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小侯爷云翼廷对着外边水安几个人轻轻一笑,转身随水溶进入雅间。抬眼看见一个少女一身山青色衣裙,肩上披着米白色绒线万字节披风,云髻低垂发间点缀着几颗莹润的珍珠,清润如玉,淡雅出尘,轻羽般的目光轻飘飘的投来,若有若无,看得人心里莫名其妙的痒痒的。于是转身看着水溶,不解的笑道:“你那怪癖,何时竟好了?”
水溶拍拍云翼廷的肩膀避重就轻的回道:“翼廷兄,这是晋阳郡主。”
“哦!荆南侯世子云翼廷见过晋阳郡主。”云翼廷打着官腔,对黛玉作了个揖。
“黛玉见过小侯爷。”黛玉以对着云翼廷轻轻一福。
“好了,别那么多客套话了。翼廷兄请坐。”水溶抬手,让云翼廷坐在自己左手,黛玉依然归坐,还是坐在水溶的右手。
几句客套话之后,黛玉便听明白了这位小侯爷和水溶的关系,原来荆南侯的祖上亦是随圣祖爷征战沙场的开国功臣,在京的时候,和北静王府素来是有来往的,云翼廷比水溶大五六岁,却是水溶从小的玩伴。如今云翼廷每年进京述职,都要和水溶见上一面,二人的亲密并不减当年。只是如今荆南侯年迈,先皇封了田地宅院恩赐他回乡养老,云翼廷亦随着父亲回乡居住,每日只是吟诗弄曲,浮华度日,与时事政治之事,全然不顾。乃是名副其实的闲散侯爷。
“王爷奉圣命出巡江南,在下一定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今天中午也就罢了,晚上请王爷和郡主到舍下去,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若说兄的盛情邀请是不该辞的,只是翼廷兄也知道,我们乃是奉圣命而来,还是低调些吧。”水溶轻轻摇头,算是对云翼廷的婉言相拒。
“怎么?这么不给愚兄面子?”云翼廷微微的笑着,又看黛玉,却见黛玉只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湖面,一脸平静,对这边的话毫不上心,心中暗暗地称奇,又道:“王爷和郡主南下,又是微服,难道晚上要去住客栈不成?”
水溶发现云翼廷看黛玉,便抬手拿起酒壶,给云翼廷斟了杯,无奈的叹道:“翼廷兄与我是从小的朋友,按说是不用客气的。到了这里,便等于到了翼廷兄的地盘。那是无论如何也要登门拜访的。只是晋阳郡主喜欢清静,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请翼廷兄多多海涵。”
云翼廷忙端起酒杯,对着黛玉轻轻一笑,道:“如此,是翼廷鲁莽了。”
“小侯爷客气。”黛玉轻轻点头,并不多话。待云翼廷吃了半杯酒,又慢慢的扭头,看向外边的湖面。对这边的二人不闻不问,仿佛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人一样。而水溶却也是无限纵容,偶尔回头看她的目光,也不似平日那般冰冷。一来二去,云翼廷便越发的好奇,待要悄悄地问问水溶和这位郡主的关系,又怕唐突了,水溶倒也罢了,只是这位小郡主初次见面,唐突了人家,恐怕落个轻薄的名声。
在黛玉的心里,原本是一顿很轻松的午饭,却因外人的闯入而显得无趣起来。水溶觉察到黛玉淡淡的,心知她是因有外人在的缘故,便叫了紫鹃进来伺候,吩咐道:“这鲥鱼还算新鲜,你给郡主剃了肉,让郡主多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