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体育高校篮球之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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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去意已决

因为篮球队都涣散已久,队员们彼此之间都莫名地疏远起来。

幸有叶落早就退出其中,跟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羁绊,于是经过一番讨论,张浩然和陈静宇决定让叶落去找王兴华,而他们俩则不便露面,就先回宿舍了。

只不过,这一次,张浩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睡觉,陈静宇也没有去科米网吧醉生梦死。

二人都待在陈静宇的宿舍里,一边等叶落的消息,一边缓和之前的一点隔阂,也算冰释前嫌了。

“诶?昨天的那双篮球鞋呢?你藏哪儿了?取出来给我瞅瞅!”

为了填充聊天的真空期,张浩然硬是扯了一个话题,坐在陈静宇的床上问道。

“藏什么藏,又不是违禁品。”陈静宇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同时背对着张浩然说,“你想看就自己拿吧!我搁在床底下呢!”

张浩然低头爬到床下面,扶着眼镜,果然看到了一个鞋盒儿,并且还装在纸袋子里,他顺手一提,便直接把盒子和袋子给抽了出来。

“哇靠……”

把崭新的詹13捧在自己的大腿上,张浩然就像捡到了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抚mō着,“昨天赶着回学校,都没有时间细看……真霸气啊!”

这双詹13是棕红色的,鞋面的纹理细腻,图案棱角分明,波浪泼墨中底和高帮的设计都让球鞋整体都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张浩然对此爱不释手,抱着鞋子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捣腾,可是陈静宇从阳台上走了回来,瞥了他一眼,突然被其稀罕的表情给逗笑了。

“哎!我说然队,你能不能稍微把持一下,口水都快滴到我鞋子里面啦!”

张浩然不自觉地抹了一把嘴角,笑道,“滚犊子!我不就是多看了你两眼鞋子嘛!你瞅你那抠样儿!”

“哈哈哈……”

大三了,还能够安安分分地待在宿舍里的学生不多,而陈静宇的宿舍就更是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陈静宇的爽笑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跟张浩然那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小子……还真tm有福气!不,是‘脚气’!能穿着詹13打比赛,光想一想就够拉风了!”

张浩然依依不舍地把詹13放回鞋盒子里,原模原样地塞进了陈静宇的床底下。

“诶……静宇,趁叶落不在,我跟你说一句正经的……”

放完鞋,直起身子,张浩然突然严肃起来,对陈静宇道:“咱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一双鞋,你也要陪叶落把今年的篮球赛给打到最后!知道吗?”

“嗨!你说的那不是废话嘛?我当然知道啦!”

坐在张浩然对面的床铺上,陈静宇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他昨天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我不是庸俗的人,我也不势利,就算没有这双鞋,为了他,为了这份感情,我也肯定会把篮球赛给打到最后!”

“嗯!行,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扯淡了。”张浩然扶了一下眼镜,终于释然了。

与此同时,叶落在教学楼的一间自习室里找到了王兴华。

或许是在自习室里呆久了,现在的王兴华,看上去,脸上倒是多了一分沉稳,少了一分叱咤球场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气神儿。

王兴华从自习室里打开了门,看到叶落的那一刹那,二人都是愣了一瞬。

“咋了?”

关上门,王兴华终于从自习室里走了出来,虽然彼此稍有几分生疏,但是也没有失去曾经的那份感情,“一年多没联系了,你突然来找我有啥事儿?”

“咻!你说话的口气别这么生硬嘛!”叶落挠挠头,被王兴华那面无表情的脸给吓了一跳,“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聊一聊篮球队……”

“篮球队?抱歉,我没时间。”

还没等叶落把话说完,王兴华就打断了他,并转身要走。

幸亏叶落眼疾手快,赶紧拽住他的胳膊,笑脸相迎道:“我知道你要考研,我也长话短说,保证不耽误你学习!”

睥睨地瞥了叶落一眼,王兴华心不在焉道:“好,那你说吧!”

“在这儿不方便,咱出去聊。”叶落感觉自己把嘴都笑僵了,可还是好言说道。

王兴华皱起眉头,打算要说鞋什么,可抿了下嘴,他还是忍住了,一挥手,“麻烦,走走走!”

然而,真的出了教学楼,叶落却也不知道该跟王兴华去哪里聊,反而是王兴华提议:“去鲜奶吧吧!”

