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沐父听得一头雾水,但见他拉扯着女儿,赶紧上前阻止:“寒爵,你没听到吗,她很难受。”
“你不是骗取了小小的骨髓吗?现在跟我装什么!”
没想到他连这件事都知道,沐云璃哭得十分凄惨。
她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如何解释,这个男人都不会相信了。
“对不起,是我太爱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寒爵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他的嘴一向狠毒,面对欺骗自己的女人,更是毫不留情。
沐云璃一愣,若不是沐父扶着她,她已经瘫软了。
“寒爵!你怎么能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说这种话?不管云璃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临时取消婚礼已经惩罚过她了不是吗?”
听到沐杰的话,寒爵冷笑:“不够,她会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沐母已经吓傻了,没想到寒爵会在婚礼当天发现女儿做的事情,怪不得人家会突然取消婚礼。
看着满脸盛怒的男人,想到一会儿老公会怎么质问她们母女俩,就浑身发抖。
“沐云璃,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留下更狠的一句,寒爵冷然转身,就在他即将跨出沐家时,只见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站直,朝他喊道:“你以为寒小小是被谁带走的?寒爵,洛宁旭喜欢她很久了,你觉得他们在一起还会清白吗?”
风驰电掣间,寒爵的手已经勒住了沐云璃的脖子,青筋爆凸,脸上的表情仿佛地狱的撒旦,像要将人碎尸万段。
被他掐住的女人痛苦地拍打着他的手背,泪水直流。
“寒爵,寒爵你别冲动,云璃死了你也会惹上官司的!”
“女儿啊,宝贝!”
沐家夫妇同时发出声音,看着脸色越来越酱紫的女人,寒爵无情地将她甩在地上:“杀你还脏了我的手。”
跌落在地上的沐云璃惨叫一声,不停地拍着胸口咳嗽。
寒爵留给她一道嫌恶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了沐家。
他一走,扶着女儿的沐杰便质问妻子:“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黑色悍马驶出沐家,寒爵已经订好了机票,即将前往机场。
谁知道这时,突然接到寒旗的电话。
他皱眉按下接听键:“喂,哥,什么事。”
那头的寒旗无声了许久,然后说:“来第一医院,爸,去世了。”
吱——!!!
黑色悍马骤然刹车,寒爵脸色森寒地问:“你再说一遍,爸怎么了?”
寒旗握紧拳头,强忍住眼眶里旋转的泪水,道:“爸死了,”
黑色悍马一路狂飙,不顾红绿灯,以一百二的速度赶到医院时,寒时云已经盖上了白布,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
“爸?”
男人站在门口,轻声唤了句,没得到回应。
他绷紧身体,缓缓朝盖着白布的老人走去,然后将盖在他脸上的白布拉下,露出老人没有血色的脸。
“爸,您是不是骗我呢?”
医生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寒老先生脑死亡,虽然及时送到了医院,却没有抢救成功。”
寒爵怒吼:“为什么会脑死亡?我哥呢!”
被勒住领子的医生吓得浑身颤抖:“刚,刚才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儿里了。”
此时的寒旗,被柯兰和妻子带到了寒氏,宣布了寒时云去世的消息。
寒氏高层虽然对寒时云的死表示哀悼,但公司的发展才是他们最在意的。
现在持股最多的寒老爷子死了,一些拥护寒旗的高层便站了起来:“寒总,您已经管理公司多年,现在寒董事长去世了,理应由您来接手公司。”
这时,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按理说是这样没错,但董事长手里掌有百分60的股份,他是否已经将股份给寒总了?还是股份在二少身上?”
面对公司元老人物之一的何董,寒旗脸色微变。
他也不确定,父亲死之前,有没有跟律师拟好股份转让书。
“何董,您关心的问题是对的,但是大家可能对我们家小旗有点误会。外界都以为他是寒家的养子,没有继承寒氏的权利,其实,他也是寒时云的儿子,是寒氏名副其实的继承人之一。”
柯兰的话顿时掀起轩然大波,何董惊诧:“怎么可能?这位女士,您是谁?有什么证据?”
身在商界多年,柯兰已经练就一身从善如流的本事,面对何董的质问,她从容不迫地回答:“您可能没印象了,毕竟岁月无情,我现在是柯氏珠宝公司的总裁,柯兰。”
“柯兰!?”
“看来何董记得这个名字,是我的荣幸。”
于是台下开始议论纷纷,没想到寒旗会是寒时云的私生子。既然都是寒董事长的儿子,那谁来管理就无所谓了。
何董看着渐渐倒戈的高层,心里不是很开心。
就算寒旗是董事长的儿子,可他对柯兰这个名字印象深刻着呢。他不止一次看到她穿得暴露风骚,企图勾引董事长。
可惜董事长的心都在夫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她。
没想到啊,最终还是被柯兰得手了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寒总是董事长的儿子?”
