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飞碟冒险大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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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绿光(6)

这位直言不讳的老管家,在关系到主人幸福的关键时刻,道出了自己的观点。同时,她也明显地感觉到坎贝尔小姐对年轻学者并不热衷,她猜测造成这种现象的也许是因为另一个人的侵入。贝丝夫人的猜测在坎贝尔小姐问及她还是否记得考瑞威尔坎漩涡中被救上的那个年轻人时得到了证实。

“记得,不会忘记的。”贝丝夫人答道。

“那您说,在奥班还会再见到他吗?”坎贝尔小姐认真地问道。

“怎么可能,”贝丝夫人答道,“不过,帕特里奇好像说看到了他……”

“真的,什么时候?”坎贝尔小姐有些着急。

“昨天,在达尔马里大街,一副艺术家的装束,还背着一个包,看来是旅游刚回来,啊!我想他的旅行一定非常不愉快,就凭他遇到了考瑞威尔坎漩涡。”

“可是,他已经获救了,大难不死的他应该交好运才对呀。”坎贝尔小姐持反对意见。

“有可能。但无疑,坎贝尔小姐,”贝丝夫人接着说,“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肯定不知道他的得救,多亏了您。第二天,他本该向您致谢……”

“不,”坎贝尔小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只不过做了任何人都会去做的事而已。”

“您还能认出他吗?”贝丝夫人望着美丽的少女。

“能,”坎贝尔小姐毫不迟疑地说,“我不否认,他站在甲板上时,所表现出的超人的意志和勇气以及向众人致谢时优雅的动作,令我至今难忘。”

“我敢肯定,他一定和谁有些相像,我虽一时想不起;但肯定不是尤尔西克劳斯先生。”

听了贝丝夫人的话,坎贝尔小姐只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她们走下了通向奥班大路的陡峭小径。

这天晚上,两位舅舅为她准备了她最爱吃的晚餐,但她只吃了几口,便匆匆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又陷入了沉思。

一场槌球比赛

这几天,麦尔维尔兄弟的心情并不比这大雾天气好多少。坎贝尔小姐的独处意识,对尤尔西克劳斯先生的不理不睬,而年轻学者似乎并不像麦尔维尔兄弟那样关心,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不尽如人意。更让他们不能接受的是,坎贝尔小姐为了那个绿光竟忘了每天早晨都要给两位舅舅的那个吻,要知道,这个吻可以使两个人保持一整天心情愉快。

看着昔日活泼快乐的外甥女闷闷不乐,麦尔维尔兄弟挖空心思,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八月十一日下午,他们建议坎贝尔小姐去玩一场槌球,如果可能的话,也好让她借机消遣一下。

尽管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也会去玩,坎贝尔小姐还是答应了,因为她知道,应该让两位舅舅高兴才是。

麦尔维尔兄弟早已为这场比赛找好了场地——每天夜里洒水机都会浇灌这片绿茵茵的草坪,早晨又有特殊的机器在上面滚压,场地像优质的线毯从轨制机下滑过,划出了面积为1200平方英尺的每一块场地。

这是一处上好的场地,要知道,这种在英国很盛行的槌球游戏,一般的,只要一块比较平整的草地,就会令人们满足了,而像这样的,却很少见。

很多次,麦尔维尔兄弟都在这里羡慕地看那些年轻人尽兴地玩着。而自认为擅长这些运动的老运动员却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今天,在坎贝尔小姐接受邀请的情况下,他们是多么兴奋啊!既可以过足槌球瘾,又能使可爱的外甥女散心,一举两得的好事,还有谁会想得到呢?

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接到请帖,决定暂时放下手中的论文,准时来到场地。

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坎贝尔小姐只好屈尊跟这年轻学究搭档。因为她不能自私地把两位在思想、性格、身心都是那么统一的舅舅分开,毕竟他们已经相依为命六十年又有余了。

“坎贝尔小姐,”尤尔西克劳斯先生说,“很高兴您能选我做您的搭档,首先,我想先向您介绍一下取胜的经验……”

“对不起,尤尔西克劳斯先生,”坎贝尔小姐打断他的话,“这场比赛我们必须输掉。”

“必须输掉?”

“对……,并且要很自然。”

“可是,坎贝尔小姐……”

“舅舅的年龄大了,如果他们输掉,会影响他们的心情,这样对健康不利。”

“要知道,坎贝尔小姐,”尤尔西克劳斯先生说,“我特意计算过线的组合和曲线值,我想我有几种方法可以……”

“不管用哪种方法,”坎贝尔小姐打断他的话,“我只想让老人们打得高兴,另外,我想您的理论未必能够胜过两位擅长打槌球的老运动员。”

“那就赛场上见吧。”尤尔西克劳斯先生小声嘀咕着。

他认为只有战胜对手才能使自己快乐,即使坎贝尔小姐会生气。

此时,服务人员已经把装有小木桩、标签、拱门和木槌的盒子拿来了。

九个拱门呈菱形状已摆在小石块上了,两个小木桩也已安在菱形对角线的两头了。

萨姆指着放在一个帽子里的签让大家抽,于是,每个人都抽出了一张。

抽签的结果表明他们将按这样的顺序进行比赛,萨姆用蓝色槌打蓝色球,尤尔西克劳斯先生用红色槌打红色球,西布用黄色槌打黄色球,坎贝尔小姐则分到了绿色的槌和球。

“刚好与绿光属同一色系——好兆头!”

