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的笑还是如此美艳,害我看得都心痒难耐了,恐怕大哥整天都被迷的团团转吧!”冷丝丝推开拥着她的原莱,上前抱住薛绿萱。
“咦?丹丹,你怎么了?不是平时不喜欢你大嫂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老丞相狐疑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总觉得她有些古怪,却没想到竟然古怪到了这步田地。
他老人家也一向不喜欢这个长孙媳妇,总觉得她在原家是另有图谋,不过,原莱喜欢,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丹丹却一直与他老人家观点一致,此时的原丹丹忽然对薛绿萱如此热情,真像是神志失常。
于是,他只能问负责照顾的人。“榴莲,你不是伺候娘娘的吗?娘娘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祖父,丹丹能接受我自然好啊,这一天我盼很久了。”薛绿轩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一家和睦固然好,只怕是丹丹受了什么重创威胁,才与你如此亲热吧!”老丞相威严冷言,“榴莲,还不说?”
“回老太爷的话,娘娘……她……她从宫外回来,就谁都不认识,冲撞陛下也是因为娘娘不记得陛下,尽管奴婢已经从旁提醒,娘娘却还是难免会有出错。”榴莲只能招出实情。
“榴莲,你是说,丹丹失忆?”
“是的,王爷。”榴莲察觉到冷丝丝的瞪视,不敢再说下去。
原莱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华服罩身的冷丝丝,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远黛,肌如白雪,身穿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原莱十分确定,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却又与妹妹不一样……是气质发生了变化,而且,这变化翻天覆地。
原丹丹骄纵跋扈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灵温婉,飘逸清冷,她的眼眸中虽然还有几分桀骜不驯,却清澈通透,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又像是什么都在想,神秘的叫人捉摸不透。
“王爷,您这么盯着丹丹,都害她不好意思了。快让榴莲带她去歇息吧,听说在宫里身体欠安,应该好好休养。”薛绿萱贤惠提醒。先让下人扶老丞回房,又忙着与冷丝丝嘘寒问暖,姑嫂之情毫不亲昵,让冷丝丝真是一时半会儿消受不了。
回到房中之后,薛绿萱客气的吩咐,“榴莲,你先安排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去后院厢房歇息,这里有府中下人先伺候娘娘。”
榴莲一走,薛绿萱却忽然神情剧变。“原丹丹,我不管你那天晚上逃跑时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不要对王爷说,是西门少卿带你回宫,这件事千万不要说,明白吗?”
难道,西门少卿在救原丹丹之前,还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冷丝丝凝眉不语,锐利盯着面前泫然欲泣却又紧张恳求的女人,看来……她与西门少卿之间,似乎真的有点什么瓜葛。
冷丝丝当即打算赌一赌,看这个薛绿萱能说出多少实情。
“薛绿萱,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和西门少卿做过些什么,如果被我哥知道,以后你别想在原家呆下去。”
歪坐在椅子上的花飞修颐眯起眼眸,好整以暇,打算欣赏一出好戏。
薛绿萱惶恐的跪下,“娘娘,是我错了,我当时不该带人逼迫你离府,还叫人打了你的头,把你放在城郊破庙的破缸里。西门少卿是找我询问过你的状况,但是,我当时并没有和他做什么……你相信我!”
这个女人排斥原丹丹回这个家,所以谋杀了她,她冷丝丝才得以进这个身体。
“你很爱西门少卿吧?呆在原家,你也只是为了原家的钱势,而西门少卿不过是太后身边的走狗,跟着他,没什么前途,做将军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皇帝压死。”冷丝丝嘲讽睨着她,慢慢的凑过去,阴森摆出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样儿,“薛绿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你还记得?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你根本没有失忆?”
薛绿萱像是看到魔鬼似的看着冷丝丝,仓惶惊恐的往后退,却误撞在了桌角,摔在地上。
冷丝丝正要过去扶,却没想到薛绿萱先一步大叫,“救命,救命……娘娘,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知错……”
这女人到底在乱叫什么?
她只是站在这儿什么都没有做,她就喊救命?
冷丝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莱火速闯进门,将地上的薛绿萱扶起来,柔声安慰两声,疼惜护在怀中,清亮的丹凤眸怒火凛冽的瞪着冷丝丝。
“丹丹,你怎么刚回来就对大嫂动粗?先前打的还少吗?你知不知道在你逃出宫的那晚,你大嫂有多担心?”
