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飞再次接到重要任务,他暴强表示,一定不负老板所望。搞笑的小飞哥让钱浩笑得跌下凳子。
花让默默的看着高小飞,果然还是年轻好啊,热血!
钱浩站起来,假意掸了掸西服边上的灰尘:“小飞,这可关系到你将来的饭碗,这次你可千万别再跟我们看玩笑了啊。”
高小飞哪还敢开这种玩笑,直点头说自己一定办妥。
高小飞为了保证质量,决定亲自出马,没有雇佣任何助手。打扮得跟个高中生似的,胸前挂着昂贵的单反,大大的墨镜几乎把整张脸多挡住了,俨然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书生。
一般这样的打扮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杀伤力,所以很好进行无间作业。
高小飞书生的第一步就是三分钟混熟—当然是和看着陌鲟长大的那些老大妈老大叔们开玩笑。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高书生一说自己是陌鲟大学同学—学生会的来调查她的资料—这个基本没人怀疑过!为陌鲟加入而做的政治生活准备—只是高书生编的理由。大家别笑话书生,他到现在还是一个无党派小书生,当年就因为不能成为党员而没有如意进入国产公司,现在就为了芒尼整天劳累奔波。
“小高啊,小陌小时候很乖的哦。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党员。话说回来,她是要当官吗?”
“差不多吧。”爬到自己头上了还不是官是什么!
“哎呀,那可不得了了。小陌出息了啊。”
“听说小陌同学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啊?”书生引回主要话题。
“哎,小陌两岁就死了爸妈,寄住在陆家。陆家更惨了,还要养一个早晚都会病死的儿子。别提多艰难了。”
“儿子?是陆凝吗?”
“对啊,就是他。我们还开玩笑说小陌是陆凝的童养媳呢!”
“他们关系很好?”
“那可不,从小就一个被窝里睡着呢!”
“那陆凝病死后呢?”
“哎呀。”这会没有一个人觉察到目前谈论的话题已经有多偏离了,大家的八卦意识一直在深深的被激发着:“后来陆凝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啊,陆家的精神支柱就没有了。陌鲟更是跟丢了魂似的。小伙子,你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小陌怀有陆凝那小子的骨肉了。”
“不是吧。”书生被强烈震惊到了!
“那可不,都三个月了。不过因为小陌营养不良我们都没看出来嘛,后来学生们上体育课不就出事了吗!小胎儿都化成一地的血呢!”
高小飞觉得事情复杂了。
后来从这些七姑八婆嘴里知道了不少八卦,果然人人都是有故事的啊!
就是他最单纯啊!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小区里的人也多了起来,高小飞就被湮没在一扇扇窗户飘出的菜香味里。
“陆大婶,你过来,来。”小卖部的大姐好心的为高小飞引荐陆妈妈。
“小飞啊,你看,这就是陌鲟家的人。陆大婶,小飞是小陌的大学同学。”
“阿姨你好。”陆妈妈看起来很老了,高小飞估计是年轻是太过操劳了吧。
“哦,小陌的同学啊,快上来坐坐吧。”陆妈妈一听是陌鲟的同学来了,人就活络起来了。
“你看,今天正好给自己加餐,阿姨给你做好吃的。”高小飞一阵感动,自己好久没有吃过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了。
“你坐吧。来喝水。你随意啊,我去给你做饭。”其实高小飞不知道,作为一个中年妇女,孤家寡人,最希望的就是子女能留在自己身边,现在能有人来家里,就是给这个家添了人气,陆妈妈开心得不得了。
“阿姨,我来帮你吧。”高小飞在家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这会却主动要帮厨,高家父母知道了别提得有多高兴呢。
“哎呀小飞啊,你就乖乖在客厅看电视等阿姨吧。要不你上小陌房间看看也行啊。”陆妈妈主动提出让他进陌鲟房间看看,就知道她误会自己了,不过,这样误会也好,就可以调查到很多不好开口的问题了。
“那也行,阿姨你慢慢忙啊。有事您吱声我就来。”
房间有两间,一间陆阿姨的,一间陆凝的,那,难道陌鲟真的一直跟陆凝睡一起?
高小飞转动门把手,才发现门把手已经坏了,可一进房间才知道这是陆阿姨的房间,摆设及其简单,竟然都没有梳妆台,就连镜子都没有。衣柜也是被磨得表皮脱落了的。高小飞心酸,自己还嫌弃妈妈的衣柜太过俗气。
不过他不能过多停留,来到了对面的房间。门把手似乎是刚换上的,崭新崭新的,也或许是擦得太干净了。进了房间高小飞正是了自己提出的或许。
房间整洁干净,现在是夏天,床上铺着的是羊毛毯,房间里最令他震撼的是摆满了书柜的书,一本本分门别类的放好,他很惊讶为什么陌鲟要多那么多类别的科目,自然科学,人文科学,还有从小学大大学的教材都密封在玻璃柜里。最多的就属医书了,古今中外的医书都有,本草纲目和黄帝内经更是写满了笔记,不过看字迹就知道不止一个人,仔细看了才知道竟然有四五个人的,高小飞就知道这应该是旧书市场上淘来的,他们都当做宝贝了,手巧的包上了书皮。
窗台上有水仙花,走进了就能问道清香,这水也是新鲜的,这又是陆阿姨的杰作。
旁边是长得很老的仙人球。之所以说长得很老,是因为这种仙人球不长个,只长刺,而看着这些被剪钝的刺就知道年岁很久了。
“那是小陌和她哥哥种的花,以前还还会开花,不过我不会养,这些年都没有开过花了。”
“小陌的哥哥?”