比赛开始了,先由萨姆开球。

只见他身体既不太直,也不太斜,头向后转,刚好打到球恰到好处的地方,两手挨着放在槌柄上,左手在上,腿站稳,膝盖稍曲,以抵挡打球时的冲击力,左脚站在球前,右脚稍朝后挪一点,——完美的动作。

槌起球落,木槌打了一个放在离福克或者说起点木桩18英寸的球。真不愧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运动员,萨姆打出的第一球省去了还要试打两次的机会,因为此球准确无误——球被利索地发出之后,穿过第一个拱门,接着过了第二个,第二个打过之后,球穿过了第三个拱门,只是在第四个拱门口外因受到了小小的阻碍而停了下来。

“漂亮!”另外几个场地的观众中响起一片喝彩声。

接下来,该到尤尔西克劳斯先生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不过他的实际操作可比他的科学理论差远了。只见他动作笨拙,打三次才把球打入第一个门,而在第二个拱门前却不得不停下来。

他转身对坎贝尔小姐解释道:“我想可能是这个球的直径没定好,由于重心偏离,使球偏离了跑道……”

“看您的,西布舅舅。”坎贝尔小姐只关心她的舅舅。

西布也是一个出色的槌球手。他的球空越了两个拱门,停在了尤尔西克劳斯先生球的旁边,这个球正好帮他过了第三个拱门。在他把自己的球紧靠这个球并同时出击,也就是说从远处把这球打出去之后他又击了一下。又咬了一下对手的球,也就是说,通过反弹作用把对手的球弹到了六十开外的地方,远远超出了界沟。

而尤尔西克劳斯先生也只得踉跄地跟在后面。

坎贝尔小姐随后也打出了一技漂亮的绿球。

此时,比赛还没有结束,但两位舅舅却已遥遥领先了。

五分钟之后,坎贝尔小姐开始奋起直追,而年轻的学者却仍在纸上谈兵。

“反射角等于入射角,”他不停地说着,“这就指出了球在碰撞之后会朝哪个方向,那么就应利用……”

“先生,请您还是把理论应用于实践吧,”坎贝尔小姐强调道,“现在,我已经超出您三个拱门了!”

事实上,尤尔西克劳斯先生令坎贝尔小姐很满意,他打得非常好,完全是接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计划顺利进行。但这可不是年轻学者希望的。可以看出他很烦。已尝试过了多次想穿过中央的双拱门,但都没有成功。

而他的搭档——坎贝尔小姐,真不愧为两位舅舅的外甥女,她打得非常好。这项运动恰好尽显出了她的优雅风姿。她右脚尖轻轻抬起,以确保在把另一球击离球门时,稳住自己的球,两只胳膊圆润,很有魅力,她用木槌划上半个圆,她那漂亮的脸庞生气勃勃,稍稍倾向地面,她的腰身优雅地摇摆着,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爱!

比赛就在这三强一弱中不协调的情况下继续进行着。

弱者并没有失去信心,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对手也尝尝的滋味,把他的球打到场外去,于是,他把自己的球放到萨姆的球旁边,小心翼翼地把草压下去好保证能紧贴着球,他左脚踩在上面,把木槌转了大半个弧,好让这一击更有力,然后快速旋转着木槌。

随着在一声恐怖的尖叫,人们并没有看到被打出去的球,奇怪,球呢?尤尔西克劳斯不是准备好了吗?怎么,球还在原地?为什么?原来是年轻学者的高帮鞋挡住了木槌的道路。

尤尔西克劳斯先生是这样的解释他的不幸遭遇的。

“木槌划的圆弧,是那个应跟地面成切线擦过的圆的同心圆弧。而我把这个圆弧半径弄得太短了,所以才会打在脚上,这存属意外事件,具有偶然性。”

“尤尔西克劳斯先生,要不,我们下次再打?”坎贝尔小姐建议道。

“下次?”尤尔西克劳斯先生嚷道,“下次?那么,这次呢,算我输了吗?不,根据概率公式,可以发现……”

“好吧!我们继续!”坎贝尔小姐说道。

但所有的概率公式却都不像年轻学者为自己计算的那样,它似乎没给他一点机会。这时比赛已经接近了尾声,萨姆已经“打完”,——他的球已经穿过了所有拱门,碰到了欠桑或者说终点木桩,接下来,他打球只是为了帮搭档一把,按照需要把所有的球击离球门或并撞,打过几下之后,麦尔维尔兄弟已遥遥领先。坎贝尔小姐因这一结局大喜过望。然后,她随意打出一球,想结束整场比赛。