早知道有人会质问,柯兰笑着让秘书将复印好的DNA鉴定书发给他们。
看着台下一张张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道:“现在相信了吧?”
董事会结束的时候,看着一脸得意柯兰,和闷不做声的寒旗,何董脸色沉重地走出会议室。
他拿出手机,找出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
听到对方悲怆的声音,何董叹口气:“二少,节哀顺变。”
“你是谁。”
“我是你何伯伯,你离开A市那么多年,可能不记得我了。”
寒爵皱眉,开口回答:“不,我记得,您是我爸的心腹之一。”是听说父亲去世的消息,打电话来追悼的吗?
可惜他想错了,当何董将刚才董事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时,寒爵的表情像沉入海底般的凝重。
“谢谢您告诉我这件事情。”
“那寒董事长,是将公司留给寒总的吗?”
想起之前父亲在书房说过的话,寒爵没有回答。
没听到声音,何董询问了几遍,最后才听到:“我爸刚去世,公司的事情等葬礼后再谈。”
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同样身为寒董事长的儿子,怎么一个在医院守着老人的尸体,一个立马就跑到公司来宣布掌权呢?
哎——
叹气后,何董挂断了电话。
寒旗和柯兰从寒氏出来时,等在车内的冷灵霜随即打开车门,难掩激动地问:“妈,怎么样了?”
“放心吧,支持小旗的大多数,很快寒氏就会成为我们的了!小旗……”
“我有事先走。”
不等柯兰说完,男人已经丢下她们,上了车。冷灵霜追了几步,却被柯兰拉住:“别追了,让他冷静冷静吧,一下子转变那么多,他准定需要接受的时间。”
尽管还是担心,但婆婆说的对,以寒旗的个性,就算他心里怨恨寒老爷子的不公平,但对方的死亡对他来说,准定也是一种打击。
白色宝马快速行驶在道路上,开车的男人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眼睛,他的表情隐忍着痛苦,突然在车内大叫起来。
不,不是他的错,如果父亲没有偏心,没有那样对他,他也不会跟他吵架,结果导致他血液循环不到脑部,缺氧而死。
寒旗内心痛苦挣扎时,没有注意到从右侧开过来的摩托车,突然一阵铃声将他拉回理智,看到摩托车开向自己的那一瞬间,他猛地踩下刹车!!
摩托车堪堪从他车头驶过去,如果他没有刹车,对方绝对车毁人亡。
心有余悸的寒旗赶紧擦掉泪水,继续向前行驶。而那辆摩托车因为受到惊吓,尽管没有撞上他,却因为惊恐而侧摔,索性司机带着安全帽着地。
目光从后视镜看到对方还能爬起来后,寒旗心跳急速地加大油门。
开了大概十多分钟,他才将车停在空旷的位置,双手捧住苍白的脸,粗喘着气。
太惊险了,如果不是那个电话,他差点就撞死了人。
对,电话!
发颤的手寻找着手机,拿起来看时,蓦地又将手机丢掉。
咕噜一声,手机从挂当的位置滑落到地面上,寒旗再次摊开手盖住脸。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
寒旗的避而不接,让寒爵的脸色越发深沉。
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脑梗塞而死,许妈说当时寒旗和父亲在书房里谈话,他们在谈什么?
想到这里,他迅速发了个信息过去。
:爸还没有火化,身为长子,你不该出现吗?还有,我需要一个解释。
三天后,寒时云举行了葬礼,无数人士来哀悼,但寒旗还是没有出现。
得到消息的连贺已经出现,帮寒爵处理了不少事情,此时站在他身边,一块向追悼者表示感激。
等追悼者都离开后,寒旗才和柯兰、冷灵霜一块出现在葬礼上。
只是他的表情淡了,眼神也发生了改变,有太多寒爵看不懂的东西。
见到寒旗的那一刻,目光猩红的寒爵上前就是一掌,打得男人爬到在地上。
“你怎么不干脆别来了?你是客人吗?还最后一个到!”
柯兰和冷灵霜赶紧蹲下身子扶住寒旗,前者抬头看着他,怒道:“孩子的父亲死了,我们小旗也很难受,夜不能寐,所以今天才来晚了些而已,你做什么动手打他?”
“谁允许你出现在我爸的葬礼上?你不知道你对于他来说只是污点吗!连贺,将人给我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