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是。”水溶点头,财产可以不在乎,但林夫人仙逝多年,这名声却是极要紧的。
“谢郡主恩典。”南宫老夫人此时此刻惟愿黛玉能唤起儿子生存的意志,因为她比谁都明白,若一个人没有了生存的意志,一切神丹妙药都毫无用处。
“不用谢,我只是为了我的母亲。”黛玉抬脚走到床前,看着这个毫无生机的老人,无法把他跟自己的母亲联系到一起,只略一想,黛玉便觉得心里痛楚无比。
“说话,跟他说话,叫他的名字!”南宫倾城急促的说着,呼吸不稳,脸色苍白,额角上已经渗出了汗滴。
“南宫雅轩?”黛玉被南宫倾城的话说的一愣,想都没想便脱口叫出了这四个字,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不管怎样,他总还是南宫倾城的父亲。
“敏……儿?”南宫雅轩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再次茫然的看着黛玉,眼神急切而忧伤。
“你不能死!你必须活着!”黛玉被南宫雅轩这样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刚好靠在水溶的怀里。
“你……”南宫雅轩的目光便落在水溶的身上,浑浊的眼球瞬间充血,变得通红,愤怒的目光鄙视着水溶,无所畏惧的,他张张嘴,手臂无力的抬起来,指着水溶,终于没说出什么话,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脱力的倒在南宫倾城的怀里。
“轩儿!——”南宫老夫人再次扑上来,握住南宫雅轩的手,绝望的叫着。
“老太太,没事了。他睡着了。”南宫倾城长出一口气,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过多的透支内力,让他现在的状态比南宫雅轩好不了多少。
“是吗?他没事了?”南宫老夫人激动地看着儿子平静的脸,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半信半疑。
“他心中的那人不让他死,他必定不会再轻生。叫人把他扶过去吧。我……”南宫倾城话没说完,便觉得头晕目眩,一时难以支撑。
“玉儿,我们先出去一下。”揽过黛玉的双肩,慢慢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南宫倾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淡淡一笑,“我让三筝进来给你输送些内力。你知道,我的功夫不行,还不足以为你疗内伤。”
南宫倾城的空洞的目光便多了几分神采,微微一笑,往后靠去。
一夜难眠。
黛玉在第二天的曙光照在北静王府书房窗棂上的时候,慢慢起身,拿过水溶的朝服,亲手给他更换。屋子里依然安静无比,所有的下人都在外边,紫鹃亦不在身边。
“玉儿,听话。睡一会儿,等我上朝回来,再同你一起过去。”水溶心疼的捏了捏她细腻的小手,只觉得往日的柔软不在,她的手握在手中,越发的单薄。原本套在无名指上的那枚祖母绿戒指,此刻已经套在了食指上,水溶轻轻地捏住,发现戒指竟然松动的很,由此可见,她又瘦了一圈。
“这个戴着松了,叫人拿去修一修,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吧?若不小心掉了。倒是你的不孝了。”水溶把戒指从黛玉的手指拿下来,看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是母亲的遗物,不过这边没有懂这种波斯锻造术,所以修不了。你去吧。不用担心我。”黛玉笑笑,脸色苍白,眼圈红肿,这凄美的笑容让人想到悬崖上摇摇欲坠的白色蔷薇。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听话,就算是为了我们两个,你也要好好地保重身体。而且,我也相信岳母大人不是那样的人,纵然南宫雅轩自己痴心不改,岳母也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水溶说着,把那枚戒指放在怀中,又解释道:“我认识一个波斯巧匠,回头拿给他瞧瞧。”
“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多少大事等着你,你还有心思去弄这个?”黛玉心头一暖,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你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睡去吧,或许你会发现,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如你所愿。”水溶低头,吻吻黛玉的额头,俯身把她抱起,又一次放回床上,拍拍她消瘦的面颊,看她闭上眼睛后,转身离去。
黛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隐约听见紫鹃蹑手蹑脚的进来,把屋里收拾了一遍之后便坐在自己身边。黛玉知道她定是受水溶指使,进来看着自己的。索性依然闭着眼睛装睡,静静地听着床对面自鸣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久了倒真的睡着了。
紫鹃听着黛玉睡得沉了,方掀开帐子,把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的肩头,轻声叹道:“还是王爷弄来的这点子香管用。”
原来水溶离开时,知道黛玉无法入眠,便给了紫鹃一块香饼,这香饼并没什么稀奇之处,不过是安神香的一种,乃外藩进贡之物,安神的效果极好。水溶走时,吩咐紫鹃悄悄地进去,把这香放到香炉里,好好守在黛玉身边照顾。自己却匆忙出府,上马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朝政无事,水溶下朝后回了一趟王府,见黛玉沉睡,方放心的换了衣服,往南宫倾城那边去。水溶进南宫倾城的院子,根本无需家人回报,南宫倾城的人,个个儿都知道这位冷面王爷是自家主子的贵客,便由着他直奔后面南宫雅轩的卧室而去。
南宫倾城守在南宫雅轩的床边,正在跟南宫老夫人说着自己这些年来查到的有关自己身世的事情,南宫老夫人唏嘘不已,正在为自己一心扩大家族生意,而无暇顾及儿子的私事自责,便听门口的小丫头们齐声道:“王爷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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