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沉静,被握住的手一片温暖,她竟有些贪恋。
千面的话刻在她心上,无端的,这几日来的结,就这样解开了。
“主子,奏折来了!”清浅迈进殿中,紧跟着,两名俊美男子也步进了殿内。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内屋里两人身上,清浅半张的嘴还想说什么,全都忘了。那身穿宫服的男子眸光沉了沉,脸色微惊。反倒是一旁黑衣如墨的男子,目光淡漠,不动声色的移了开去。
握着魂鸢的手松开,千面垂下了眼帘,不再说话。就在他松手的一瞬,温暖退去,魂鸢的眉头蹙了蹙。
她回身,脸色不善的看了一眼清浅,尔后将目光流转在她身后的两名男子身上。
“找本王何事?”她移步,从里屋出来,目光扫过那一身墨衣的烨华,最终落在逍银身上。这人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他贴身服侍尊郢?
烨华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找她有事。否则以他的脾性,怎么会好心替清浅送奏折。
听到她的问话,那人垂首,“朝中政事,还请主子移步御书房商谈。”言外之意,是不想在千面房中说事。
“烨华兄说的是,陛下在这里反倒打扰千面公子休息。”逍银接话,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千面。
魂鸢点头,侧身对清浅道:“千面交由你照顾!”反正她身边也用不着人服侍,清浅照顾千面,她至少放心一些。
“是!主子放心。”清浅垂首。
靠在床头的千面微微蹙眉,失落神色魂鸢没有看见。
——
迈进御书房的门,魂鸢才正了脸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严肃。抛开方才千面唤她名字时那种怪异的感觉,立后之事,她心里却有了答案。她是狐族的王,还没有弱到需要男人庇护的地步。不过就是一个后位,谁若是有胆爬床,她定然叫那人后悔生出来。
抽身沉思,她在书案前落座,目光看也不看站在书案前的伊燎,冷问,“出什么事了?”
“方才汴京来了使者,说是传妖王旨意,要主子五日后前去进贡。”沧桑的嗓音十分低沉,仿佛沉闷的钟鼓。
伊燎的话却是叫魂鸢微惊,进贡?
许是猜出她的疑惑,伊燎解释道,“妖王乃是妖界之首,定都汴京。数千年来,各族首领都要在腊八日去汴京进贡,以保本族周全。”听闻现任妖王夜狂,继他之后,已经连任五届妖王。又听闻此人生性冷酷,谁不按他的规矩办事,谁就得死。
这些年,不知多少不怕死的挑衅,结果全都遭了灭族。
“是吗?”她扬首,眉眼间荡着意思挑衅,“去告诉那使者,就说本王身体不适,去不了汴京。”
魂鸢的话却让伊燎有些为难,“那夜狂不是善茬,主子还是去见见的好。”毕竟魂鸢才刚刚坐上王位,若是现在就得罪了夜狂,指不定过不久狐族也绝了。
“属下也觉得主子当去!”月下的声音传出,引得余下几人齐目看去。
那男子着了一袭妖娆红衣,手执折扇,敲了敲掌心,“听闻夜狂手上有一面往生镜,能通往地府。”他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想必以魂鸢的才智,定然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