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邱攻击,或者说是测试之后不久就人间蒸发,钟锦自己则是在攻击不久之后遭遇了模式堡垒游戏病毒,而当时的商业街屏幕被病毒侵袭事件……据胡乐说,那些被攻击的敌方,都是秦家产业,或者是秦家在其中有不小的股份。甚至是实施这项攻击的RYAN也曾经因为Pointer的关系,与神秘服务器有牵扯。
难道说,服务器本身不进行任何攻击,甚至没有反击,但是却回以其他的方式,对攻击的发起人实行打击计划?
可是这个推测必定是建立在钟锦、秦书诚他们的真实身份已经曝露,被对方知悉的基础上的!
钟锦想到这里,身子不由一抖。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在网上做黑客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有被人查到真实身份的危险。甚至可能,是第一次受到真实的威胁。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推测的可能性极大,并且越发开始不安。久未袭来的恐惧感和忐忑感由心底深处向外无限蔓延,整个人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不该这样!她脑海中来回来去盘桓的就是这几句话。思考已经无法顺利向下延续,别说对策了,就是继续仔细的分析也已经不可能。
钟锦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顶,待了半晌,发了一身的虚汗之后才勉强镇定下来。她一字一字地告诫自己:“冷静,钟锦,冷静。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这样的自我劝说和镇定足足有十几分钟,总算是思维不再凝滞。她一个翻身起来,爬到笔记本旁边,快速将刚才的分析投影到大屏幕上。然后仔细地盯着时间和事件的关系图,耐心寻找着其中关键之处。
她相信自己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试探,都极其小心,没有留下任何马脚。以国内的任何一个黑客团体,安全公司,不,甚至是国际上的几个主流大型公司也不可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追踪到她。
他们也许能在钟锦攻击的时候予以反击,也许能抵挡她的入侵,甚至种下木马,反相追踪。但绝对不可能如现在一般,让她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察觉。
而且,如果对方真的知道自己是谁,那为什么不找上门来,为什么不和她开诚布公地对抗一番,而要隐瞒这个事实,从其他方面找自己的麻烦?如果不是钟锦发现的话,对方这种攻击有什么意义?既不能起到警示的作用,也不能让她停止试探和入侵神秘服务器,只能是给她找麻烦罢了。
镇定之后的思考,让她多少意识到,就算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暂时她也是没有危险的。因为这个人,既不打算公开,除了找麻烦之外,也没有任何其他行动。
而所有与技术相关的麻烦,钟锦是绝对不会惧怕的。
她迅速断开了所有连接,包括虚拟互联网连接和物理连接,然后将所有的系统进行备份,再格式化。备份的系统,被放置到另外一个备用的机器内——接下来的几天,她将对它们进行细致入微的分析:是否有木马程序,是否有漏洞存在,是否有对方的追踪痕迹,或者是日志有没有被修改过。
如果对方都能定位她的真实身份了,肯定自己的所有电脑系统,包括自己的常用个人服务器也已经不安全。
这些丢弃重新搞虽然费劲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现在冒然行事也有点太一惊一乍。她暂时先把一切资料封存,切断连接,关闭所有端口,让服务器处于完全断网状态,再彻底关闭。而具体是否要进一步的处理,则取决于她对手头电脑的分析结果。
临睡之前,一个模糊的念头闯入钟锦的脑海。
如果说每一次的攻击,都会得到来自对方的报复,那么这一次,秦书诚的攻击,和她的转向保护,又会得到什么呢?
第二天,钟锦按照计划来到宣传部报道。一切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她有了自己的位置,做些上面安排的表面的,简单工作,然后,利用剩余时间总结部门工作情况,并归纳和整理问题所在。
时间接近中午,公司的网络忽然断了。
“我靠,这怎么回事?传不了东西了?”
“网络又断了?咱们网也太差了!三天两头出问题!”
“哈哈,要有一天咱们公司网络正常稳定了,我还真不适应了。”
宣传部的同事们互相交流调侃着。却钟锦皱着眉头,想到昨天华时运和邵康的赌约。她立刻打开自己电脑上的状态监控,同时将手提电脑打开。
快速分析的结果显示,网络不是断了,而是被堵塞了!
这种堵塞来自于内部对于邮件系统端口的频繁占用,根本是洪水攻击的一种。如果这是邵康所作所为,那他必定是找到了一个方法,混进游园公司的网络内部。
钟锦一边关注着网络状况的变化,一边想办法解决。正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命令行划过她的眼膜,让她头皮一紧……
不好!
她立刻推开座椅站起身来,跑到华时运他们小组所在的工作区,以极其疯狂的动作推开了顶着熊猫眼的华时运。
“喂!你干什么!”旁边的人立刻叫道。
现在正是赌约的关键时刻,本来华时运就找不到方法解决网络问题,被钟锦这么一打扰不是更耽误时间了?
“快走开钟锦!”华时运反过来推她。
但是这时她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输入了几行代码并将其执行。
很快这台电脑黑屏宕机,彻底关闭,并且渐渐地,这种趋势蔓延到了小组的其他电脑,渐渐地是其他部门电脑……乃至整个大楼的电脑!
钟锦彻底断开了所有这一区域电脑与网络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