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悲惨世界(名师1+1导读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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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医生检查了马吕斯,胸部没有重伤,唇角的血来自鼻腔,上身没有一点儿内伤,有颗子弹被皮夹挡住,顺着肋骨偏斜了,伤口不深,锁骨折断,两臂有刀伤,而且头上布满了刀痕,流血已使受伤者极度虚弱。

当医生用手指轻触马吕斯一直阖着的眼皮时,外祖父进来了。

他惊讶得像一个幽灵在窥视着坟墓。他看见褥子上鲜血淋淋的年轻人,双目紧闭,口张着,嘴唇没有血色,上身到处是紫红色的伤口,一动也不动。他骨瘦如柴的躯体从头到脚哆嗦起来,他颤抖着低声说:“马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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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几句话,表明马吕斯伤情之严重。【外貌描写】

“老爷,”巴斯克说,“有人把少爷送回来了,他到街垒里去了,而且……”

“他死了!”老人用可怕的声音叫道,“咳!这无赖!”

“先生,”他说,“您就是医生,先告诉我一件事,他死了,是吗?”医生焦急万分,没有回答。

吉诺曼先生放声大笑:“他死了!他死了!他到街垒去让人杀了!为了恨我!为了对付我他才这样干!啊!这样回来见我!我真是命中遭灾,他死了!”老人家苍白的嘴唇机械地颤动着,吐出一种难以听清的像临终咽气时的话:“咳!9月虐杀王党的人!”

这时,马吕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停在吉诺曼先生的脸上。

“马吕斯,”老人大叫,“马吕斯!我的小马吕斯!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孙子!你睁开眼了,你望着我,你活回来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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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话语,对马吕斯的几种不同的称呼,表现出吉诺曼先生见到马吕斯苏醒之后的兴奋与激动。【语言描写】

他昏倒了。

马吕斯也昏迷了过去。他在几个星期里发着高烧,神志昏迷,整夜在凄惨的高烧呓语中喊着珂赛特的名字。伤口有些化脓,医生就提心吊胆。吉诺曼绝望地守在外孙床前,他和马吕斯一样,不死也不活。

整整4个月以后,在9月7日,医生终于说他保证病人已脱离了险境,恢复期开始了。由于锁骨折断引起的后果,马吕斯还得在床上躺两个多月。

这次久病和长期的疗养使他逃脱了追捕。

当医生通知他病人已脱离危险期的那天,这老人惊喜若狂,当天他赏了看门的3个金路易。晚上回到自己的寝室时,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弹着,代替响板,跳起了嘉禾舞,然后跪在一把椅子上祈祷。

吉诺曼先生的一系列举动,形象地表达了他得知马吕斯脱离危险期后的喜悦心情。【动作描写】

他随时都在询问医生:“是不是没有危险了?”他用祖母般的目光注视着马吕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进餐。他已不认识自己,他自己已不算数了,马吕斯才是家中的主人,欢畅的心情使他让了位。

马吕斯不知道珂赛特怎样了,麻厂街的经过如烟雾一样模糊不清,爱潘妮、德纳第一家,还有他所有的朋友都阴惨地混合在街垒的硝烟中。但在这迷雾中有绝不动摇的一点:那就是要重新找到珂赛特!他的生命和珂赛特是分不开的。

一天,当吉诺曼先生弯下腰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向马吕斯说:“你知道,我的小马吕斯,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吃肉而不吃鱼。要使病人站起来,就得吃一大块排骨。”

马吕斯已基本上恢复了元气,他集中力量,在床上撑起身子,两拳紧握搁在床单上,望着外祖父的脸,摆出一副吓唬人的样子说:“说起排骨,我倒要向你谈件事,就是我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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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搁”说明马吕斯的身体还有点儿虚弱。【动作描写】

“早知道了。”外祖父说,于是他哈哈大笑起来。“是呀,早知道了。你会娶到你那小姑娘的。”

