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殿内传出魂鸢的声音,逍银只好提步进去。
许久,久到魂鸢殿门合上,这厢的窗户才被人再次推开。一双惊愕的眸子紧紧盯着魂鸢的寝殿大门,等着那道门再次开启。
只可惜,直到月下柳梢,魂鸢寝殿里的灯火灭去,那两扇殿门再没开过。
心里似是绑了一块石头,逐渐往下沉去。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会做什么?
白日里宫婢们的话又再次在他耳边响起。都说魂鸢要立后,说什么立后定然是立他,当真如此吗?那为何,那个男人会去她的寝殿,还有她身上的毒。难道,是逍银……
——
下了几日大雨,这天气又凉了几分。
这日清晨,魂鸢下了早朝便去了御书房。身上的红衣未来得及换下,只加披了一件雪白色的毛裘披风。
近几日,她身边伺候的人换成了清浅。至于逍银,自她体内的排干净后便遣去服侍尊郢了。
指尖掠过奏折,素手端起一旁的热茶品了一口,眉目轻抬:“这几日,千面公子如何?”忙于朝政,倒也数日不见那男子。这天凉了,他身子薄弱,不知受不受得住。
清浅正为她磨墨,听到这话,方才抬头看向她,“奴婢还以为主子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原来还是关心千面公子的!”她说着,低低的笑,“宫里人都知道千面公子是主子的贵客,想必没人敢对他不敬。主子就放心吧!”
新欢?旧爱!
魂鸢听得一愣,合上奏折:“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她这说的是实话,许是清浅与她处久了,总觉着主子虽然冷漠些,待人却是极好的。至少,她服侍她这些日子,还从未见她冲哪个下人发过火。
清浅敛起笑,垂下脑袋,讪讪地道:“奴婢逾越了,主子罚奴婢吧!”
魂鸢扬眉,眼里浮过一丝戏谑,“那好吧!罚你。”
清浅一听,这次是真怕了,半晌才委屈的抬头望向魂鸢,“主子…真罚啊?”
瞧着她两眼闪动着泪花,魂鸢笑了,“嗯——罚你拿些糕点来,本王饿了!”
那人一呆,沉浸在那笑容里,竟无法自拔。自从带了尊郢长老回来,主子的性子比以前柔和多了,虽然难得一笑,但总比一直蹦着冷脸强。
“是,奴婢这就去!”清浅吐了吐舌,放下手里的活,便往御书房外去。
怎知,房门拉开,便见一名宫婢在门外转悠,看样子,是转悠许久了。
“碧霄?”这宫婢她认识,当初还是她亲自选给千面,照顾他起居的。只是,她来御书房干什么?莫不是千面出了什么事?
那名叫碧霄的宫婢一见她出来,便焦急的道:“大人,千面公子出事了!”
果然!
清浅沉眸,将她一番打量,方才问道:“不是让你们好生照顾吗?出什么事了?”
碧霄脸色发白,眼里隐着泪光,犹豫半晌才道:“前日公子淋了些雨,染上风寒。奴婢们找了御医,可是公子不肯喝药,奴婢们实在没法了!”
清浅听了,片刻未耽搁,便又折身步进御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