担心?薛绿萱是做了亏心事,害怕原丹丹的鬼魂来索命吧!冷丝丝不以为意摇头失笑,“哥,你这个南峪王真是浪得虚名,这个女人两滴眼泪,就把你唬住了?她根本就是个杀人凶手!”
“丹丹,你住口!”原莱气急怒斥,“你总是恶人先告状,先前祖父护着你,我也站在你这边,但是,绿萱毕竟是你大嫂,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就算你做了贵妃,也要懂得尊敬家人!”
冷丝丝被他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怒火也呼呼升腾起来,她冷丝丝可不是做冤大头的材料!
“原莱,既然你说姑奶奶打了她,若是不打两下,还真是对不住你!当一个人被冤枉成杀人犯定了死罪时,他必须杀一个人,才不会被冤枉,对吧?”
歪在椅子上的花飞修颐摇头笑她歪理,却又觉得蛮有道理。一个杀人犯被冤枉的话,如果无法逃脱罪责,那就杀一个该杀的人,心里才不会觉得冤枉!
冷丝丝狂冷出招,扯过薛绿萱便是一顿狂殴。
原莱上前来阻止,怎奈却动也动不了,他当然不知道是某位做帮凶的花妖陛下在使坏,定住了他。
女人打女人竟然也会这么精彩!
花飞修颐津津有味儿看他的福星发泄,他真是要感激人间有个薛绿萱来承受冷丝丝的怒火,不然,这些怒火如果发泄在他这只花妖身上,指不定会演变成什么戏码呢。
直到打的薛绿萱头破血流,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给原丹丹报了大仇,冷丝丝才恶狠狠的长吁一口气。
看着立在原地怔愣的原莱,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急败坏的怒吼,“原莱,姑奶奶就说明白,这个女人早就给你戴了绿帽子,是你一直在犯剑,你亲妹妹我差点被这个剑女人害死!”
原莱双眸圆睁,她在说什么?差点被害死?到底怎么回事?
“话就说到这儿,姑奶奶要离家出走了,南峪王爷,您最好现在就想好借口,给祖父一个交代,不过,如果你胆敢对他老人家说,薛绿萱我打伤的,我保证,你生儿子先天畸形!”
这话的确够恶毒,冷丝丝说完也忍不住嗔舌怪自己,罢了,反正话已出口,她才懒得收回。
冷丝丝左手举着三只糖葫芦,贪婪咬了一口右手上那串,大摇大摆花枝招展的穿过闹市区。
看了眼身边的紫红王袍的红发男子,阳光灿烂的调侃一笑,“修颐,让你花妖陛下陪着我这倒霉鬼逛大街,真是委屈你了哈?”
“能陪丹妃娘娘逛街,实乃本尊的荣幸!”某花妖客客气气的拱手,她心情不好,他可以理解,被人冤枉,他也理解,但是,她不已经出了口恶气吗?为什么还不考虑一下关于西门少卿的事?
“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好幸福,所谓的‘携手看骄阳’,也不过如此吧?”
携手看骄阳?他怎么从没听过这样的诗?她瞎编乱造的本事,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个女人也真是粗枝大叶,刚才所受的委屈和冤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越是这样洒脱,他反倒有点愧疚,堵在心口像是有很多话,却就是说不出口,只是问,“糖葫芦好吃吗?”
“又酸又甜,像爱情的味道,我很喜欢。”她慷慨的递给他一个,“你也尝尝这凡间美味吧!”
他真的好美,像是阳光下开绽的曼珠沙华,耀目又妖,她不得不眯起眼眸,才不会被迷晕,啧啧……吃个糖葫芦都能吃得这么完美,这么诱……
她不得不咳嗽两声,提醒自己,这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尤其还是在大街上,决不能对着美男胡思乱想。“修颐,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吧。你大小姐现在是本尊的福星,本尊要拿你当神仙供奉。”他略带讥讽的笑了笑。
“虚情假意的抬举我?我这倒霉鬼真是荣幸!夏侯煊已经与你的灵魂相融了吗?”
“是,相融了。”直觉告诉他,这只是开始,她接下来的问题一定会刁钻古怪冷丝丝。
她摆出一副谦虚好学、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好学生模样,“花妖陛下,听好第一题,请问此时陪我逛街,是你的本意,煊的本意,还是根本就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