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鲟轮班休息,正和一个星期未见的死党们逛街,正在喝午茶,陌鲟接到院主任的电话让她没事就回医院。汪沈宥抱怨公立医院真不是人,梁慧中说它本来就不是人。陌鲟想想轻重就决定牺牲友情为自己的钱包添砖加瓦。
回到医院才知道今天是花凌菡复诊的日子,其他医生护士都没有耐心对付小女孩的嚎啕不停,所以院主任就把她招了回来,陌鲟怀疑花小菡是院主任的啥啥亲戚不然也不会请得动平时严以律己的他。
“不,我要陌鲟阿姨我要陌鲟阿姨嘛!”大老远的陌鲟就听到花小菡同学的哭喊声。陌鲟暗笑花小菡同学真是演技派。
“凌菡不要哭啦,爸爸不是在这呢吗?”与此同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无奈。
“小凌菡不听话哦,”陌鲟对花让点头,去点花凌菡的鼻子:“那么大了还那么爱哭,长大了可当不了医生哦.”一听是陌鲟的声音,花凌菡马上就停止了哭泣,还笑眯眯的对陌鲟说:“陌鲟阿姨,我是骗他们的啊,我想见你嘛。你看就连爸爸也被骗了哦。”陌鲟笑笑,刚想夸她聪明身边的花让就站了起来开口说话。
长篇大论教育小孩不要说谎,板着个脸一脸的严肃,说得花凌菡真的要哭了,直点头说自己知道了。而站在一边的陌鲟不好打断父女之间的教育大业,心里却嘀咕:长得那么有气场,本来就够吓人的了,还这样教育女儿,不哭才怪。
“你好陌小姐,我是凌菡的父亲花让。初次见面就让你看到这样的场景,有失礼数。”陌鲟直摇头说不会。
“陌小姐,我还有工作要做,凌菡就先交给你了,五点半我会过来接她,麻烦陌小姐了。”
“那个,你叫我小陌吧,你一直叫我陌小姐我觉得很别扭。”妈呀有教养的人就是啰嗦。
“嗯。”花让转身走了,只留下个高大的背影让病房里的女人和女孩膜拜。
“终于走了。”这是病房里两个女性同时抚胸说出的话。
“陌阿姨,你也怕我爸爸吗?”陌鲟想说不是,可话一出口就变成谁叫他一天板着个脸啊。
“陌阿姨,”花凌菡虽然知道自己的爸爸刚才真的很严肃,但是她知道爸爸也有温和的一面,而她不想让陌鲟怕她爸爸:“其实爸爸在家里不是这样的!他还会说故事哄我睡觉呢!”
“是吗?”你是他女儿当然哄你啊,难道他还会哄我不成:“那凌菡很爱爸爸咯?”
“嗯!”花凌菡重重的点头:“凌菡最爱爸爸了。”
这时陌鲟终于知道父爱的伟大了:“凌菡真乖。”
“总裁,下午有季度总结大会,晚上还有饭局。”特助高小飞对上车的花让说。
“嗯。晚上饭局取消,你去调查陌鲟,会议休息期间我要资料。”花让想了想说。
高小飞知道花让会调查照顾花凌菡的那个实习医生,所以一早就着手调查了。令他不解的是取消饭局,他觉得就算要接花凌菡回家也没有必要取消,但是他没有多问,老板这样做就有这样做的道理,这是上一届特助送给他的名言。
“陌阿姨,我爸爸待会就来了,你能再陪陪我吗?”一下午基本上是花凌菡在睡午觉,陌鲟有一堆时间上网聊天。陌鲟也觉得这样的工作太轻松,钱也太好挣了,本来就决定再陪陪花凌菡聊聊天,陌鲟觉得花凌菡是一个特别有礼貌有教养的孩子就捧着她的脸啵了一个说当然可以啊。
不过还没说上几句话花让就来了。花凌菡陌鲟两人正沉浸于即将分开的愁苦中,花让一句:“小陌,今晚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好耶。”没错,说这句话的人是花凌菡小朋友。
司机把车停在一条巷子外,因为巷子太小,车进不去了,花让为陌鲟开门:“小陌,不好意思要你走一段路。”陌鲟连忙摇头说没关系。
下车后花凌菡直嚷嚷要陌鲟抱,花让抱起花凌菡说:“阿姨会累的。”
谁知这会的花小菡十分执拗:“不嘛我就要陌阿姨抱嘛。”陌鲟伸手接过重达50斤的花凌菡,对花让说:“没事,我没有那么瘦弱啦。”但是看在花让眼里,陌鲟106斤的身材配上170的身高就是那么瘦弱的。不过花让看路程并不远也就不坚持了。
令陌鲟没想到的是花让会带自己来吃家常菜,她以为像他这样的资本家都会到高级餐厅像流水一样花钱请人吃饭,不过看来是她想多了。其实陌鲟没有想错,花让只是换个不显眼的方式资本家而已。
花凌菡吃完正餐就跑到一边去吃冰激凌了。
