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楚景天不会只想着培养自己的绣娘,最重要的,他还要想办法去别的绣坊去挖几个资历深厚的绣娘来坐镇才行。
水溶一直忙到了腊月二十八方才有了点时间。这日一早起床后,看见外边院子里家人忙忙碌碌的洒扫,整理,人人都带着过年的欢喜,连院子里的红梅也绽开了几朵,吐着新蕊,散发着浓浓的梅香,令人心旷神怡。
“王爷,京城梅公子差人送了好多年货来,人是昨晚上到的,已经安排在西跨院住下了,东西已经抬进了二门,这是书信和清单。”水安见水溶从卧房里走出来,站在廊檐下伸懒腰,便急忙凑上前去回话。
“嗯,这个梅瑜泽,好歹还能想着我。”水溶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暖了。接过水安手中的书信,撕开看时,看到一半便又冷了脸。
“王爷,这清单……”
“对账入库房。”水溶说完,转身进了房门。
黛玉虽然醒来,但还未起床,正躺在帐子里闭目养神。紫鹃和碧落自去梳洗,不在房里。水溶推门进来,便向床前走去。
“紫鹃?”黛玉听见开门的声音有些急,试探的叫了一声。
“玉儿。”水溶沉声回道,“是我。”
走到床前,水溶又有些犹豫,看看手中的书信,又叠好放入袖子里,转身往一侧走了两步,又坐在椅子上。
“大清早的,匆匆忙忙,有什么事?”
“啊,没什么事。今儿多腊月二十八了,眼看着就过年了。我想着,年前总该去岳父岳母坟前祭奠一下。过了年我们北去,不知何时还能再回来。”水溶脸色不好,但黛玉在帐子里没有看见。
梅瑜泽书信里说,宫里有人故意把晋阳郡主的画像在贺兰臹的面前露了一露,贺兰臹一见不能忘,立刻问了画中人是谁,便去求皇上赐婚。
原本准备在新年的除夕宴上,诏各位郡主及四品衣裳朝中大臣之女或之妹进宫赴宴,挑选和亲之人。这一下连挑选都免了。不过幸好皇上推脱了个借口,说晋阳郡主尚未及笄,年纪小,身体弱,怕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把这件事情给暂时压制。
贺兰臹因此有些不高兴,当场拒绝皇上的邀请,已经于腊月腊月二十一日离京西去。
宫里的人!
水溶恨得牙根儿痒痒,李云绵的势力已经渗透的无处不在,皇上日防夜防,到底没防住他。公里的人能够有机会把画像在贺兰臹面前抖搂出来的,应该屈指可数。而且这个人应该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然的话,她这样做也是自身难保。
或许是李云绵逼迫,但李云绵应该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失去自己精心安插到宫里去的一颗棋子。
坐在黛玉的卧室里,水溶沉思不语。
黛玉已经自己披了衣服下床,看见这样的脸色,知道必然是京中有事。于是问道:“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
“没事,昨晚睡得好吗?”水溶伸手把黛玉拥在怀里,这几天他逼着自己忙碌,每次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了,原本就是为了压抑自己心中的那股冲动。但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很后悔。真的不该这样躲避,两个人应该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清静,好好地在一起。谁知道回到京城之后,又会是什么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