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蔷薇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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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危机(四)

夜色逐渐降临,皇宫里灯火通明,把四周都照射的璀璨绚丽。华美精致的地毯,光彩闪烁的艺术蜡烛照亮整个宴会厅。玻璃杯中香槟美酒互相碰撞着,卖弄风情的贵妇们拿着羽扇交头接耳,嬉戏欢笑。男士们则聚集在一起不是谈论国事就是炫耀自己。皇太子,雷文,格莱斯身穿贵族礼服穿梭于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应酬着。

“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吗。”皇太子拿着酒杯走到雷文跟前,皇太子也算是金发美男子,浓黑的眉毛,眉宇间透着贵气,刚二十出头居然拥有城府的灰暗双瞳,却少了雷文眼中那让人窒息的寒冷。“哦,不对,你看我这记性,今天过后我是君,你是臣。”皇太子冲他高挑着眉,两嘴唇紧抿,流露出一种自信的神情。炫示自己即将迎来辉煌的时刻。

“皇太子未免心急了点,好戏才刚刚开始。”雷文性感的唇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难得的聚会,让我们来为教皇的生日干一杯。”格莱斯拿着酒杯也走过来,唇线拉出一条淡淡地笑容。

“为了梵蒂冈,为了国王,干杯。”三人高举着酒杯,当手中的玻璃杯相互撞击时,清脆地声响更像是战场上发兵的号角在对敌人宣战。雷文与皇太子冷淡地相互注视,却恨不得把对方在眼里燃烧殆尽。全场的女孩子目光都聚集在这三位帅气的王子身上,他们的碰杯成了女孩眼中的焦点。

“哥哥们在聊什么?”旁边响起凯茜公主悦耳娇媚地声音。她今天打扮的更是光芒四射,露胸白色纱裙镶着浅绿色蕾丝花边,碧玉般的面庞上,嵌着一双引人注目的眉眼,金色发亮的长长的卷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俏丽的发髻,略施粉黛显得别有风韵。在莺莺燕燕的贵妇中倒显得清新典雅,惹来在场男士火辣辣地注意力。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靠近她,大家都明白她跟雷文不寻常的关系,而以前过份靠近凯茜公主的人全都莫名的遇害而亡。罪证一一指向雷文,就算真像摆在眼前也都因为畏惧三皇子的势力而不了了之。

“国王驾到。”大厅门口礼仪官高声喊道。那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有些无力,依稀的白发很整齐,络腮胡子也夹杂着点点雪白,但步伐依然矫健,威严。传闻国王身体不适,现在看上去虽然憔悴,也不像垂死病人。

大家纷纷给国王让路,王子们和公主放下酒杯迎上前行礼后,有序地跟随在国王身后。国王走到宝座前转身面对人群带着微颤地声调说:“我尊贵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参加本王的生日庆典。”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底下一片欢呼声。

“父王,今天是您的生辰,让我们做子女的敬您一杯酒。”站在宝座下的皇太子说完挥手示意旁边的女仆把酒盘呈到国王面前。旁边雷文暗淡的眸子随着酒盘里的三杯香槟游动着。

“皇太子你先来吧。”雷文转身邀请身边的皇太子,浓浓的双眉下一对眼睛变地更加尖锐,闪出他自己才懂的光芒。

皇太子看了雷文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拿起酒杯举向国王:“祝父王健康永驻。”说完,高雅地喝完杯中美酒。国王满意地点点头,跟着饮下手里的香槟,下面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大家也都举杯附和道:“祝国王陛下健康永驻。”

国王喜笑颜开地举起右手表示接受。刹那间,国王右手僵在半空,左手捂住心脏,目光失去原由的光泽,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身体缓慢地向倒在宝座上。

“父王……”皇太子和雷文几乎同时叫出口,冲上前扶住国王。

“国王陛下,陛下……”

“……”

在国王到下去的那一刻,宴会厅失去控制。人们全都涌上前探视国王的状况,贵妇之间小声惊恐地掩面议论着。

“御医,快传御医。”格莱斯分开宝座周围拥挤的人群,向周围的侍从们命令道。

舞会只好提前结束,贵族们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全部聚集在国王寝宫门口等待御医的结果。一些贵族青年表面装做焦急万分,心里却各怀鬼胎围着皇太子,向他媚谗地窃窃私语。雷文依着墙环保双臂低头沉默不语,旁边格莱斯安慰着抽泣的凯茜公主。

寝宫门开了,御林军队长走出来说:“王国已经醒了,请三位王子和公主进去。”话毕,四周又立刻交接耳语升起细声猜测。

“一定是国王不行了,想传位给皇太子。”

“是啊,看来皇太子马上要得势了。”

“你看皇太子身边的马屁精,得意的样真叫人恶心。”贵妇们拿着扇子遮住嘴角,眼睛斜视皇太子,小声议论着。

围绕皇太子的贵族们顷刻间甩掉悲伤,露出小人得志的奸笑,互相低声吹捧着。仿佛赌局上赢得了最大的赌注。

国王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深深陷入颧骨下,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去天堂报道。听见御林军队长的回报,他渐渐睁开眼,眼中满是浑浊。他的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瘦长的脸上尽写沧桑。

“御医,父王的病怎么样?”皇太子站在床脚假装殷切地询问床边的御医,其实他是最希望国王死的人,这样才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继位。御医并没作答,只是跟国王对视了一下。看国王微微点点头,御医才回头对着王子们郑重其事地开口。

