“你这样怎么去？晚点我弄一辆轮椅来，再带你去。许妈说她醒了，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其他两人都松了口气。
寒小小放心地靠在病床上，麻药褪去，大腿疼得很，她都快飙泪了。
“爵……”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喊过她了，寒爵心一软，弯腰问：“怎么了？肚子饿？”
寒小小摇头：“不是，我想上洗手间。”
“我抱你去。”
可是妈妈在呢！
看出她不好意思了，寒爵挑眉：“不然我抱你到门口，让妈陪你进去？”
“好。”
从洗手间出来后，寒小小乖乖躺在床上，不敢告诉他们，她腿好痛。
寒爵去准备轮椅去了，病房内只剩下母女俩。
“小小，你打算怎么处置沐云璃？”
“嗯？”才想起那个中枪的沐云璃，寒小小皱起眉头：“我也不知道，她是妈妈唯一的女儿。”
不管怎么说，冷灵霜对她都有养育之恩，让她送她女儿进监狱，寒小小有点做不到。
知道她善良，其实莫星辰也不想对沐云璃那么狠，尽管她心里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小小，你打算怎么跟寒爵说？他那个性格，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寒小小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晚点吧，找机会我再和他说。”
莫星辰点头，然后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心疼又心酸。
“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您说什么呢，今天是我自己拿刀扎自己的，跟你们谁都没有干系。”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屈楠和宁夏都来了，吓得两个孕妇脸色难看，差点没给吓死。
“小小，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做这种事情了，言告诉我的时候，我心脏差点停止了。”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宁夏在旁边叹气。
她太了解小小的性格了，让她伤害寒爵是不可能的，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她估计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小小，冷伯母怎么样了？”
“脱离了危险，我在等寒爵的轮椅，然后去看她。”
宁夏点点头：“一会儿我们俩陪你一块去。”
没多久，寒爵推着轮椅走了回来，看到她们，微微点头打了招呼，然后走过去将寒小小抱起，轻轻放在轮椅上。
冷灵霜睡着了，头部受伤毕竟是大事儿，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看到她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寒小小很快红了眼眶：“妈，您别吓我，赶紧好过来。”
“小小，你自己腿还有伤，别太激动。”
几个人看完冷灵霜候，寒小小问：“爵，沐云璃……怎么样了？”
寒爵不语。
知道他现在一定非常生气，寒小小伸手握住他：“我妈还躺在里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危险，沐云璃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是为了咱们女儿才变成这样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要沐云璃的命，其他的我不能跟你保证。”
闻言，寒小小稍微放了点心。
目前先这样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们不知道的是，言馥已经让人救活了沐云璃，然后将她关在精神病院，由特别看护监视着，绝对逃不掉。
“放我出去！我不是神经病，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寒爵我要杀了你，寒小小我也要杀了你，你们都去死吧，都死吧！哈哈哈——”
站在房间外的言馥冷笑。
看样子是真疯了，还省了他很多事情。
“将人看好，如果从这个医院跑出去，那医院也没必要存在了。”
“是是言先生，您放心，她绝对跑不了。”
院长郑重其事地承诺，然后毕恭毕敬地送走了他。
半个月后，冷灵霜出院，寒小小的腿好了很多，可以下地了，只是还不敢用力走。
“妈，今天家里准备了大火锅，很热闹。”
冷灵霜说话还不是很利索，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
她含泪微笑，心里满满的感动。
只是——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上车之后，寒小小握着她的手说：“云璃病了，精神方面的，她在医院里住着，您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想去看她，我带您去。”
“小……”
只发出一个音的冷灵霜眼泪落了下来，寒小小拿出纸巾帮她擦：“不用觉得抱歉，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她，现在我们大家终于可以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了，不好吗？”
冷灵霜努力点头，身旁坐着莫星辰，也握着她的手：“你快点好起来，还得跟我一起照顾孩子们呢，现在孩子越来越多了，你还不知道吧？小小其实还为寒爵生了一个儿子，在韩国，过几天她就过去将他接来。”
“啊……啊？”
“是啊妈，您还有一个外甥呢，他的性格和寒爵很像，比喵喵还难搞定，您快点好起来，帮我带带他。”
冷灵霜强忍着哭意，点头再点头。
孩子多点好，热闹。
又过了一个月，冷灵霜的病情好了很多，已经可以说话了，寒小小的腿也好了，开始做复健。
虽然辛苦，但儿子还在韩国等着她，寒小小只能咬牙坚持。
“如果疼，就别勉强。”
这天，寒小小在自家后院弄了个做复健的杆儿，两手扶着，来回地走，俏脸上满是汗水。
听到寒爵的话，她扬起笑容，明媚的脸在眼光下充满活力。
“不辛苦，我可以的，我不想每次出门都需要你抱着。”
男人皱眉：“可是我喜欢。”
她囧。
不管是身体上的依附，还是经济上的依附，她都不喜欢。
女人要独立，才能让男人更爱你。
“我没事的，就在这里多练习几遍，你工作不是很忙？”
“工作能有你重要？”
这时，冷灵霜缓缓走了过来，笑着说：“小小，你两个好朋友来了。”
闻言，寒小小脸上一喜：“诶，我马上去客厅。”
说着伸手去拿拐杖，就是不肯让寒爵插手。
男人黑着脸护在她身后，看着她笨拙却顽强的样子，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孩外表柔弱，但性格比任何人都要坚硬。
“楠楠，夏夏，你们来了。”
屈楠的肚子已经四个多月了，显怀，所以看上去跟五六个月似的，现在走到哪儿，身后都会跟着一个人。
言馥没空的时候，就派保镖，全程看护，今天他正好没来。
“小，你可以走路啦！？？”
“还不太行，就是可以杵着拐杖走一会儿。”
宁夏在旁边说：“别太急，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对了，打算什么时候去韩国接小煦？”
提到儿子，寒小小的脸上都是笑容：“快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所以得努力做复健。明天去医院复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准备去韩国。”
“嗯，是该把他接回来了，我们还都没有看过呢。”
瞧她们对儿子那么期待，寒小小呵呵笑了笑，不敢说话。
身后的男人搂住她的腰，朝对面的两个孕妇说：“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打电话给言和劫，看他们过不过来。”
突然，屈楠举起手：“别！那家伙现在跟监视器一样天天盯着我，让我踹口气。中午吃麻辣火锅吧？我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