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女狐帝的妖娆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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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大结局(20)

“那不过是你看见的罢了!”千夜蹙眉,“女娲上神有言,不能让魂鸢与你相认。于是上古大帝便传出消息,女娲上神诞下的是个儿子。而我,便是作为替代品存在的。”

这近万年,魂鸢在神界,身上沿袭的凶神恶气被化解,也正因如此,上古大帝对她,从未尽过父亲之责。他没有义务,更没有权利。他不过是遵从约定将魂鸢养大,让她平凡的生活。

若是没有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魂鸢一定会一直在神界活下去。若不是当年她误入了幽冥洞,放出了千荒的恶魂,而今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而魂鸢,身为千荒与女娲之女,她身上禁锢的神力也终将解开。

千夜重现,魂鸢必定不会就此沉睡。

“胆敢期满我!胆敢欺瞒我!”千荒厉吼,一掌劈去。

千夜并不闪躲,只是垂眸,看着他怀中的女子,温柔喃喃,“阿鸢,醒来吧!”

咻地,那双黑瞳再现,清冷的眸光微转,皓腕轻抬。

黑白两道光芒在天际碰撞,一瞬消散。千荒稳住身形,却已被万千个魂鸢的分身包围。

她在笑,目光却是十分冷厉,“父亲?我从不曾有过父亲!”她的声音很沉,一切始终,她明了。这一次,总算是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她的身世,她的过去,她的母亲。

“既然你那么爱她,那我现在便送你去见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两手并起,最终念出咒语,与当年女娲收服千荒时一模一样。

只是那站在遥远云端的俊美男子,正在慢慢远去。

天际乍响,白光漫开,就连人界也受到了影响。只是那白光过后,千荒不见了,魂鸢也一并不见了。

天河之畔,死一般的寂静。一切都被云雾掩埋,风吹着,安宁如常。

——

脚步声在空旷的地方响起,魂鸢来回绕了许久也没能从这白茫茫的世界里走出去。

忽而天际传来一声轻唤,风从窗外吹进,她的眼睫轻颤,缓缓挣开了双目。

入目的那张俊脸,妖娆而熟悉。

魂鸢愣了愣,咻地坐起身。而那人也未来得及避让,两人的额头便生生撞在一起。

“嘶——”魂鸢抽气,不禁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而那男子却是笑了,转身端起放在一旁的清粥,凑到她眼前,“你睡了很多天了,喝口粥吧!”

“你…你是千夜?”魂鸢接过,目光却是寸步不移。

千夜垂眸,温软一笑,尔后掀起眼帘,凑近些许,“怎么?你又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魂鸢不明白,千夜怎么会出现的。她现在是在做梦吗?

下意识的,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嗷…”很痛,这不是梦。

千夜看着她,急忙捉住她的手,扶住她手里的碗,不禁失笑,“三魂归一,我就活过来了!”他简单回答,尔后松开了她的手。

魂鸢却是一愣,为他的温柔,也为他眸中的深情,还有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

“千面、噬影、夜狂,成就了今日的我!”

“那么他们呢?”

“就是我!”

“不、不是…”素手撩起被子,那女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向门外跑去。

只是才刚刚迈出屋子,魂鸢便再次愣住了。这里…是她曾经梦里出现过的地方,也是她当初与容千夜在人界的小家。

这不是梦,这小竹屋就是证据。只是魂鸢的心里却万分难受,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似的。明明一切都很好,千夜也还活着,可是她为什么觉得这么难过呢!

“你灭了千荒,自己也受了重创,还需要好好调养。”身后传来那男子温润的声音,不似千面忸怩,也不似夜狂霸道,更不是噬影的忧郁。

魂鸢回眸,看着眼前的男子。面容的确是一样的,这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可是魂鸢心里却似是卡着什么,不舒坦。

她的不适,千夜看出来了。面上的笑意隐去,那男子上前一步,小心抬手,握住她的肩膀。

眼帘低下,目光认真的看着她,问道:“我给你两个选择,我,和他们三个,你怎么选?”

魂鸢愣住,目光一滞,轻抬眼帘,对上他的双目。

她在千夜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面带苦涩,根本看不出一丝喜悦。选择?她的选择?

如果她选择了千夜,那么是不是代表,再也见不到千面,也见不到夜狂,还有噬影。那若是她选择了后者,千夜又会怎样呢?

“如果,我选择后者,你会怎样?”她的嘴比她的心诚实。

千夜的目光微颤,尔后唇角的笑意加深,“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你看不见我,听不见我,也触碰不到我。”

魂鸢没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这样的选择太过艰难,不适合她。

然而,千夜却没有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他俯身,薄唇压在她的额头,微动,“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魂鸢的选择,魂鸢的犹豫,已经告诉他,她想要的结果。

那么,他愿意成全她。

“阿鸢,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的元宵佳节,护城河畔,我们在人界重逢……”

扶着魂鸢双肩的手逐渐变得透明,而千夜的声音十分缥缈,却叫魂鸢心颤。

她缓缓抬眸,湿润的双目里映出那男子的容颜。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似是一阵轻烟,风吹来,便渐渐消散。

“别哭,去护城河畔吧!他们会替我一直陪伴你。”声音越来越远,那人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魂鸢眼前,余下的只是那孤清的小竹屋,还有桌上那碗尚且温热的粥。

千夜消失了,他的消失,换回他们三人。

魂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目。

那年元宵佳节,繁星在天,游鱼在水,而那男子着一身青衣长袍,在鹊桥之畔。只是此去护城河畔,再也见不到那袭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