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接过,放在掌心,那玉石凉凉的,是块硬币大小的坠子,无字无形,呈水滴状,倒像滴眼泪。
“姑姑,这太贵重了……”
“你就拿着吧傻丫头,姑姑对你一向都是舍得花钱的,这块玉可是新疆和田玉,还有个名字叫什么……叫什么一眼情深的,现在的年轻人就好这个,你拿着玩吧!”
“一眼情深……”不知怎地,她脑中便浮现出戚树的眉眼来。刘念将玉攥在掌心,如获至宝,这小小的一块,就要40几万,这是她收过的最贵重的礼物了。
“丫头,那个毛头小子还安分吧?最近有什么动静?”
刘念摇摇头,戚莉莉这才放心,道:“没有就好,本来他不出现,老太太所有身家都是我的,现在可好,妈的!丫头你无论如何得帮姑姑,等姑姑接手了公司,一定亏待不了你。”
“姑姑你放心,刘念知道。”
“未来姑姑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嫁入豪门,再也不留在那个老不死的跟前儿!”
刘念乖乖的点点头,手里的于是凉入心底,她真的有未来吗?她真的能离开戚家,过上自己的生活吗?可是嫁入豪门还不是一样身不由己?如同现在一样任人差遣,卑贱如棋子。
县精神病院里冷冷清清,由于地方偏僻,戚树的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开了近两个钟头才到达这里。
女看护得知戚树要见的是患者杨爱梅,便不自觉的打量起戚树来,眼神怪异。
今天来看望杨爱梅的人怎么这么多,上午还来了个中年女人,下午又来了个小帅哥,真是奇怪。
女看护将戚树带到一处活动室,活动室里站着三三两两的精神病患者。有的如行尸走肉般来回走着,有的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而惹人注目的,便是一个对着镜子跳舞的女人,那女人背对着戚树,动作诡异缓慢,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柔美。
那舞蹈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
看护见戚树呆呆的看着杨爱梅,便说道:“她这些年始终是这样,没天没夜的跳舞,也不捣乱,不跳的时候就发呆,也不和其他人说话。”
戚树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眼眸中寒光闪现,瞬间又痕迹全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看护,冷冷的说道:
“交待你的事,记住了?”
女看护摸摸信封,大致估摸出那厚度中藏着的钞票数,心下大喜,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商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房间里暗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打开床头的灯,室内一下子亮起来,她这才摸摸心口,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梦,她梦见戚树被一只巨大的黑猫叼在嘴里,浑身都是血。
杜宛正好半夜口渴,在客厅的冰箱里拿水喝,见商陆这屋灯亮着,便走了进来。
“怎么了,”杜宛问:“想你家那位沈先生了?”
商陆摇摇头,心里哪有功夫跟她玩笑。
钱叔曾说过,梦见黑猫不吉祥。
杜宛又道:“拿手机干嘛?这是要打给我上司吗?”
托商陆的福,杜宛被调到沈井原的节目组,工作一下子轻松许多,福利也挺好,杜宛现在对沈井原是一百个看好。
“我打给戚树,我刚刚做了个梦……”商陆没工夫和她解释,便直接打给戚树,那头一直没人接听,商陆打了第二遍,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木头,你在听吗?”
商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那头的回应,那头空白了几秒,才“咚咚”的敲了两声。
“呼……”商陆终于松了口气,方才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木头,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我很担心你,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商陆对着电话心事重重的说。
她近来总是担心他在“那边”的生活,他对新家适不适应,他的家人喜不喜欢他,那样的生活那能不能过的习惯,这些都在商陆的心里隐隐的担忧着。
那头沉默了好久,商陆以为他倦了,便失落的说道:“早点睡吧,我先挂了。”
她正欲收线,却听见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服务员,说什么店里要打烊了之类的,劝戚树不要再喝了。
商陆心觉不对,便焦急的问道:“戚树,戚树你在哪?”
戚树放下酒杯,醉醺醺的扯上女服务员的衣领。
女服务员被迫弓着身子,他将电话放到女服务员耳边,服务员颤颤巍巍的对着电话说道:“喂……是这位先生的家人吗?”
“请问告诉我你们那里的位置。”
女服务员对商陆说了一串地址,商陆挂上电话便从床上下来,起身便赶往戚树所在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