马吕斯呆住了,惊喜得喘不过气来,四肢颤抖着。

通过对马吕斯的神情的描写,我们完全可以体会到他此时的惊喜之情。【神态描写】

吉诺曼先生继续说:“是呀,你会娶到你那漂亮标致的小姑娘的。她每天让一位老先生来代她探听你的消息。自从你受伤后,她整天哭泣,做纱布。我打听过了,她住在武人街7号。啊,对头了吧!啊!你会得到她的。傻瓜!听我说,我调查清楚了,我也会搞阴谋,她是个美丽的姑娘,又贤惠,长矛兵的事情不是真的。她做了很多纱布,她是个宝贝,她爱你。假如你死了,我们3个都要同归于尽,她的灵枢会伴着我们的。你病情一有点儿好转,我就打算干脆把她带到你床前来,确定了,娶她吧。你看,我就是这样的残暴。我看到你对我没有好感,我考虑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个小畜生爱我呢?我想,有了,小珂赛特已在我手里,我要把她给他,他就多少会爱我一点了!娶珂赛特,同意!我举双手赞成,祝你幸福,我心爱的孩子。”

说完这话,老人突然痛哭起来。

他捧着马吕斯的头,用两臂把它紧贴在他年老的胸前,于是两人都哭起来了。这是至高无上的幸福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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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曼先生的举动,表现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动作描写】

“我的祖父!”马吕斯喊着。

“啊!你还是爱我的!”老人说。

马吕斯把头从外祖父双臂中脱出来,温和地说:“可是,祖父,现在我既然已经痊愈了,我觉得可以和她见面了。”

“这个我已想到了,你明天就可以见到她。”

“祖父!”

“怎么啦?”

“为什么不在今天呢?”

“好吧,今天,就是今天吧。”

在经历这难以言喻的无数灾难、无数思念之后,珂赛特终于和马吕斯又相见了!

“终于”写出了珂赛特和马吕斯相见的来之不易。【用词准确】

当珂赛特进来时,全家人,连巴斯克和妮珂莱特在内,都聚集在马吕斯的卧室里。

她出现在门口,好像有一个光环围绕着她的脸。

就在这会儿,外祖父一下呆住了,从上面瞧着珂赛特:“真可爱!”他喊了一声。

珂赛特如痴如醉,心花怒放,惊恐不安。幸福使她惊慌失措。她吞吞吐吐,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很想倒入马吕斯怀里而又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相爱觉得很害羞。

在珂赛特后面陪着她进来的是一位白发老人,态度庄重,但含着微笑,可这是一种捉摸不定和沉痛的微笑。这是“割风先生”,也就是冉阿让。

割风先生臂下夹着一个小包,用纸包着,纸发绿,霉了似的。

吉诺曼老爹说:“割风先生,我荣幸地替我的外孙彭眉胥男爵向小姐求婚。”

割风以鞠躬来致答。

“一言为定了。”外祖父说。

于是他转身向着马吕斯和珂赛特,两臂举起,祝福他俩并且叫着:“允许你们相爱了。”

他们不需要别人说两遍,两人开始喁喁私语。他们低声说着,马吕斯的胳膊肘支在躺椅上,珂赛特站在他身边。“哦,老天!”珂赛特轻声说,“我总算又见到您了。是您,就这样去打仗!为什么?太可怕了,4个月来我等于死了。哦!您真坏,去参加这次战争!我原谅您,但是不能再这样干了。刚才有人来叫我们来的时候,我还感到我要死了,但那是快乐得要死。您怎么不开口!让我一个人说?我们还是住在武人街。我哭得眼睛都肿了。您的外祖父看起来人很好!我真快乐!不幸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您还是爱我的吧?我们住在武人街,我整天做纱布。这儿,您瞧,这就怪您,我手指上都起了老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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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赛特的这番话,充满了对马吕斯的思念和关心。【语言描写】

“天使!”马吕斯说。

因为有人在旁,他们中止了谈话,只满足于互相轻轻地用手碰一下。

吉诺曼先生转身向那些在房里的人大声说:“喂!你们尽量大声说话,大家都出点儿嘈杂的声音嘛,好让这两个孩子能够随便聊聊。”

于是他走近马吕斯和珂赛特,轻声向他们说:“别用‘您’这个尊称了,你们不要拘束。”

他又转向珂赛特说:“她真美丽,真美丽,这一来就要举行一个非常好的引人注目的迷人的婚礼啦!”突然,他的脸上出现了愁容,“我活着,日子还过得去。但死后,你这男爵夫人就要双手劳动啦!”

