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成长智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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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智慧是一种生命境界(2)

◆得不偿失

富兰克林

当我还是个七岁的孩子的时候,有一个假日,我的朋友们在我衣袋里塞满了铜币。我立刻到一家卖儿童玩具的店铺去。我在路上看到一个男孩手里的哨子,那哨音真迷人,我就拿出所有的钱买了一只。然后我回到家里,走到哪里吹到哪里,对哨子非常满意,却吵得全家不得安宁。我的亲兄弟姐妹和堂表兄弟姐妹听我讲起这笔交易,都说我买这只哨子付了四倍的钱。他们提醒我,说那多付的钱本来还可以买些什么好东西,又笑我做了傻瓜,笑得我十分烦恼,不禁哭了起来。我一想到这件事就懊恼,甚于那哨子给我的乐趣。

不过,这件事后来倒于我有益。因为我一直记着,所以每当我一心想买什么其实并不需要的东西时,我就对自己说:“别为那只哨子花费过多。”这就把钱省下了。到我长大成人,走向社会,观察人们的所作所为,我觉得我碰到许许多多“为一只哨子花费过多”的人。我看到有些人一心想讨好朝廷,在宫廷聚会上浪费时间。放弃了休息,牺牲了自由、美德、甚或自己的朋友,唯求朝廷恩泽,我就对自己说:“这人为一只哨子花费过多了。”我看到有人爱出风头,经常参与政治活动,荒疏了自己的业务,以致失败,一事无成,我就说:“他为他那只哨子真是花了过高的代价。”

如果我认识一个吝啬鬼,他放弃种种生活上的舒适,宁肯不要享受为别人做好事的愉快,宁肯不要别人的敬重和友谊的欢乐,一心敛财和守财--“可怜的家伙,”我要说,“你为你的哨子付的代价太大了。”当我碰到一个浪荡子,既不思增长才智,也不想增加财富,一味寻欢作乐,甚或损害健康,“迷途的人,”我要说,“你不是找乐趣,而是在自讨苦吃。你为你的哨子花费过多了。”如果我看到有人讲究外表,穿的是漂亮衣服,住的是漂亮房子,用的是漂亮家具,戴的是漂亮耳环,而这一切都超过了他的财力,因而债台高筑,“唉,”我说,“他为他的哨子花费得太多、太多了!”总而言之,人类的不幸大都由于对事物作了错误的估价--换句话说,“为他们的哨子花的代价过于昂贵了。”

每天进步一点点

想想看,我们自己是不是有过高价的“哨子”?再想想看,我们到底收藏了多少这样的哨子?富兰克林的“理财课”是不是会让我们学会看紧点自己的荷包,不要再将那高价的哨子收藏?

愚蠢的人总是追求华而不实的东西,背负沉重的负担去换取虚无的享受,而智慧的人永远不会做这种不划算的“买卖”,永远都会生活在轻松和坦然之中。

◆生活的道路

威廉·马赫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生活是由环境决定的。他们在命运的拨弄面前,不仅逆来顺受,甚至还能随遇而安。这些人犹如街上的有轨电车,满足于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而对于那些不时出没于车水马龙间和欢快地奔驰在旷野上的廉价小汽车却不屑一顾。我尊重这些人;他们是守法的公民、尽职的丈夫、慈祥的父亲,而且总得有人交纳种种税款;可是,我并不觉得他们使人振奋。另有些人把生活掌握在自己手里,似乎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创造生活,尽管这样的人寥若晨星,他们却深深地吸引了我。自由意志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说也许纯属子虚乌有;但不管怎么说,它确实存在于我们的幻想之中。每逢站在十字路口,我们好像能在左右两条道路中任选其一,可一旦选定之后,却又很难认识到那实际是世界历史的整个进程左右了我们的转折点。

我从未见到过比美赫尤更有意思的人了。他是底特律的一名律师,为人能干,事业上也很成功。35岁时就门庭若市,收入可观,屡屡胜诉,声名昭著,前程似锦。他头脑灵活,性格招人喜欢,为人又很正直,在这个国家里不变得有钱或有势才怪呢。一天晚上,他与一些朋友在俱乐部聚会。喝了酒之后,他们也许有点醉意(或更清醒)了,其中一人刚从意大利回来,跟大家谈起了在卡普里岛看到的一幢房子。那是一幢坐落在小山上的房屋,还有个绿树成荫的大花园。从屋里望出去,那不勒斯湾尽收眼底。他娓娓动听地把地中海这个最美的岛屿夸了一番。

“听起来倒真不错!”美赫尤说,“那房子卖不卖?”

“在意大利什么东西都卖。”

“我们拍个电报,出个价把那房子买下来。”

“天哪!你买卡普里的一所房子干什么用啊?”

