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雨下得零星了些许。
几个人从街面上的一个饮食摊点走出来,他们刚刚在路边小食摊上胡乱地扒了几口饭,看看已到1点了,该来的电话却一直没来。
公园里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依然不见人影,竹林里偶尔还传来沙沙的滴雨声。
走在最前面的张志军突然感到腰间有振动,他向几人示意静声后,方打开手机盖,按下接听键。
打来电话的是那名药贩子。
“我就是收药的那个人。今天可能没时间过来了。要不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什么?你这不是耍我吗!算了,我不卖你了,直接找别人去。”张志军装作恼怒的样子。
“啊?!”对方似乎没料到这一着,沉吟了一小会,“那,你先等等,看我能赶到不!”
“那你可要快点。2点钟一过我可就不恭候大驾了。”张志军也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果然,对方先沉不住气了,2点钟不到,电话就又打过来了。
“你现在还在公园吗?我不能过去。要不你现在送过来?”
“那也行。你现在在哪呢?”
收药人犹豫了一下说:“我……就在火车站附近,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张志军:“火车站地方那么大,我上哪去找你?”
“那就在时代广场东门见吧。我穿一件蓝色西服,手里拎着一个黑袋。”对方回答得很快,语气里还透着一些不耐烦。
半个小时后,张志军一行出现在了火车站广场西。
几个人下车后,迅速散开,但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陈大有手中拎着不久前刚刚买来的十几盒药品,急步向时代广场东门走去。
东门口拐角处,一名穿着蓝色西装,手里也拎着一个黑塑袋的年轻汉子正在东张西望。陈大有略微巡视了一下,便迅速迎上前去:“不好意思,我那个老乡临时有点事,托我过来。请问你就是那个收药人?”
年轻汉子似不以为意,全然毫无防备的样子:“我就是。药带来了没有?”
确定目标后,陈大有故意低着头,装作打开“手提袋”,好从里面掏药出来验货,可能袋口系得过死,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收药人突然有些着急了:“你能不能快些。这时交易很危险的。”
陈大有装作恍然大悟般:“是的,是的。那我们先到那边处。”一边说一边看看四周,向张志军们隐藏之处指了指。
收药人犹豫了一下,也感觉到在大庭广众之下验货也有些不妥,便同意了陈大有的建议。
两人来到更为僻静的一个角落。
看看包围袋口还未全部收拢,陈大有一边继续解着袋结,一边与收药人攀谈了起来:“听口音,老弟不是本地人吧?”
“你问这干什么?”
“你放心,我和你做这个生意就不会去举报你的。我也知道这是违法的不是。这些药放在家里又太可惜了,换些钱用不是很好吗?再说,你们卖给需要用药的人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嘛!医院里的药确实太贵了。”
一席话居然说得两个人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距离:“是啊,有你们理解就好。我们大老远跑这来干这么冒险的营生也是不容易的哦”。
袋口终于在陈大有的蛮力下解开了,陈大有掏出几盒“斯皮仁诺”和“吗叮琳”:“你看,这些药咋收?”
收药人仔细看了看:“成色还行。一共有多少?”
“这里只有十几盒”陈大有拍了拍袋子,很大方地道,“你看,能给多少是多少吧”在收药人低头看药品时,陈大有使了使眼色,其他的几名执法人员迅速围了上来。金杯执法车上,张志军对收药人进行了突击问讯。
“姓名?”
“李鹏飞。”
“年龄?”
“28”
“哪儿人?”
“安徽合肥”
“来江城多久了?”
收药人惊慌失措地回答:“还……还没来几天,就听人家说干这玩意来钱快,挣钱多,所以我就也跟着……出来了。”
“有多少人?现在都在哪?”
收药人低着头不做声了。
“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让你自己说出来是给你一个自首的台阶,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干的可都是违法的事,你只有好好配合我们才能救自己。”张志军仍不忘给他讲讲政策。
收药人欲言又止,似乎有所忌惮。
“你现在不说也可以,等把你交到公安局,你再说可就晚了。”
“我……”收药人耷拉着脑袋,半天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张志军向刘勇使上个眼色。刘勇向师傅肖天说了声:“肖师傅,直接开公安局!”
收药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别……别,我说,我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