这时听见有人用严肃而安静的声音说:“欧福拉吉·割风小姐有60万法郎。”这是冉阿让的声音。

“提到的欧福拉吉小姐是什么人?”外祖父惊愕地问道。

“是我。”珂赛特回答。

冉阿让自己把包打开,里面是一叠现钞,他们可以衣食无忧地生活了。

吉诺曼先生让家中准备一切。他征求了医生的意见,认为二月份可以举行婚礼。目前还是十二月。

几个星期美满幸福的愉快日子过去了。

吉诺曼先生同样感到快乐。他时常久久地凝视着珂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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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常”、“久久地凝视”中我们可以看出吉诺曼先生对珂赛特的满意和疼爱。【神态描写】

“奇妙的美丽姑娘!”他大声说,“她的神情是如此温柔善良!这是我生平见到的最俊俏的姑娘。真是一个天仙!马吕斯,我的孩子,你是男爵,你富有,我求你不要去当律师了。”

珂赛特和马吕斯忽然从坟墓里上升到了天堂。转变是如此突然,他们俩如果不是眼花缭乱,也会目瞪口呆的。

“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马吕斯问珂赛特。

“不,”珂赛特回答,“但是我感到上帝在瞧着我们。”

她仍然称呼冉阿让为“父亲”。珂赛特心旷神怡,她崇拜吉诺曼老爷爷。

这对情人如痴如醉。

这对恋人已安排好要住在外祖父家中。吉诺曼先生一定要把家里最漂亮的他的寝室让出来。他说:“这是早就有的打算,因我一直有着在我房里举行婚礼的念头。”

吉诺曼先生的藏书室成了马吕斯需要的律师办公室。

这对情人天天见面,珂赛特和割风先生一同来。

1833年2月16日至17日之夜是祝福之夜,这是马吕斯和珂赛特的新婚之夜。

从此,冉阿让已不再需要杜桑,珂赛特留下了她,并把她提升为贴身女仆。

吉诺曼先生已为冉阿让在自己家中特意布置了一间漂亮的卧室,而且珂赛特还说“父亲,我求求你”,这使他很难拒绝,她差不多已得到他的诺言来此居住了。

婚礼时,第一辆婚礼轿式马车中坐着珂赛特和吉诺曼姨妈,吉诺曼先生和冉阿让。婚礼的行列从受难修女街出发后,就加入了那漫长的车队,形成了两条没完没了的链条。一条从马德兰教堂到巴士底监狱,另一条又从巴士底监狱到马德兰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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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没完没了的链条”比喻“车队”,形象地写出了游行队伍的浩大。【比喻修辞】

林荫大道上全是戴着假面具的人。尽管不时下着雨,滑稽角色、小丑和傻瓜依然在活动。在1833年心情舒畅的冬季,巴黎化装成了威尼斯。

街道两旁挤满了过路人,窗口挤满了好奇的人。在剧院立柱廊周围的大平台上,沿着边挤满了观众。除了观看化装戴假面具的人外,还要看这狂欢节所特有的车队。这些形形色色的车辆,按警章严格要求,一辆紧跟一辆,在铁轨上行驶一般。

