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那些溢满忧伤与幸福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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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春暖花开的日子传来噩耗

偶尔看到孔君,她的脸一天比一天更加苍白了……我心里一阵阵发疼。

日子便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过着,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花儿也开了谢,谢了又开……

不知道在我无法抑制的悲伤中究竟流过了多少日子。青春,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地任人挥霍,因为年轻,因为有许多日子,可以慢慢浪费。

我终于觉得可以平静地面对过去了。

听说孔君住医院了,我还是喜欢有意无意间听到有关她的消息。

我的身边也一直有苏田,我不爱她,可虚荣心让我觉得有这么一个既非爱人又非朋友的女孩一直追随身边,起码可以排遣一下寂寞的时光吧!

噩耗传来时,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我正在和花枝招展的苏田美子在餐厅共进午餐。纪北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孔君死了。”

“嗡!”的一声,天旋地转,我没反应过来。死死地抓住纪北的胳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我怒吼着,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放下餐具看我。

“子衿,你冷静点。孔君手术不成功……”

我甩开他,向医院跑去……

贾希希和李小红正从里面走出来。

“希希,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我是疯了。

“子衿,你怎么才来?你知道孔君受了多少苦吗?她死了,再也不用忍受这么不公平的世界了。”她边说边哭。

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我们几个好朋友参加了孔君的葬礼,死亡化解了嫉妒和怨恨,让友谊变得更加纯洁。

贾希希在葬礼上哭得很厉害,李小红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嘴唇都咬破了。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场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纪北、亭若、张娟、成南、苏田全来了。告别遗体时,他们都哭了。我记不得我是否流泪了,我想一定是流了。否则,我不会觉得眼睛干得发疼……

转眼间,又是几个星期以后了,每个人仍旧忙碌自己的学业、生活、爱情……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两个人而发生改变,我们的心也不可能永远哀伤。大家已经习惯了没有孔君的日子。

虽然我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但是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鼓起勇气面对现实了。

一天下午,我约了贾希希到公园里走走。那个下午的天气特别好,没有一丝风。虽然是下午,但是公园里的花开得很美。我很尊敬希希,尊敬李小红,尊敬每一个曾经陪伴在孔君身边的人,我只讨厌我自己。

“希希,”我们找了一个长凳坐下来,对面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假山,“给我讲一讲孔君的故事吧!”

“你想听?”她有一丝鄙夷。

“是的,我很想知道!”

“好吧!我本来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告诉你了……”她望了我一眼,认真地说:“你知道吗?孔君,她很爱你。”

“我不明白,那李小红……”我有点疑惑。

“听我说完,孔君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她的心脏壁比别人的薄,不能激动,所以她从不恋爱。自从和你坐了同桌后,她每晚都要和我说很长时间有关你的事情。记不得是哪一天,她说有点喜欢你了。那天她从凳子上掉下来,踩暖壶上,也是因为你。因为当时我正咬牙切齿骂你呢!她一着急就掉下来了……”

我平静地听她说着,起风了,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闭上眼睛,泪水流出来。

贾希希拿出一封信,给了我,说是孔君留给我的,我接过来,几片花瓣被风吹落在我的脚边……打开信封,拿出几页小小的信纸,那熟悉的清秀的文字跳入我的眼睛

子衿:

在你看到这封信时,也许我已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封永远也发不出去的信。

从小到大,我就生活在一个被温暖和小心包围的世界里。我就像一个琉璃娃娃,动不得,碰不得,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从没有人和我抢过一件东西,也没有人对我说一句重话。医生说我只能活到16岁……

我能活到现在已是一个奇迹。

我很庆幸自己认识了你,认识了你们这一群鲜活健康的朋友。如果可以像你们一样活上一天,我也满足了。我与他们说了,我的任何事都与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好,不该奢望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