“住呗!”美赫尤说。

他叫人取来一张电报单,填好后就发了出去。没过几个小时,回电来了,买卖成交。

美赫尤绝对不是伪君子。他毫不隐讳地承认,如果当时头脑清醒的话,他决不至于做出如此轻率的事。但此刻他清醒了,也决不反悔。他不是个一冲动就鲁莽行事的人,也不多愁善感。他为人十分正直、诚恳。无论干什么,只要意识到所干的并不明智,他马上就会停下来,从不会因一时逞能而一味蛮干下去。他决心不折不扣地履行自己的诺言。美赫尤并不在乎钱财,他有的是钱,足够在意大利花的。他想使生活过得更有价值,不愿再把这大好年华浪费在调停芸芸众生因区区小事引起的吵闹中。他没有明确的计划,他只是想抛弃这已不能再使他满意的生活。我想他的朋友们一定以为他疯了。有些人肯定是费尽唇舌劝他千万别这么做。可是他安排好手头的事务,把家具装了箱,毅然上路了。

卡普里岛是一块外形突兀的荒凉的岩石,沐浴在深蓝色的海洋里。但是它的葱绿的葡萄园仿佛在向人微笑,使这个海岛增添了几分令人舒爽的温柔宁静的姿色。卡普里岛远离尘嚣,但景色宜人,生机盎然。我真感到奇怪,美赫尤竟会找这么一个可爱的海岛定居,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还有谁会比他对美更无动于衷的了。我不知道他到那儿去想追求什么,是寻幸福、求自由,或者只是为了优游岁月;但我知道他找到了什么。在这个岛上,人的感官本会受到强烈的刺激,而他却过上了纯精神的生活。因为这个岛上尽是能够勾起你联想的历史遗迹,总叫你想到泰比里厄斯大帝的神秘故事。他站在宙宇前就能俯视那不勒斯湾。每当日移光变,维苏威火山的雄姿也随之变换色泽。此时,他凭目远望,看到上百处残踪遗迹,因而联想起古罗马和古希腊的盛衰。他开始不停地思考起古代社会来。过去他从未到过国外,现在第一次开了眼界,什么都使他神驰遐想。脑海中创造性的想象联翩浮来。他是个精力充沛的人,立刻就决定要笔耕史学。他花了一些时间寻找题目,最终选定了古罗马帝国的第二世纪。这个时期很少为人所知。美赫尤认为帝国当时存在的问题与当今社会的情况颇有巧合之处。

他开始收集有关著作,不久就有了大量藏书。搞法律时受的训练教会了他如何快速阅读。他着手工作了。起初,他惯于在黄昏时分到市场附近的一个小酒店去和聚在那里的画家、作家等文人墨客共同消磨一段时光。但不久以后,他就深居简出了,因为研究工作日趋紧张,使他抽不出时间。一开始他也常到温和的海水中去洗澡,不时在可爱的葡萄园之间散步。但由于舍不得时间,渐渐地他不再下海,也不再散步了。他干得要比在底特律卖力得多,常常是正午开始工作,彻夜不眠,等到汽笛一鸣,才恍然意识到已是清晨5点,从卡普里到那不勒斯的船只正要起锚出航,就该是睡觉的时候了。他的主题在他面前展开了,涉及的内容越来越广泛,意义越来越重大。他在遐想,一旦巨著完成,他将跻身于历代伟大的文学家之列,永垂史册。时间一年年过去,人们很少看到他与外界来往,只有一盘棋赛或是一次辩论才能诱使他走出家门,他就是爱与人斗智。现在他已博览群书,不仅读历史,还读哲学与科学。他能争善辩,思路敏捷,说理逻辑严密,批判尖锐辛辣,但他心地是善良的。当然,每逢胜利他免不了满腔欢欣与快乐,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他并不沾沾自喜,而让别人下不了台。

当他初到海岛时,个子高大结实,一头浓密的黑发和一把黑胡须,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但渐渐地他的皮肤日见苍白,人也消瘦了。尽管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甚至近于偏激的唯物论者,却不把肉体放在眼里。这在一位最讲究逻辑的人身上可真是自相矛盾得叫人不可思议。他把肉体视为微不足道的工具,认为他可以驱使肉体去完成精神赋予的使命。病魔和疲劳都不能使他停止工作。整整十四年,他埋头苦干,而不舍,作了千万条注释,又把这些注释分门别类整理有序。对于自己的主题,他了如指掌,终于万事俱备,他坐下来去写那皇皇巨著。然而他死了。

这位唯物论者曾极度蔑视肉体,如今肉体对他进行了报复。

那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知识也随着他的死而化为乌有。他曾想与吉朋和蒙森齐名。这雄心无疑是高尚的,然而如今只是一场空。几个朋友还怀念着他,可叹的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得他的人也越来越少。在这个大千世界上,他死后默默无闻,犹如他生前一样。

然而,在我看来,他的一生是成功的,他的生活道路是完美的,因为他干了他想干的事。当目标在望时,他与世长辞,因而也就幸免了达到目标后的心酸与痛苦。

每天进步一点点

功成名就当然地被树为完美人生的标志,人们已经自然地接受了这样的定义和标准。然而,真正完美的人生应该是为自己的理想,并且是为自己健康而崇高的理想不懈奋斗的过程,不管是功成名就还是默默无闻,最终无憾的是自己的心灵。

完美的人生是充满智慧的,智慧的人生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始终如一地坚持自己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