鲜奶吧就在超市门口,距离教学楼不远,平日里也是个清闲的地方。

二人这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直到走进鲜奶吧,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两杯奶茶,方才说起了正事。

“呵呵,俩男的坐在鲜奶吧里喝奶茶,感觉怪怪的……”叶落靠在椅背上,说笑道。

“嘁!有话直说,你跟我就犯不上拐弯抹角了。”王兴华把双手交叉落在胸前,同样靠在椅背上。

朝周围东张西望了一番,倒也不是叶落想要找谁,而是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顺便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想一想该如何开口说话。

“快点儿,还让我催你到什么时候啊?”王兴华有一点不耐烦了,“你要再磨叽的话,我可就回自习室啦!”

“别!你坐下!急什么急,出都出来了,你总得让我准备一下吧!”

叶落继续陪着笑脸,同时刻意地把袖肩往上提了提,因为一路走来,肩背上面那一块受伤的地方早就被T恤给摩擦的疼痛难忍了。

“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召你回篮球队。”叶落不鸣则已,一鸣就直奔主题。

而王兴华则依旧保持着无所谓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看着杯子里的奶茶,有气无力道:“我不想回去,太累了……”

“呦……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呀!”叶落说完,突然话锋一转,指着自己的鼻子强调道:“除了你以外,我也回篮球队啦!嘿嘿……”

叶落明显是故作神秘,而王兴华也嗤之以鼻,摇晃着脑袋,根本都不看叶落了,“哼!你回就回呗!管我什么事儿?”

“我……”

“叶落,我看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你以为你回了篮球队,就真能把我也给吸引回去吗?”

老乡见老乡,王兴华说话自然是比陈静宇要更直接,更一针见血,“其实,当初你走的时候,我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懒的搭理你,更别说你回来了,我还会有什么态度。”

叶落无话可说,就像当时陈静宇见到自己时候一样,王兴华的情绪同样的激动,“嗯,当初的那个决定,确实都是我的错。”

王兴华没有说话,只听叶落继续说道:“可我当时的处境你也知道,被上面那几个老家伙给压在板凳上,一点翻身的机会和希望都没有,我就算再留下来,也是一个活死人!你应该懂我!”

“是,我懂你。”王兴华把奶茶的杯子往旁边一挪,身子也向前倾到了桌子上,义正言辞道:“可都是后卫,凭什么你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承担那么多的东西!”

王兴华的这句话,当场就堵住了叶落的嘴。

叶落终于知道自己的过错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不只是一时的任性,一时的冲动,还有那一时忽略的兄弟们的感受,以及他离开之后,兄弟们所继续替自己承担的那一份压力!

“你tm的自己不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自此逍遥快活!留下我们几个倒好,该吃苦的吃苦,该挨骂的挨骂,一年到头的坚持下来连个屁影子都没有捞着,还tm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大堆的垃圾话!”

王兴华瞪着叶落,一拳头狠狠地锤在了桌子上,震得被子里的奶茶都洒出来了,“这些,你能懂了我们吗?”

叶落默默地低下了头,不言不语,反而抽出一张纸巾,在杯子上面擦着沿边儿被洒出来的奶茶。

王兴华的过激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他们纷纷向这边看来,让王兴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长长地呼了口气,同时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重新靠回到椅背上。

待其他人都收回了视线,叶落才把杯子挪回到身前,看着王兴华语重心长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兄弟们……”

“你用不着道歉!”

王兴华压着嗓门儿喝道,“现在的篮球队是走的走,散的散,吹灯拔蜡,怪只怪我们一开始就上错了船,吃得苦中苦,最后却还tm被其他系队打成狗。”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除了道歉,叶落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此次来找王兴华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

最后,还是王兴华把话题扯了回来,一甩手,道:“行了!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也都过去了!过去就过去吧!我不想再回忆了。”

王兴华终于端起奶茶杯,靠到嘴边喝了起来。

而叶落则如梦初醒,突然意识到自己险些误了正事,当即一拍脑门儿,后知后觉道:“扯远了,扯远了……“

叶落尴尬地笑了笑,“兴华,虽然我的确是罪该万死,但这一次,你是无论如何也要跟我回篮球队去!答应我吧!别置气了!”

“不回!”王兴华是去意已决,不给叶落留下一丝回旋的余地,“行了,你该说的你也说了,我该说的我也说了,咱们到此为止,我回自习室了,再会!”

说罢,王兴华就起身要走。

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对叶落补充道:“不说篮球,咱俩好聚好散;如果还说篮球,你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也不知道是当初的叶落让王兴华放弃了篮球,还是篮球队让王兴华放弃了篮球,总之,叶落也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王兴华远去的背影,回味他丢下的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