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水溶一个人。四周静的要命,什么声音也没有,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水溶眯着眼睛,看着香炉里飘渺的烟雾,手摁在桌案的角上,五指不知不觉的用力,似乎要把那花梨木桌案的角给掰下一块来似的。
“三儿!”水溶低声唤道。
“主子。”三筝应时出现,仿佛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水溶召唤,他都会及时出现。
“动用你手下的力量,想尽办法找到她!找到她后,立刻来回我!若有半分损伤,要他们用十倍的血来偿还!”水溶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十分的平静,有时候平静原来比冷漠更加吓人。他连情绪都没有了,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三筝没有多余的语言,只俯身点头,转身离开。黑影消失在北静王府的夜空。
水溶起身,把怀中的蓝布包握在手中,对着外边叫了一声:水安!
水安进门,静候水溶吩咐。
“把这个,想办法送到死牢里去,交给南宫倾城。”
“是。”水安接过布包,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地寒光,转身下去。
水安拿到水溶给的布包之后,便悄悄离开北静王府,循着僻静的小巷子,找到刑部死牢的大门,蹲守在一个角落里,等待时机。在没有紧急情况的时候,水安不过是个老态龙钟的管家,一旦有事,他将会是另一种人。这种人不一定有高深莫测的武功,但却有一张百变的脸。
就在今晚,水安在刑部大牢的牢头哼着小曲离开岗位回家的时候,便悄悄地跟上了他,然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地靠上去。
“喂,老兄。跟您打听个事儿。”水安苍老的外地口音把牢头吓了一跳,待回过脸看到身后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儿时,长出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骂道:“哪里来的老棺材瓤子?吓了大爷一跳!”
“嘿嘿,对不住,我是江西来的,我儿子来京城赶考,三年没回去,我这是寻我儿子来了,老兄,您知道无回客栈吗?”
“什么?无回客栈?哪个客栈叫这么个倒霉名字?京城没这号客栈,走走走,别挡着爷的道儿,爷还有事儿呢。”牢头没好气的推着水安,然伸出去的手还没沾到水安那件补满了补丁的破旧衣衫,人便没了声息。
水安手脚麻利的把这家伙拖到一边,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把自己那百家布做成的衣裳给他换上,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刑部大牢牢狱的牢头儿又从角落里拐了出来,沿着来时的方向,又回了刑部大牢。
南宫倾城很顺利的拿到了那四颗九灵丹。他也是药和毒的高手,自然知道这四颗丹药代表着什么。但此时身陷囹圄,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怪自己太冲动,当时只想着救回黛玉,没想到会有人假冒皇上的人明目张胆的劫持。
“你又救了我一次……”南宫倾城暗暗地捏着蓝布包,嘴角带着邪气的微笑,眼前浮现水溶那张冰冷的脸。
而此时的水溶,却正在御书房里,跟皇上面对面,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皇上,在这京城之中,竟然有人能冒充锦衣卫胡作非为,那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龙体安危,还有什么保障呢?臣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彻查,速查!”水溶坐在龙案一侧的椅子上,面色沉静,说话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