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极好极好。”黛玉便点头称赞,“到底是王兄的才学好,张口即来。楚大人,该你了。有好的可不许藏着。我不知你,王爷可是知道你的。”
“岂敢,岂敢。”楚景天忙笑道:“属下肚子里那点东西,王爷自然是知道的,既然是行酒令,那酒令是大如山的,属下少不得也放肆一回。也有了几句:“蛀屑落地无声,抬头见孔子,孔子问颜回,如何不种梅,颜回曰: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好,到底是读书人,三句话不离圣人。”水溶笑笑,端起酒杯对着楚景天说道:“郡主不能吃酒,本王就替她先敬你一杯,你心里装着圣人,可也别忘了咱们的大事。三五年后,本王可要看着你成为一代儒商。”
“属下还要仰仗王爷和君主提拔。”楚景天亦举杯,和水溶一碰即干。
“玉儿,你这令官也不能只看热闹吧?也说一个好的来给咱们,方不负了你这一道好令。”
“令虽然好,但却没好句子,只得凑合几句罢了。”黛玉笑笑,吃了一口茶,吟道:“雪花落地无声,抬头见白起,白起问廉颇,如何不养鹅,廉颇曰: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好,清雅自然不失本色,的确好句子。”楚景天先赞道。
“到底是玉儿,这么现成的句子,给你占了先。”水溶笑着看向远处,江水边上,翠竹丛中,可不正好有一群白鹅在水中嬉戏。且有一对,竟离了鹅群,在水中互相浅啄着对方身上的羽毛,看上去恩爱无比,恰似一对夫妻一般,水溶看到之后,竟然有瞬间的失神。
眼看着盘中的菜肴不多,鱼也吃得差不多了,楚景天见水溶发愣,便抬手夹了小盘中仅剩的一片东坡肉放到水溶面前的碗中,笑道:“王爷,看到什么趣事了?”
“恩,没什么,怎么不喝酒了?”水溶回神,淡淡的一笑看着空空的酒杯,不解的问道。
“不能再喝了。”黛玉早就把酒壶拿走,指着一边的一个小酒坛子说道:“那一坛子酒竟然被你们二人都吃光了。再喝,可就成了酒鬼了。”
“难得今天高兴,如何不喝个够?问船家再要一坛,再叫那渔妇烤些虾来,若有螃蟹,也可烤点来尝尝。这烤熟的螃蟹,只怕你们没试过吧?那味道也另有一番风味呢。”水溶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叫船夫。
“烤螃蟹?”黛玉皱眉,这螃蟹蒸着吃倒也罢了,烤了如何吃得?
“属下倒是尝过的,真真不错,郡主不信,一会儿尝了就知。”楚景天也附和着。
“螃蟹鱼虾随你们高兴,爱怎样就怎样,只是酒却不能多吃了。落儿,你去,只沽满这一壶也就罢了。”黛玉说着,把酒壶给了碧落。碧落答应一声,拿着酒壶进船舱里寻渔妇去了。
三筝只闷头吃鱼吃酒,却不答话,待碧落拿了酒壶回来,他便放下筷子,躬身回道:“主子,属下饱了,去那边看看情况。”
“嗯,你随意。”水溶点头,许三筝离开。又同黛玉楚景天行了一轮酒令,忽然想起一事,因笑道:“前几年,我因朝廷公事,去了一趟南疆,有一处好景致,乃是滇池绝景,当日一游,终生难忘,当时一起去的,还有梅翰林。啊,就是瑜泽的父亲。梅老见了亦是震撼不已。当时我们二人合作了一首词,总觉得意犹未尽,如今念给你们听听,看你们谁能和上一首,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