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泽,想什么呢?”水溶见梅瑜泽看着棋盘愣神,自己叫了他好几遍都没反应,便捡了一枚棋子,丢在他的眼前。
‘啪啦啦……’玉棋子和沉檀木相撞击的声音把梅瑜泽从沉思中惊醒。忙抬头看看面前一脸玩味的水溶,尴尬的笑笑,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家中琐事。不提也罢。”
“翰林府的家庭琐事,必然也不是小事。说来听听,我还从没见你这么劳神过,到底什么事儿让你为难成这样?”水溶索性把手中的棋子都放回棋盒里,好整以暇的端起了黛玉亲自捧过来的香茶,慢慢的品着。
“还不是因为一个‘薛’字?”梅瑜泽低叹摇头。
“尊夫人的事情?”水溶说着,看了一眼黛玉。黛玉一愣,不解的看回去,轻声问道:“梅大哥的夫人姓薛?”
“是啊,此人你应该认识。她也是紫薇舍人的后人。”水溶点头回道。
“宝琴?”黛玉惊讶的问道。
“是啊,贱内闺名是叫宝琴。不过这边知道的人很少。”梅瑜泽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是她——这也是个难得的人物儿了。”黛玉微笑点头,当初隐约听说宝琴是许了一个翰林家,到底是谁家,也没听清楚。她在园子里住了些日子便走了,说是发嫁了,以后便没了消息。不想却是在梅翰林家。可见当初宝琴的父亲也真真是有些见识的人,能给自己的女儿找到这样一个安身之所,也幸而当初薛姨妈早早的打发她出嫁,才使她免受那些天灾人祸。
“郡主是说她的相貌,还是人品?”梅瑜泽急待弄清这个问题,宝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就算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也不能成为他成就伟业的绊脚石。所以在不能确定这个女人的性质之前,他一直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洞房花烛夜的洞房到现在的少夫人卧房,他梅瑜泽一直没有踏进去一步。
“自然是‘品貌’二字,这二者可是缺一不可的。”黛玉轻笑,另端了一盏茶给梅瑜泽。
“郡主既然这样说,我这心里也好受了些。”梅瑜泽长出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他梅大公子辨别一个女人的善恶,也要借助于她人的评价了?实在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
水溶见梅瑜泽有几分释然,便打趣道:“依我看来,瑜泽是被自家的夫人迷住了。”
“呃?”梅瑜泽顿时红了脸,瞪着水溶,“王爷何出此言?我是什么人,岂能被一个女子迷惑?”
“不是迷惑,是迷恋。堂堂翰林之子,我天朝文人书生的偶像,竟然也有词不达意的时候。呵呵……有趣。”水溶难得的对着除黛玉之外的人开心的笑,这灿烂的如同孩童般的笑脸,却把梅瑜泽给炫的有几分迷茫。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到底这样坦率的水溶是真正的水溶,还是原来那个冷漠的王爷是真正的水溶。总之那个曾经是自己最熟悉的朋友,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魅力?
“你看看,他又傻了。”水溶看梅瑜泽望着自己愣神,便笑着对黛玉说道:“罢了罢了,这棋也别下了,玉儿去叫人瞧瞧厨房的饭菜可好了,快些用了饭,好让瑜泽早些回去陪他的新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