“嗯。就是我儿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好得就像亲兄妹。”
出现分歧了。外人眼里两人是恋人,在阿姨眼里就是兄妹?
“不好意思阿姨,我知道您儿子他……”
“没事啊。以前的事了,现在还不是照样活了下来。你说这个世界离了谁不能活啊是吧,更何况,当年陌鲟还小我也不能丢下她。小陌对我可孝顺了。”豁达的陆妈妈让高小飞顿时觉得她高大了。
“那,他们就一直住这里?”
“那哪能啊!小陌晚上多和我睡呢。这是他们的书房!”
“哦,陆凝会在这教小陌。”
“是小陌教他。我儿子从小就没有上过学,除了名字是我教的外,其他的知识都是小陌念书回来后现教的。”
“小陌可真能干。”
“那可不!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很小就帮我照顾阿凝了。多亏了她,阿凝才能快乐的成长,不过,天不遂人愿,上天不放过我儿子,我也争不过老天。”
“阿姨,你人那么好,一定会有好报的。你看,现在陌鲟多能干,将来就是让你享福的了。”
“呵呵,小伙子真会说话。小飞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小陌出国念书啊?”
“额…”这个该怎么解释啊?
“其实我也不想让她走那么远,可是没办法啊,现在就是靠文凭找工作的啊,一张国外文凭就比国内的好使多了。小飞啊,小陌是好女孩,你能等她两年吗?”
“阿姨我……”
“你看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了,可是……”
“阿姨,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待小陌的。”
“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了。您都不知道小陌过得有多苦。”陆妈妈说完这话就开始抹眼泪了,高小飞知道爆炸性新闻就要从陆妈妈的嘴里吐出来了。
陆妈妈终于把自己知道的,尘封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说之前她还是有些犹犹豫豫,想着要做些什么保留,可是说着说着高小飞就跟她统一战线了,同仇敌忾了,所以陆妈妈毫无保留的把知道的不知道猜测的都说出来了。
高小飞打死也想不到,要是怎样的女孩能坚守住自己的灵魂不崩溃啊?没想到那样一个小女生,竟然经历过那么多扼腕的事,而且现在还能健康的活在这个早已遍体鳞伤的社会里,陌鲟,你身上的韧劲有谁可以击倒你。
现在,高小飞开始为Boss捏汗了,陌鲟跟陆凝两小无猜不说,还一起你教我学竹马绕青梅,现在Boss就是第三者插足,虽然当事人陆凝已经飞往天国,但是爱一个人爱到一定境界,心里是不能再装下任何人的啊!
不过高小飞又转念一想,Boss的境遇和陌鲟还是有些可圈可点之处是很相似的。
不过,Boss不爱容越,爱的是陌鲟。
可是呢,陌鲟不爱Boss,高小飞甚至感觉到陌鲟有些厌恶Boss,不然为什么后来就不干了。
哎,爱情这个东西啊,可真是让人费劲心思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Boss,原来你也很让人同情的。
高小飞在跟花让汇报情况之前,就把大致意思跟钱浩说了一边。说完后钱老大就陷入了沉思。
高小飞看着钱浩低着头,还以为他又开自己玩笑在打盹呢,刚想拍醒他,钱浩就猛的仰起头,猛的举起杯子咕噜咕噜喝完杯中酒,握拳用力砸桌子,啐了口口水在地上,骂了一句娘的,说:“原来还有过一个孩子啊!”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高小飞惊愕的状态下完成了,最后那句话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钱浩知道些什么详情就不知死活的问:“老大,你知道那个禽兽是谁!”没错,高小飞捶着桌子十分意气用事的说。
钱浩看着高小飞那张因气愤涨红的小脸,听到他说‘禽兽’二字,明明知道不是自己做的,可是自己也是间接帮凶,就像一巴掌拍在脸上。
“是的。我知道禽兽是谁,而且……”
“老大,你真的知道!”高小飞无比崇拜的看着自己的老大,神了:“而且什么?”
“而且,”钱浩突然想起那个老医生的话‘人家还未成年呢’:“禽兽还不止一个。”
“什么!”高小飞彻底抓狂了,他恨不得想自己变成平时钱浩跟他吹牛钱浩当年的英勇古惑仔事迹那个形象,手拿机关枪,对着那不止一个的禽兽狂扫子弹!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跟花少说吧。”钱浩根本不管高小飞眼里的热血,反正他知道他眼里诅咒的对象就是自己,现在是知道手下骂的就是自己,可是又不好进行身心教育,只好打住他的狂热。
高小飞想着要是Boss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会掘地三尺都要把那不止一个的禽兽玩出来活埋了,死了的也要玩出来死剐了。那时候的Boss一定会十分的脾气暴躁,生人一般不能近其身,老大这样做也是为他好。
高小飞也没有想太多,就告辞回了家,走出酒吧,看到有个酒醉佬在调戏人良家,新仇旧恨堆在头顶爆发,高小飞就把酒醉佬当做那不止一个禽兽的其中一个打得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拉着眉的手说:“走,送你回家。”
眉,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