“殿下们,我刚才给国王做了全面的检查,国王长久以来的虚弱并不是生病,而是慢性中毒。”听到中毒两个字,他们都屏住呼吸面面相觑,显出惊慌意外的表情。御医不理会他们的吃惊,继续说道:“这种毒只要每天服用一定剂量,时间一长便能造成人正常死亡的假象,人死后连验尸官也不容易察觉,国王正是长期服用此毒导致身体衰败。”停了停,他拿起国王床头柜上的酒杯说:“我检验过这只酒杯,杯中残留了与国王体内相同的毒素,而这杯酒刚好是皇太子呈给国王的香槟,皇太子请您作出解释。”

顿时,屋内所有木光都落在皇太子一个人身上。他睁大眼惊愕地看着国王。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正慢慢吞噬掉他。

“你胡说八道,不是我。”皇太子头上冒着热气,额头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龇牙咧嘴朝御医咆哮。“父王,你相信我,我没下过毒,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皇太子惊慌失措地挥动双手替自己辩解道,眼中尽写无辜与陷害。可看大家冷漠的态度,他仿佛被雷击中,仓猝地倒退几步。他猛地看向旁边的雷文,横眉怒目地神情倒吓了凯西公主一跳。哼,明明是他的阴谋,却摆出一副旁观者的表情,皇太子浑身抽搐。

他一个箭步跑道雷文面前抓住他的前襟,怒眼相视,牙缝里狠狠挤几个字:“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嫁祸给我的,真正的凶手是你……你……”

“住口,你这个逆子,做错了事还责怪你弟弟,不知悔改,你无药可救,咳咳……”国王无力地指着皇太子大口喘着气,苍白消瘦的脸因为生气而微微涨红

“父王,既然皇太子大喊冤枉,不如直接去搜查他的宫殿,如果真是他下毒那就一定有剩余的毒药。”雷文仍皇太子抓住自己的前襟冷若冰霜地脸让人窒息。国王赞同地向门口御林军队长挥挥手。见状,皇太子稍微平息了怒火,自信满满地松开手,御林军队长早就被他拉拢,就算搜到不利的证据他也不会交给国王。

房间内被整个疑云所笼罩,除了皇太子不安的心跳外,其他人都泰然自若像在观看早已安排的戏码。看着御林军队长带着一支军队走向太子宫殿,门外也是哗然一片,其中皇太子的党羽收回刚才的狂妄,惶恐地相互凝视。他们都好似站在天平上,摇摇晃晃不知道该走向哪一边。

约莫一个小时,御林军队长拿着一包东西走进来。与此同时,大家的目光全盯向他手里的物品,皇太子的脸霎时变得刷白。”陛下,这些东西是在太子宫殿里搜出。”国王的贴身侍从接过物品,一一查阅。侍从把一个小玻璃递给御医,御医闻过后说:“没错,国王就是中这种毒。”目光再次聚在皇太子身上,他瞪着眼站在原地,找不出任何一句替自己开脱的话。

“陛下,这些是皇太子结党营私,扩充势力和中饱私囊的证据,其中还有给西欧新国王的信件,信上说希望他支持自己继任梵蒂冈未来的新国王。”侍从拿着罪证对国王说。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国王颤抖地指着他厉声吼道。

“父王。”皇太子立刻跪在床边哭诉:“是有人要害我,才故意把这些东西放到我宫殿里,请您相信我。您想想,我本来就是储君,王位迟早是我的,我干嘛要谋害您。是雷文,他一向嫉妒我,这些所谓的证据他早就安排好了。”皇太子语无伦次地想挽救自己求得国王的信任。他怒不可解的狂吼只能加重众人的疑惑,在铁证面前没人相信皇太子的无辜。

“太子,舞会上提出敬酒的是你,把酒呈给父王的也是你,在你的宫殿里又搜出毒药和篡位的证据,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呢?”雷文字字带刺,句句扎进皇太子心里。

“太子哥哥,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赖到三哥哥头上。”凯西公主站道雷文身边,理直气壮地对国王说:“父王,你还不知道,上次太子哥哥在森林里埋伏一大批刺客想暗杀三哥哥,幸亏杰西用身体挡住剑,这件事整个皇宫都知道,可惜没有证据才瞒着您。”凯西公主身后的格莱斯听到杰西,心里极度不安,可脸上仍保持着旁观者的漠然。他派去的刺客差点要了伊琳娜的命。

“够了,你们两个卑贱女人所生的野种只会暗中刷手段,少在我面前演戏。还有你,格莱斯,怎么也料想不道你会背叛我。”皇太子站起来,看见他们三个站在一起,两眼怒火中烧,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右手死死指着他们,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早就串通好了这场阴谋,特别是你。”他两眼血红指着雷文,如果手里有剑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心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王位?我才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继承人,你不过是宫外贱女人所生的私生子。”

“住口。”雷文已经无法忍受皇太子对他的嘲弄:“就算我母亲不是皇后,可我身上依然流淌着皇室血脉,跟你一样。”讽刺的表情带着肯定,有意停顿在最后一句话上。

“都别吵了,我早就知道你大肆扩充自己的实力,没想到你却干出杀兄弑父的勾当,你不配再继续当储君。来人,废黜皇太子,把这个逆子拖出去交给教皇法庭。咳咳……”国王像是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说完后,虚脱地倒在床上不停地捂嘴狂咳。没人看见国王眼角里噙满慈父的失望与伤痛,右手捂着发疼的心脏。

“父王,不要相信他们,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被拉出去的皇太子还在走廊里大声喊冤。门外见皇太子狼狈的模样竟像市井小民般丑陋,支持皇太子的贵族们早就悄悄地离开皇宫,生怕连累自己。

格莱斯一直默默注视着眼前这场戏,心情沉重,面无表情。他更像是不入戏的配角,只需站在舞台配合主角就够了。他明白雷文已经成功拉下了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