冉阿让穿着黑色礼服,含笑跟在后面。

所有的仪式都进行了,对市政府和神甫的问题的无数次“是”的回答,在市政府和教堂的登记册上签了字,在香烟缭绕中双双并排跪在白色皱纹布的伞盖下,交换了结婚戒指,之后他们才手挽手,被大家赞美羡慕。马吕斯穿着黑色礼服,珂赛特是一身纯白,前面是戴着上校肩章的教堂侍卫开道,用手中的戟剁响石板。他们走在两列赞叹的来宾中间,从教堂两扇大开着的门里走出来,一切都已结束,准备上车的时候,珂赛特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看看马吕斯,紧挨着马吕斯,在他耳边用天使般的妙音轻声说:“原来是真的。我是‘你’的夫人。”

酒席设在大厅里。

饭厅是一个摆满赏心悦目物品的大熔炉:在雪白耀眼的饭桌的上方,吊着一盏威尼斯产的金属片制的烛台,上面有着五彩缤纷的鸟:蓝的、紫的、红的、绿的,都栖息在蜡烛中间;在吊着的烛台四周有多支的烛台;墙上挂有三重和五重的枝形壁灯反射镜;玻璃、水晶、玻璃器皿、餐具、瓷器、陶器、瓦器、金银器皿,一切都光彩夺目,玲珑可爱。烛台的空隙处,插满了花束,因此,没有烛光的地方就有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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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桌上方的烛台写开来,为我们描绘了一个豪华、隆重的婚礼场景。【场面描写】

冉阿让坐在客厅里一张靠椅上,在门背后,敞着的门几乎把他遮住了。上桌吃饭前片刻,珂赛特用双手把自己的新娘礼服展开,向他行了个屈膝大礼,她带着温柔而调皮的目光问他:“父亲,你高兴吗?”

冉阿让说:“我很高兴。”

“那你就笑一笑吧!”

冉阿让就笑起来了。

几分钟以后,巴斯克通知宴席已准备好了。

吉诺曼先生让珂赛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前面,和跟在后面的宾客一同进入餐厅,大家根据指定的位子,在桌旁入座。

两张大安乐椅摆在新娘的左右两旁。

第一张是吉诺曼先生的,第二张是冉阿让的。吉诺曼先生坐下了,另一张还空着。

大家的目光都在寻找“割风先生”。

他已不在了。

吉诺曼先生问巴斯克:“你知道割风先生在哪儿吗?”

“老爷,”巴斯克回答,“正是割风先生叫我告诉老爷,他受了伤的手有点儿痛,他不能陪男爵先生和男爵夫人用餐,他请大家原谅他,他明天早晨来。他刚刚离去。”

这个空着的安乐椅,使喜宴上有了片刻扫兴。全桌一致鼓掌,马吕斯便占了珂赛特旁边冉阿让的位子。经过这样的安排,珂赛特本来因冉阿让不在而不高兴,结果却感到满意:既然马吕斯当了候补,珂赛特连上帝不在也不会惋惜的。她把她那柔软的穿着白缎鞋的小脚放在马吕斯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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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夸张的语句描写,形象地表现了此时珂赛特内心的喜悦。【夸张修辞】

这一晚过得轻松愉快而亲切。大家跳了一会儿舞,笑声不绝。这是一个亲切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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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与赏析

语言描写是本章的重要特色。当我们阅读这一章的内容时,心情也不由得舒缓了许多,事情的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面在发展:深受重伤的马吕斯终于苏醒、康复了起来,并且与外祖父重归于好。疼爱他的外祖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婚事;一对有情人终于走进了婚礼的殿堂;婚礼的场面盛大而隆重,两个年轻人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与幸福。

学习与借鉴

1.人物形象鲜明:作者运用语言、动作、神态等描写为我们刻画了一个外表冷峻、内心慈爱、情感丰富的吉诺曼老人的形象,鲜活生动。

2.语言描写生动:如“他死了!他死了!他到街垒去让人杀了!为了恨我!为了对付我他才这样干!啊!这样回来见我!我真是命中遭灾,他死了!”写出了吉诺曼老人以为马吕斯死了之后的悲伤、绝望、自责之情。