但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坎贝尔小姐打出的球飞出靠海那边小沟划的边线,在一块卵石上弹了一下,又飞了起来,并以飞快的速度越过了沙滩的边界。

结果,球击中了一个画面,然后迅速擦过调色板——五颜六色盖住了它自身的绿色。最后打翻画架后落在了地面上,而它的余震却又打到了一位无辜的人身上。

年轻艺术家转过身,耸耸肩说道:

“通常,炮弹来临之前都会发出警报,看来并非完全如此!”

发现事情不妙,坎贝尔小姐早已朝沙滩跑去。

“对不起先生,”她急切地对“遇难者”说,“请原谅我的大意!”

艺术家原谅了这位漂亮的年轻姑娘。

与此同时姑娘惊喜地发现,这个“遇难者”恰巧是:考瑞威尔坎漩涡里的“遇难者”。

奥利弗·辛克莱

“遇难者”又名奥利弗·辛克莱,苏格兰籍,是爱丁堡一体面家族的最后一个后裔,雅典北部,中楼甸首府前参议员的儿子。

由于父母过早地相继离开人世,他的舅舅便成了他的养父;他的舅舅是四个行政大法官之一。奥利弗·辛克莱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上了大学之后,仍是名列前茅,在他二十岁时,便有了自己的财产,这也为他渴望去看看世界的愿望提供了物质保障,他先游历了欧洲几个主要国家,其中有印度、美洲等,著名的《爱丁堡杂志》也时常发表他的游记。作为一个优秀的画家,以高价出售作品并非难事。在文学方面,他又是一位颇为著名的诗人。然而,在这层层光环的围绕下,更显得这个年轻人十分有教养、和蔼可亲、举止得体。

二十六岁的奥利弗·辛克莱身材匀称,面容开阔,神情坦诚,一脸阳刚之气,面部轮廓刚劲有力、目光温柔,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优雅,言语流畅,才华横溢,举止自然得体,眼光里总带着微笑,这一切都是那么迷人。他从不觉得自己自命不凡,或者说就从没这么想过,又不过分注意自己。

这对一个年轻漂亮的苏格兰姑娘来说,激起的决不仅仅是好感。

事实上,他今天来到这里,完全是想放松一下连日来的紧张情绪。当坎贝尔小姐的一记绿球打坏他的画具后,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上天的安排。

坎贝尔小姐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勇敢、敏捷、机警的年轻人,而年轻人却没有认出她。要是他知道,在考瑞威尔坎漩涡中得救,坎贝尔小姐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他就不会像陌生人一样只对年轻的姑娘微笑一下了。他当然也不会知道了,因为就在当天,坎贝尔小姐禁止家人告诉他这件事,因为坎贝尔小姐不愿出风头。她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在球打着人之后,麦尔维尔兄弟也追了过来,他们的内心很难过,除了不住的道歉外,不知该用什么来弥补这次过失,这时,画家打断他们说:

“我没事,小姐,先生们,真的,请相信我。”

“先生,”西布继续说,“请接受我们最真诚的歉意……”

“对于这场灾难,我们很担心会无法去弥补……”萨姆接着说道。

“这只是个意外,根本说不上是灾难,”年青人微笑着回答,“至于画,只是消磨时间罢了。”

看上去奥利弗·辛克莱的心情很好,这让麦尔维尔兄弟放下了紧张的心。他们伸出手,觉得应该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就像即将成为好朋友那样。

“塞缪尔·麦尔维尔。”一个说。

“塞巴斯蒂安·麦尔维尔。”另一个紧接着说。

“还有舅舅的外甥女坎贝尔小姐。”海伦娜自我介绍道,生怕落下自己。

下面,该年青人自报家门了。

“尊敬的麦尔维尔先生们,坎贝尔小姐。”他微笑着说,“被您们的槌球打中的奥利弗·辛克莱,很高兴认识您们。”

“奥利弗·辛克莱先生,”坎贝尔小姐说,“请您再次接受我的歉意……”

“也是我们的。”麦尔维尔兄弟跟着说。

“坎贝尔小姐,”奥利弗·辛克莱说,“请不要这样,真的没这个必要。我刚才正想画出蔚蓝的天空,可您的球,就像我想起了是古代那个画家的海绵一样,横着扔到画上,产生一种我的画笔一直想画出的效果来、但却总是事与愿违的颜色。”

他说话时的表情是那样地哭笑不得,逗得坎贝尔小姐和两位舅舅都忍俊不禁。

不管怎样,奥利弗·辛克莱的画是报废了,必须再重画一张。

但就在大家又是道歉,又是寒暄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尤尔西克劳斯先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