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眼帘,他眼里强压着的欲望没有被魂鸢看见,她只是别开脑袋,闷闷的道:“放手!”
夜狂不理她,只全身心放松的压在她身上,宛然将她当做人肉垫子似的。
鼻息间混进女子淡淡的体香,他嗅着,心中竟然一片宁静。
身上的男人没再说话,魂鸢只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被他摁着的手捏成了拳头,此刻多想朝那人的俊脸挥上两拳。
奈何,自己被压得死死的,力气自然比不得夜狂。
她就不明白了,方才这人还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片刻功夫就恢复了,难道真的是修习了什么秘术?
“喂——”男子低沉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魂鸢不回。
“我告诉你吧!”那人接着道,嗓音依旧黯哑。
魂鸢拧眉,还是不语,却是悉心听着。
夜狂又沉默了许久,才又接着道:“现在的我,还有刚才你看见的我,其实都是我!”
魂鸢皱眉,眼帘垂下,“废话!”不是他会是谁。
可是夜狂接下来的话却是将她呆住了。
那人徐徐道:“已经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每隔七日这身体就会变换一次,黑发、白发,七日一换。”他的话音又轻,顿了顿。他的确不知道何时起,身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从前的自己,明明一心一意的恨着她,只想着要恨她,死也不能原谅。
几千年,没有一点她的消息,他那颗仇恨的心已经蒙尘。
就在前不久,听闻古上神魂鸢陨落重生的事,那蒙尘的恨意又复生了。可许久,都没有遇见她。
他迫切的想见到魂鸢,想看她落魄的模样。怎知真的见到她时,除了那股恨意,还不知不觉的生出了另一种情感。那就像是一直被封印住的情感,再再次见到魂鸢时,萌了芽。
“七日一换?”魂鸢拧眉,她只听到夜狂说出口的那些话,未能知晓他心里那些话。
夜狂的眼睫颤了颤,压着她的身体缓缓撑起,捏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那人站起身去,修长的身姿映入魂鸢的眼底,她坐起身,却仍旧坐在原地。
夜狂没再透露什么,只是转眸清冷的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下一次,本王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魂鸢微微抬目,疑惑的看他一眼。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语气,冷漠,疏远,透着阴狠。
“不知我与殿下有何深仇大恨?”她蹙了蹙眉,下意识的问了。
那男子垂眸,定定的看着她,看了半晌,方才扬唇一笑,几分薄凉闪现:“过不久就是重选妖王的大日子,难道狐王是打算成人之美,让本王继续坐这位置?”
魂鸢又是一愣,她的确听伊燎说过每隔三百年,妖界将举行一次妖王竞赛。各族的王皆可参与,甚至连一些有威望的大臣都能够参加。只是这妖王大赛,并非一般比赛。是生是死,全凭自己的能力。有能者活下来,坐上妖王的宝座;无能者非死则伤,或许以后的日子过得还不及从前。
而这两千多年来,夜狂已经连任三届妖王,妖界无人再敢与他一同比试,此次的妖王大赛,只怕鲜有人会参加。
如若没有人参加,那么妖王的位子,依旧是夜狂的。
“我看殿下坐了这么久的王位,定然乏了!让我代殿下坐下去,也不是不可!”魂鸢低下眼帘,冷笑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两人再次齐目,皆是一笑。
夜狂眯眼,笑意阴沉:“那就看狐王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魂鸢挑眉,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还请殿下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