花让看着陌鲟静静的吃着菜,多是夹了自己面前的菜,基本没吃几口,问她是不是不和口味?陌鲟歉意的笑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胃口所以才吃不下。
“这些菜都很好吃的,要是平时肯定能吃很多。”
“是不是今天凌菡太皮了累着你了?”花让关切的问。
陌鲟连连摆手,她跟花让并不熟,言行举止都还有些拘谨:“花先生,其实你请我吃饭我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而且小菡真的很乖的。”
“呵呵。”花让眯眼抿了口红酒,放下杯子继续说:“你让我叫你小陌,那你还那么生疏称我‘花先生’。”
陌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觉得这样确实不好:“那花先生,你还是叫我陌小姐吧。”
花让看着陌鲟,竟然不知作何反应。他没有料到陌鲟会这样答他,而且让他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花让想到这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传到店老板耳里,他侧身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大笑的花让,觉得铁树开花了。花凌菡在外间看着爸爸自己也跟着傻笑。
“小陌。”花让停下来叫了陌鲟一声。
“额?”陌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可以同他们一样称呼我花少。”花让妥协,花少至少比花先生好听些。
“那个……”花少?不是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么?
花让看到她犯难的表情又笑开了:“呵呵…我虽然三十几的人了,但是辈分很大,比我大很多的人都要叫我叔了,所以他们都称我花少。”
“哦,这样啊。”陌鲟恍然。
“哈哈哈……”
花凌菡在陌鲟的怀抱里睡着了,车已经送陌鲟会宿舍了,花让小心翼翼的接过花小菡,花小菡睡得很熟,咕哝一声就又睡过去了,头一歪倒在花让肩上。
“小陌,那就送你到这了。”花让还想送陌鲟到宿舍门口,陌鲟指着花小菡拒绝了。
“谢谢你,花少。”陌鲟说完觉得这个称呼很不习惯。
“嗯,我们再联系。”
“拜拜。”花让看着陌鲟走进夜幕里,双眼映衬着月光,明亮异常。
花让坐在书房里看高小飞收集好的资料:二十三岁,比自己想像的还小;南方人,难怪这么娇小可人;只是家庭条件不好,是收养的孩子,高考那年死了哥哥;花让皱眉看着眼前的照片,是一个女生躺在跑道旁的照片,下半身流出很多血,资料上说她在复读那年流过产,那摊鲜红的血印在花让的黑眸里抹不掉,他心里闷闷的说不出哪里难受;陌鲟,你曾经遇到过什么?
看着陌鲟的一寸照片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不知道对她的那种熟悉感是源于花凌菡那般的亲情还是久违的爱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并且想要好好抓住留在身边。他撕下她的一寸照放进皮夹夹层里,把其他没有用的东西丢到垃圾筒里打火机一点烧掉了。
花让顺便拿出一支烟点着没有抽,看着火点就要熄灭了放进嘴巴里猛吸了一口,火点轻易就再度燃起。眯着眼看着自己吐出的烟,想着今天的遇见。今天自己确实笑多了,店老板告诉他他才意识到今天的自己确实很反常。
不过,在她面前笑不应该吗?她那样一张清纯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发着光呢,怎么移开眼?怎么能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吧,竟在而立之年送他这样一份豪礼,叫他怎样拒绝得了?他只知道,现在心痒难耐的就是想看见她,只知道他想要她。其他的,抹得掉。
凌菡,你也应该有个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